他雷振是个臭跑龙套的不假,但他绝对不是谁的玩物,无论是谁,就算是大导演方婷也不行!
他说过,他雷振只站着挣钱,绝不跪着乞讨,因为这关乎到他的尊严!
为了维护他身为男人仅剩的那点儿骄傲和自尊,雷振硬生生地控制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甩手挣开方婷,一把将其推倒在床上:“不好意思,这戏我不拍了,因为你没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
面对着雷振的拒绝,方婷感觉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那么恶心,不是恶心雷振,是恶心自己,她明知道曾身为军人的雷振该是个多么要强的男人,可这次试戏,她真的没有考虑那么的周全,实在是有失礼数。
但,就这么放弃一个好演员,她不甘心,并且,就在刚才雷振救下她的时候,她的芳心被打动了,尽管那只是一场戏。
她眼看着雷振走到了门口,突然叫住了他:“雷振,你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听我解释好吗?”
雷振刚刚扒开了门,停住了脚步,半个身子已经侧到了门外,头也没回地说道:“不必了,干龙套也挺好。”
话音一落,便摔门扬长而去,也许这个桀骜不逊的背影,算是他留在这间总统套房里最后的一点儿尊严吧。
“嘭”的一声闷响,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方婷跪坐在床上,那一刹那,她的心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的疼,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心疼那个男人!
几名演员从来没见过方婷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欲上前劝说:“方……方导,您没事儿吧……”
“滚!都给我滚出去!”方婷抓起床上的鹅绒枕头,砸向了那几名刚才配合试戏的演员,“哗”的一下,眼泪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回旅馆的一路上,雷振一言不发,安桥还以为雷振已经和方婷那个了,他深知雷振的脾气,所以忍了一路没敢过问。
一直到了深夜十二点的时候,雷振终于对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安,明天麻烦你再帮我看看哪个剧组有没有招群演的,方婷导演的戏.....黄了。”
“雷哥,跟我开玩乐呢是吧,呵呵。”安桥故作镇静地笑了两声。
雷振伸手向上抻了抻被子蒙在头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之后,无论安桥再怎么问,雷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不大一会儿,传来几声轻微鼾响。
得,雷大爷睡着了,安桥愁得干脆坐到旅馆门口走廊的楼梯上,一根接一根地抽开了烟。
他现在心里并没在猜测雷振那句话的真假,而是在想为什么雷振就偏偏想不开呢,多好个机会,唉……
那感觉就他妈像是刚刚中了五百万,然后彩票却找不着了一样!
“滴滴,您有一条新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安桥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方婷发来的短信,登时打起精神来,点开一看,上面写道:“帮我和雷振说声抱歉,既然他不想跟我合作也无妨,我刚才有打电话给我的朋友,你可以带着雷振到他那儿去试试,他是拍动作片的导演,估计雷振在那儿会有更好的发展吧。”
安桥赶紧回复:“太谢谢方导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隔了十几秒,方婷的短信回了过来:“无妨,就算是我向雷振赔罪的吧。”
第二天一早,雷振便被安桥给拉出去,直奔片场,去找那位方婷给联系的专拍动作片的导演。
他叫张北田,算不上一线,但也绝对是二线顶的存在,对打戏上面的研究,在大陆来讲算得上是最顶尖的那几位当中之一了。
当雷振和安桥赶到片场的时候,张北田正在亲自给演员示范动作戏的舒展节点,一套洪拳打下来,骨骼也是噼啪作响,端的架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怎么样雷哥,绝对牛逼,绝对有样,这把你可得好好整,这我可是拖了大关系了。”安桥故意大声赞叹,想让张北田听到。
可后者压根就没理会,连最基本的眼神儿都没给回一个。
过了一会儿,张北田迈着四方步坐回到全景机位的后面,眼睛全神关注地盯着小屏幕,完全把雷振和安桥当成了空气。
安桥赶紧拉起雷振一溜小跑来到张北田的身后,恭声说道:“您好,张导,久仰您的大名。”
然后还将手扩在嘴边,趴在张北田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就是方导介绍来的,她说跟您打过招呼了。”
张北田听了后,没搭理安桥,而是回头打量了一番一直没说话的雷振,然后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地说道:“哼,在我这儿拍戏,攀关系没用,你得有真本事,我这儿可全都是打戏。”
安桥愣了一下,按说方婷亲自给打的招呼,张北田应该倍儿给面子才对,可哪成想却闹了这么一出。
一直没说话的雷振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道:“那导演请问一下,怎么才算是有真本事?”
张北田捋了一把下巴颏上的两撮胡须,伸手遥遥一指不远处的一个足足有十五六米高的高塔:“瞅见没有,塔尖儿上,不穿任何护具你敢往下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