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轩费力点头:“我尽力。”
虽然他心里也怨恨段晟司的多情招惹了这么一桩祸事,但看好友那么难受,他也不好多说。
毕竟自家好友的偏执程度,挺叫人惊诧。
跟王可简单交代之后,匆匆忙忙离开医院,开了车子跟在段晟司后面。
高明轩早料到段晟司不会放过方博雅,这么一出去,肯定是去找方博雅的麻烦,却不想跟在他身后拐了几条街,来到了他名下的一栋别墅门口。
高明轩:“……”
原来方博雅伤害白子茵的地点,竟然是在段晟司的别墅中么?
他没能解决好妻子和情人之间的关系,所以矛盾才会爆开?
所以,段晟司的别墅里,有两个女人?
心情复杂,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跟在段晟司身后进门。
别墅门口早就站了许多保镖守候,因为都是段晟司手下的老人,也认识高明轩,见他和段晟司一起回来,沉默地给他让道。
高明轩没有费力就进了别墅里面,同时也看到了被一干保镖押着,跪在大厅上的方博雅。
许是被人教训过了,此刻的方博雅鼻青脸肿的,衣衫也有些褴褛,看起来相当狼狈。
被押着跪在地上时候,满脸不甘和怨毒,看到沉着脸走过去的段晟司,面上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来了。”
她轻声说道,话语非常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
只是话里的意思,叫人不寒而栗。
“对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礼物?
是指将白子茵从高处推下来,致她流产受伤一事?
高明轩明显看到段晟司拳头捏得死紧,额角之处,青筋毕露。
然后,深吸口气,毫不客气一拳朝方博雅面庞砸了过去。
“你个毒妇!”
他吼着,话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我自认对你已经仁尽义至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算你有仇有怨,也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都冲着我来就是,为什么要发泄到她身上来?”
“她何其无辜,孩子何其无辜,你简直丧心病狂!”
段晟司鲜少跟人打架,更别说打女人了。
但这时候的他,满腔都是控制不住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那个心肠狠毒,却还能当面嘲讽他的女人下手。
杀人填命,她害死了他的孩子,让他的妻子受伤,即使把人打死,他都觉得活该!
方博雅挨了几拳,牙齿都被打落了一颗,和着血水从嘴里吐出来,她被保镖按着,无从反抗,只能被动挨打,但一双眼里,却是带着浓重的疯狂的快意。
“哈哈哈,你打啊,你打啊,你就算打死我,你那个畜生孩子,也生不出来!”
方博雅狂笑着,眼圈青肿,话里依然嚣张。
“我早就算好了,那样的高度,就算没弄死姓莫的小贱人,她肚子里的野种也绝对保不住!”
……她果然是故意的。
段晟司停了手,心头拔凉,一双眼眸狠狠瞪着方博雅,声音里带着沉重的郁气。
“为什么?”
他问道,眼中的冰冷,如同刀子一般可以射出来。
“我自认为,对你还不错。”
“还不错?”方博雅冷笑,“这个不错,是指你移情别恋,还是指你打掉我的孩子?”
她笑得诡异癫狂,“刀子不戳在自己身上便不觉得疼,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吗?凭什么我的孩子没了,她的孩子还能保住!段晟司,你才是那个魔鬼,才是那个狠毒的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爱,得到幸福!”
她声嘶力竭,“你毁了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拉入地狱!”
对于方博雅的指责,段晟司勾了勾唇,啼笑皆非。
“所以,这就是你肆意伤害我,伤害我身边人的理由?”
“方博雅,你莫不是忘了,你的事情,是你自己的责任?”
他冷淡开口,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三年前,是你窃取了我公司的机密跟人私奔,害得我公司损失惨重,差点破产。三年后,也是你跟别的男人苟合,联合起来蒙骗我,试图破坏我的家庭,给我戴上一顶帽子。”
“你说我对你不住,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你做得不对,还是我冤枉你了?至于你腹中的孩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你男人不要,也怨得我?”
失去理智的女人,哪里会讲理,方博雅嗤了一声。
“若不是你跟他说了我的坏话,他怎么可能背叛我,厌弃我,还逼着我去打胎?”
“段晟司,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可没有造谣诽谤你,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段晟司眸色深沉,“况且,若我没去阻止,任由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祸于我,破坏我的家庭吗?”
说起来,他不过是维权罢了。
都被蒙骗到这程度,还不允许他反击?
难不成他活该就是那千年王八,须得逆来顺受,不得反驳?
抱歉,他从来就不是这么软弱的性子。
何况……
“方博雅,若我没有念旧情,就冲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绝对不会让你还能好好去找凝雪的麻烦!”
在安市,商业圈里都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就是宁可得罪魔鬼,也别轻易得罪段家人。
因为段家人小气,护短,还睚眦必报。
方博雅屡次三番欺人太甚,他要不是手下留情,她早该废了。
“可惜,你心软了。”方博雅丝毫没有感激,而是嘲弄一笑,“所以说你活该,明明都抓到我的把柄了,明明也知道我是个坏女人,还是没能舍得伤害我,这不就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给了我希望,我至于这般疯狂?”
“段晟司,你要是不爱,就应该彻底拒绝我!你会有今天,全拜你的优柔寡断所赐!”
她残忍笑着,“段晟司,与其说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还不如说,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你!”
段晟司默然。
他没想到,他原以为念的旧情,会成为一把别人捅向他的利刃。
他感念恩情,感她不易,却是给了她作案的机会。
他微微合上眼睛,“早在当初,我就该把你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