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走到他的面前质问:“她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雷蕾到底为什么离开你?”
突然,有人把门推开。是之前在VIP房的一位马来西亚客人,按理说那个房间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这个人进来的时候,尹寒阳一眼便看出他手腕上的手表是冒牌货。
那人衣着整洁,皮鞋又黑又亮,笑逐颜开地走向蒋晓初:“小洛太太,您好!”
她来不及反应,那个人已经伸出手,极为主动要去握手。
尹寒阳眼光一闪大喊一声:“让开。”
已经晚了。一颗拔了撞针的雷已经放在蒋晓初手里了。
他想去抓那个人,又怕蒋晓初害怕松手,雷的威力有多大?这间房一定是保不住了,更别说屋子里的人了。
两名废物安保直到现在昏迷不醒,尹寒阳跑到已经发慌的蒋晓初身边。她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握着蹲在地上,指尖青白,很明显已经不回血了。
他冷静的对她说:“放松,没事。”
蒋晓初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脑袋发木,耳膜尖叫不已。她看着尹寒阳的嘴唇一开一合,不由得头又开始疼起来。
他好像自言自语,可是很管用,蒋晓初外侧的手已经被他拽开,只剩下一只手还握着,他内心也跟紧张,为了不让她看出来,问:“你是什么星座的?”
她听到了,渐渐的听到了他的问话,她呼吸急促,锁骨起起伏伏:“我不知道。”
她不是吓得胡言乱语,而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多么粗心大意,虽然大病之后拣回一条命,可是三年来竟然一次生日也没过过。
他的打手将她的手紧紧的包裹在里面,这种感觉很熟悉,再面对这张和雷蕾一模一样的脸,尹寒阳的心差点跳出来。
他的膝盖弯曲不得,顺势坐在地上,脸上似有笑意,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抓着雷的手腕:“我们做个游戏。”
这种情况对于哪个女人来说都应该吓破胆了,可是在惊吓之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很少,蒋晓初就是其中一个。
她点点头:“做什么?”
尹寒阳竖起握在她手上的食指:“一个换一个。”
她不肯:“不行,你会没命的,报警吧!”
他指了指电子眼:“他们已经报警了,现在没有人进来,就是知道这间房里有雷,警察来之前,我把你换出去。”
她嘴硬:“你不必这么做,我不会领情的。”
他哼笑一声:“你是雷蕾的亲姐姐,我不会让你有事去告状的。”
这个时候他还说这些,蒋晓初真是服了。
他一边与她聊天,一边一只手指推开她的一只手指,不知不觉中,雷已经攥在他的手里,然后低声说:“走。”
“你怎么办?”她紧张的问,满眼也没有了刚才的敌意。
“我等警察来。”他还在笑,笑的那么无所畏惧。
走廊里的奔跑声好像要把整座楼震塌,一听就是洛子棋马蹄靴的声音。
“晓初?”
果然是他。
终于见到亲人了,瞬间就把尹寒阳抛到脑后,起身飞奔过去,一头扎在他的怀里,这会眼泪才算掉下来,她忍不住哭,像个收了惊吓的小孩子:“你怎么才回来呀。”
她是看到了自己的爱人才放心大胆的哭出来。尹寒阳不免心里一酸。
“你怎么样?撑得住吗?”洛子棋还有心情调侃。
他一手撑着地,虚悬的大腿才落到地上,微微抬眼冷峻一笑:“死不了。带她走吧。”
洛子棋稍稍犹豫了一下,极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搂着蒋晓初转身便走了。
……
一个星期过去了!
澳门的天空如水洗般清澈,万里无云,有的只是清风徐来。
名爵赌城发生这样的事件已经令很多人见怪不怪了,行业竞争激烈,指不定谁看着眼热。
全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洛太太急了,握着坐在身旁蒋晓初的手,说:“这也太嚣张了,敢动我洛家的儿媳妇。”
她怕婆婆担心,强装若无其事:“妈,没事了,警察已经抓到那个人了。”
满桌的大鱼大肉,她没有心情吃。洛太太看出来便说:“以后澳门的赌场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在家休息。”
“妈,你也知道,我在家里闲不住。”
“那也不行,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要去,说过你多少次了,子棋也不劝劝。”
洛子棋吃饭可是挑三拣四的,太油腻的也不爱吃,放下手上的筷子,无可奈何地说:“您把她宠坏了,我说的了吗?”
“金生?”洛太太叫洛老先生:“你说说,晓初的身体还在康复中,每个月都要去复诊,还去赌场工作,怎么吃得消?”
说的洛金生也没有心情吃饭了,轻轻的抬起已经下垂的眼皮:“还在复诊吗?”
她笑着回答:“没有了爸,半年前医生说我已经渡过复发期了。”
没等洛金生说话,洛太太已经乐得合不拢嘴:“真的?”
“嗯。”
“那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生宝宝啊?”
“妈!”洛子棋不乐意:“晓初身体刚恢复,你急什么呀?”
洛太太止不住地乐:“家里有个宝宝多开心,你们也趁年轻啊。”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陷入深深的尴尬。
新加坡的夜色美得令人沉醉,乘着海风,两个人手拉手的往回走,他们的新房与洛家的大宅相距不远,偶尔回去吃饭也是这样走回家的。
他们好像习惯了只牵手不说话。
眼看就要走到家门口了,蒋晓初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子棋?”
“嗯?”
“你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这句话一出口,惹得洛子棋啼笑皆非:“你想什么呢?我每天都回家,每天都陪着你,我到哪去找别的女人?”
她有些羞于开口,可是还是小声的说了:“可是你一直都没碰过我。”
满天繁星的灯光下,她美的像月中的仙子,鼻如悬胆明眸皓齿,眉间若蹙简直勾人魂魄。他只觉得口干舌燥,眨着眼说:“这是医嘱,康复期间我们不能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