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夜色,彩灯一串连着一串,世贸上方的霓虹灯闪闪发光,各种各样,像无数条彩色的火车在开动。一幢幢天柱一般高的高楼屹立在城中市的中心。无数的彩灯像是一颗颗星星从天而降,撒在擎天柱上面,显得非常美丽。
一楼亮着灯,雷蕾迫不及待地停好车,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台阶去开门。他在厨房,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悠闲地摆弄着食材。
看到他安然无恙,她瞬间放慢速度,走到他身边问:“你在做什么?”
“回来啦?”他还挺高兴的样子:“准备点宵夜等你回来吃。”
雷蕾顺着他的手望去,徒手握着削了皮的山药,手腕已经红了一大片,她气的命令他:“放下。”
他还兴致盎然:“豆沙山药糕,网上新学的。”
她打他的手,拎着他的手腕到水龙头那放开最大的水流冲洗:“总说自己智商高,这点常识都没有,不觉得痒吗?”
他嬉皮笑脸,还有点得意:“不觉得我这次切的形状很漂亮吗?”
雷蕾把他拉到客厅,一面给他擦手一面板着脸说:“死性不改。”
尹寒阳还沉浸在幸福之中,一点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还开口问:“什么?”
气氛凝重,雷蕾愤然将毛巾摔在一边:“什么时候做手术?”
他半天不出声,脸色越来越沉:“谁告诉你的?”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找理由:“一个小手术有什么好说的。”
“你骗鬼呢?”雷蕾气急了:“小手术你会不说吗?说你死性不改一点都没错,有事还瞒我?”
他不想把气氛搞的这么沉重,开起玩笑:“我又不是有外遇,不用报备吧?”
“什么时候动手术?”她不吃这一套,继续追问。
光线柔和的让人觉得沉醉,尹寒阳觉得她的眼睛很明亮,也很动人,轻轻眨眼都像含着一汪清泉,干净,透明。
“问你哪?什么时候手术?”她提出警告:“只有一次机会,再骗我,就从这里搬出去,我可没开玩笑。”
他“噗呲”笑了一声:“下个月呢。”他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的说:“要先做一个月的物理治疗才能手术。”
雷蕾满眼的怀疑:“把张医生电话给我。”
他皱着眉:“不用吧,这还用问?几点了?”
“对你这种有前科和正在犯错误的人,我什么都不信。”雷蕾很严肃,已经把手机掏出来了。
尹寒阳唉声叹气,举起三个手指:“我尹寒阳发誓,以后不会瞒你任何事。”
雷蕾瞪着他:“算话吗?”
他极为认真且用力的点点头。
……
周一刚到学校就听李主任说:“没想到齐伟是这种人。”
雷蕾不明所以,以为她还要再说下去,结果李主任却来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和他谈恋爱?”
听到这个问题,几个系里的老师纷纷好奇地走过来,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
她有点懵,可还是回答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啊,到底怎么了?”
李主任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小声说:“你还不知道呢?听说齐伟亵渎女学生。”
雷蕾一脸震惊。
“证据都传到校董那里了。”李主任说的很确定,一点不像听来的小道消息。
她说:“现在这件事还没公开,只有校领导和我们这些系主任知道,其他科系我不管,咱们历史系一定要严格把关,有生病的女同学第一时间通知我,齐伟离职之前,我们系的女同学不允许进医务室。”
所有老师都一致赞同,不对外公开,但必须保护学生。
这就让雷蕾很不理解了:“都已经确定的事,为什么还不赶紧解决?”
有位女老师开口:“根基比较硬吧,不然以他的资质怎么可能进的了我们学校,校医,多少人挤破头啊。”
雷蕾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件事和尹寒阳脱不了干系。
她趁各位老师聊的热火朝天,独自出去打了电话:“齐伟的事是你做的?”
他理直气壮:“他对女学生性骚扰可不是我做的。”停顿了一下,说:“不过是我举报的。”
“那名女同学……”雷蕾小心的问。
“你们系的张丽丽。”
雷蕾听到这个名字,闭着眼沉默了好一会,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我现在有事,晚点回去和你说。”
挂断电话,雷蕾越想越应该去找张丽丽谈谈,又怕惊动其他人,如果被人知道,受齐伟骚扰的人是她,会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于是在下课的时候刻意把她留下,说是要带她出去买些课外教程。
她载着张丽丽来到一处偏僻的公园,长椅有些破旧,平常没什么人来,所以公园部门的人也没有理睬,不过面前的人工湖很干净,熙熙攘攘的莲花伴着莲藕,几处大片的荷叶令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如何启齿,雷蕾有些犹豫,是直截了当还是含沙射影,没想张丽丽先说了:“雷老师,你找我是不是因为齐校医事?”
都开门见山了,她也不吞吞吐吐了:“我知道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不过,你要相信老师,相信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他行为严重的话,会被判刑。”
一听这话张丽丽慌了,拉着雷蕾的手恳求:“雷老师,我没事,千万不要告他好不好?”
“你放心,找你作证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公开你的身份,没有人会知道。”
她瞬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手上越握越紧:“我不想毁了他。”
雷蕾越发听不懂,心中一个念头萌生:“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他没有对你……?”
“我是自愿的。”
雷蕾张口结舌:“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丽丽哽咽着说:“我们都是从小地方来的,所以平时比较谈的来,渐渐的我对他也有好感,后来我们偷偷的谈恋爱,他说他是校医,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不然他会失业,我就相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