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素心倒十分冷静:“你先看看那些照片。”
雷蕾倒出来一看,气的吐血,指着那些向曦和蒋晓初进出公寓的照片:“这个女人不是我。寒阳知道,洛子棋也知道。”
“雷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来找你的,当然,我也要代表我儿子向你道歉,毕竟他是婚内出轨,无论如何是他不对,所以,你现在拥有的股份还是归你所有。”
不可理喻,雷蕾觉得这事情太荒谬,简直颠倒是非黑白,这个锅她不背,说:“尹夫人。”
她也不再客套:“我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跟你讨论股份的问题,不用你说我也会寒阳离婚,是否婚内出轨,在此刻,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
孩子我不会打掉,至于生下来以后我会一个人扶养他,更不会做什么亲子鉴定,如果连孩子是谁的他还不清楚的话,那么,从此以后,他都没有权利看孩子。”
简素心不以为然:“现在的年轻人,私生活混乱的很,怕是你也搞不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
雷蕾一向遇强则刚,这么大的羞辱她还来不及动怒就已经做出反击:“现在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你来的目的我也很清楚,一是让我做掉孩子,二是生下来以后给你们扶养,三是和尹寒阳离婚。除了最后一点我同意之外,其他免谈。”
“你不想把孩子打掉,就是贼心不死还想和寒阳有朝一日和好。我到了这个年纪别的没学会,看人倒是很通透。”
“是吗?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
雷蕾有些站不稳,握住一侧桌角,桌子不停的颤抖,桌子脚哒哒地蹭在地面上。她眼里燃烧熊熊大火:“你是个怎样的人呢?当初为了破坏我和寒阳在一起,你都做了什么龌蹉事?用我爸的视频威胁我,不惜代价放出血缘关系的假消息,无中生有。”
她气愤不已接着说:“谁能想到这些歹毒的手段是尹氏集团董事长夫人做的事,在寒阳面前,你假装慈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除了想亲手毁了寒阳的一生你还做过什么?”
“你……”简素心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相信以你尹家的实力查不到那个女人不是我,现在拿着莫须有的罪名给我来扣帽子,作为一个长辈,你还有何脸面坐在这里和我谈事情提要求?”
“好歹我现在还是你的婆婆,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简素心拍案而起怒发冲冠:“还是老师呢,你的言行怎么能教育出好学生?”
“让我打掉孩子,这是一个做婆婆该说的话吗?就算你不承认他,他也是个生命,轻而易举的就说不要?当初你是怎么为人母的?”
“就是说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了?”简素心眼神锋利。
雷蕾心头一震:“对,而且,只要我发生意外,就会算到你头上。”她知道这样不讲道理,可她实在担心以她现在的情况,万一被眼前这个女人使坏,恐怕孩子就会不保。
没办法,狗血的电视剧看多了,不想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想冒任何风险,哪怕胡搅蛮缠也不要肚子里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
空气仿佛冷却下来了。简素心没想到从前看上去柔弱的雷蕾,如今为了孩子会如此过激,她忽略了一个母亲的能量。
雷蕾深呼吸,略微平静下来以后下了逐客令:“等一下我还要去做产检,不送。”
整个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了,她像是经历了一场血战一般精疲力尽,颓丧的坐下来,努力让自己重新找回静谧。
……
车上的坐垫硌屁股,雷蕾胡乱地扯下来,说实话,让简素心这么一闹,心情很不好,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心里总是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她打开后车门,刚要把坐垫套扔进去,便看到婴幼儿车载座椅,她特意选的淡蓝色,感觉男孩女孩都能用。
手指轻轻抚过,她安静了,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在安抚她,而且很管用。
她没有再去之前的静安医院,毕竟张医生在,熟人又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去了一家妇婴医院。
这家医院条件很好,处处都是母亲抱着婴孩,还有月份大的产妇,身边的爱人又是拎包又是拿东西,看的她心里酸酸的不好受。她拿了号码排队,人还不算多,一会的功夫就到她了。
特意挂了专家门诊,医生也很好,是个三十几岁的成熟女性,说话做事干净利落,可能医生都有使命感,尤其是迎接新生命的医生,态度十分亲切。
“太太?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雷蕾想了想:“二十号左右,每次都不准,前后差不了几天。”
“上次检查是什么时候?”医生奋笔疾驰,详细记录。
“半个月前。”
“哪里检查的?”
“静安医院。”
医生抬起头看她:“静安医院的产科可是全省最好的,怎么来我们医院了?”
雷蕾“啊”了很长一声,说:“这里离家近。”她看了看医生的胸牌,又说:“白医生,半个月前我跳下海救人,不会有影响吧?”
白医生眉头触动了一下:“然后检查过吗?”然后给她把脉。
“嗯,但是因为天数太小,看不出什么异样。”
“先去做个超声波,多喝水,憋尿!”
她拿些单据起身刚要走,白医生叫住她:“有腹痛吗?这半个月见红吗?”
她仔细的描述:“没见过红,之前肚子偶尔会像针扎似的一下,最近没有了。”
白医生愣了一秒,随即笑着说:“先去检查吧。”
雷蕾刚出去,白医生便打电话:“明天手术室有空闲的吗?”
“应该没有。”
“明天上午给我调出来一间手术室。我这个很急。”
“好。”
白医生很负责,她在照超声波的时候亲自过来观察,和影像医生交头接耳,指着屏幕画面很认真的探讨。
雷蕾放下衣服下了床,白医生拿着报告带她回到诊室,神情惆怅:“你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