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在金家的地盘,金高柏自是如鱼得水,哪能轻易被抓住?
察觉到小妻子的眸色微黯,段晟司宽慰道:“没有人能永远藏起来,再给些时间,我总能把他们的尾巴给揪住的。”
白子茵看着段晟司,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辛苦了。”
这本来是她自己的事情,现在却连累段晟司,把他也给牵扯进去了。
“不辛苦,你是我妻子,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段晟司说道,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而后,“你若是想要帮忙,就静静等着我给你带来的好消息。”
“你怀有身孕,我不希望你操心,从而遇到危险。”
他深深看着她,语气笃定而温和,“你要记得,你有我。”
白子茵怔愣愣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没有说话。
这样深情优秀的男人,愿意全心全意为她和孩子,她怎么舍得?
感情里面容不得瑕疵,但感情若是深了,瑕疵也能给融掉。
她自是要给他机会的,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
段晟司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能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单手揽住她的腰,说道:“快了。”
白子茵睫毛抖了抖,没有搭腔。
现在的她几乎全靠段晟司在支撑,她可不能再拖他后腿了。
沉默少许,段晟司因为王可的电话,不得不将她放开。
他眼眸闪了闪,对白子茵道:“方博雅打掉孩子了。”
白子茵退出他的怀抱,眼中掠过震惊:“你……”
不论什么理由,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吧?
更别说,那还是他的孩子,他竟然肯?
将白子茵的神情收入眼中,段晟司摇摇头:“不是你所想那般,孩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白子茵念着这几个字,心头百味陈杂。
“确实不是我的。”段晟司语气平静,眼中却闪着几许寒光,“那天晚上,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方博雅给我的酒里放了安眠药,我睡得很沉,至于那个孩子,是她先前在酒吧厮混,跟野男人的苟合结晶。”
白子茵张了张嘴,事情反转得叫她有些懵。
“这种事情,不好查到吧?”
毕竟下了药,做假象,没有第三个人看到,段晟司百口莫辩的。
段晟司犹豫了会儿,坦白道:“告诉我这秘密的,是那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父亲?”白子茵下巴有点挂不住,“那个野男人?”
能被成为野男人,她还以为只是露水夫妻,没想到还有后续?
段晟司点点头:“方博雅其实还挺喜欢他,两人感情也不错,甚至说好了要结婚,但那男人占有欲强且敏感,见不得方博雅跟我纠缠,后面知道我在查此事,就拿钱供出了方博雅。”
“他在方博雅住的房子里,放有监控。”
有人证,有物证,由不得方博雅狡辩。
没想到辛辛苦苦忙活一番,居然会败在男人手上,那方博雅应该很心塞吧?
想到前几天方博雅跟她做的各种挑衅,白子茵唇角不由一扯,似笑非笑看向段晟司。
“所以,你这顶绿帽子,扣得还挺严实。”
段晟司面色难看,将她狠狠抱住,良久开口。
“就当是吃了教训。”
白子茵挑了挑眉,见得段晟司这般样子,不得不说,其实她还挺同情他。
爱了好些年的前女友,跟人私奔了,背叛了他,他抱着对她的恨,对她的怨,对她的思念熬了三年。
三年后,好容易淡掉前女友给的伤痛,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结果前女友回来了。
前女友说对他情深义重,前女友说除了他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非他不嫁,甚至于还有了他的孩子。
结果呢,原来是一场骗局。
前女友哪里对他情深义重了,根本就是把他当成冤大头。
不但有个小情人,还妄想带球栽赃他,破坏他的婚姻……
白子茵啧啧两声,心里明明怜惜段晟司,嘴上还是没控制住,似是快意,又似嘲弄。
“那你现在,对她还有感情吗?”
段晟司嘴角抽搐,沉默良久:“你说呢?”
他又不是千年王八,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能对前任手软。
更别说,他早就跟她说过了,他已经不爱方博雅了。
在不知道真相前都尚且不爱,如今真相大白,帽子高高挂,头顶草原绿,他还能怎样对方博雅情深义重?
白子茵偷笑:“我说不出来。”
但不得不说,她心里是快活的。
不仅是因为丈夫对她感情的忠贞,还因为欺压她,咄咄逼人的方博雅也有今天。
本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对手自作自受遭殃,她能不高兴?
不过,“你确定是因为她骗了你,而不是你在骗我?”
段晟司二话不说,打开手机调出一段录像给她看。
正是段晟司“酒醉”睡在方博雅那一晚的监控。
白子茵:“……”
果然是清白的。
不对,她的意思是,她就只是随便说说,其实是相信段晟司为人的。
段晟司见她哑了,面庞上终于浮上些许笑意,垂眸看她:“现在可信我了?”
“信了。”白子茵有点囧,在他怀里钻了钻,而后问道,“那孩子……”
就算不是段晟司的孩子,也证明了段晟司的清白,就没必要打掉了吧?
因为段晟司不信任,这孩子的存在,也影响不了她和段晟司的感情,为什么非得打掉?
“是那野男人的意思,”段晟司说道,话里没有多少感情,“能为了钱出卖方博雅,就不会对她感情有多深,如今孩子不能成为嫁入段家的筹码,方博雅也不想留。”
“这样吗?”白子茵叹了口气,不论后来怎样,至少现在跟她没有关系了。
段晟司门儿清,方博雅就对她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胁。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方博雅?”
“随她去。”段晟司眸色略微复杂,“纵然欺骗了我,到底也对我有恩,就当是恩怨两消了,我给她一笔钱,就当是彻底了了我们的事。”
白子茵没有意见。
段晟司有钱,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她不在乎这点钱,只要段晟司还留在她身边,干干净净陪着她和孩子,其他的不重要。
唇角扬起,眼中染上笑意,如释重负。
“也好,总算是摆脱了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