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护短,所以能将一切置之度外,包括声誉,包括性命。
将心比心,他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情况,但理解是一回事,无法原谅是一回事。
而幸好,金琉敛的答案是——
“我不知道。”
金琉敛微微垂了眸子,眼眸带着肯定,“但是,我能确认,她不是月月。”
顿了顿,眼中带了一丝疯狂,“你其实都知道的吧?”
作为兄弟,兄弟的义妹,自然是熟悉的。
尤其段晟司的脑子又那么活络,岂会不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
“有过怀疑。”段晟敲手,“但从你这里,得到肯定。”
自家兄弟永远是这么冷血,冷静的模样。
金琉敛微微合上眼睛,倏尔睁开:“那我今天过来,还真是来对了。”
不等段晟司发问,兀自说了下去,“我发现不对之后,去找金高林,刚好发现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安市的人马不多,我来的最快,所以就亲自来了。”
也幸好,刚刚救下白子茵,没有酿成大错。
“你很实诚。”冒着被他痛打一顿的实诚。
毕竟那时候,他们还是误会的敌对阵营。
“没办法不实诚,你们的人,都快把我金家老底掀了。”
金琉敛叹口气,“而且,我也想早点找到月月。”
“金悦月失踪了?”
两人的谈话,白子茵一直没有插进去嘴,倏尔听到这段话,忍不住问道。
“半个前就失踪了。”
金琉敛应道,眼中一缕寒芒闪过,“你所接触认识的,不过是个冒牌货。”
白子茵:“……”
不怪她眼睛不好使,她跟金悦月本来就不熟。
不熟的人在她面前做伪装,她哪里分得出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但是,“这世上真有那么相像的一个人?”
不得不说,模仿技能还挺溜,至少她是没看出破绽来。
“没有。”金琉敛说道,目光似是而非在她身上扫过,“想必嫂子也深有体会,曾经在自己身上流传的谣言。”
白子茵眼眸一闪,秒懂。
所以,“她整容了?”
金琉敛点头,“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白子茵倒吸一口凉气:“好本事。”
现在的整容手段,简直叫人发指。
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啊,几乎认不出真假来。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天。”金琉敛嘲弄一笑,“被兄弟捅了一刀,要是还没察觉到些许异样,我就愧当金琉璃这么多年了。”
“只是,她对我似乎情根深种呢,叫我都不由得恍惚了。”
女人的心思,总是比男人细腻的。
白子茵眼眸闪动,心里掠过一个念头,问道:“那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假的了?”
如果没有被爱情迷住眼睛,一般那么冷静的一个男人,不会无端乱了分寸。
“没有。”金琉敛有些尴尬,“我是曾经有过享受的念头,甚至跟她逢场作戏,但我爱的人,毕竟是月月。”
对上白子茵质疑的眸子,他无奈摸了摸鼻子。
“嫂子,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跟她纠缠,就是为了套出月月的下落。喜欢的女人尚且下落不明,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间接害了月月的凶手。”
白子茵抿了抿唇,对这话真假不置可否。
只是觉得,金二少口中的调查,怕是直接戏弄了一个女人的真心。
毕竟那样俊美男人的温柔,哪个女人会低挡得住?
轻易就沦陷了。
……不过,说她唏嘘同情哪个女人,是不可能的。
夹杂目的的接近,本来就不是真心。
自己动了情,被人耍在手心,只能说是活该。
但是。
白子茵想到昨天跟那女人聊的事情,眼角微微上扬:“你真的对她,没有过半点心动?”
金琉敛肯定回答,毫不犹豫:“没有!”
开什么玩笑,段晟司还在面前呢。
别说他是真的冷血,就是血是热的,他敢承认吗?
段晟司把人给废了,他救了人回去,没有感情还能洗一洗,要是有感情……
等着被段晟司误会他别有居心,心存怨恨,然后连带他一起一锅端?
他可不是背锅侠。
“难怪她会豁出去。”
白子茵勾唇,眼中意味莫名,“看她作得要死,怕是不想活了。”
金琉敛面无表情,眼都不眨一下。
“你同情她?”
“我更无辜。”白子茵答非所问。
有罪的人要是可怜,她这个受害者,还要不要活了?
等着再被捅一刀吗?
比起女人细腻的心思,段晟司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找到月月了?”
“没有。”金琉敛眼眸微微暗沉,带着一股大浪即将到来的汹涌,“不过我大致知道她在哪里。”
“哦?”段晟司看着他,眼中掠过一抹兴味。
“在金高林手里。”金琉敛不想跟他拐弯抹角,“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如合作吧。”
这话倒是直白,段晟司食指轻扣椅背,眼眸幽深。
“目标一致?不见得吧。”
他沉声道,“我要对付的,可是仇人。”
“以及,潜在的敌对分子。”
也就是说,任何有可疑的人物,都不会放过。
他要对付的是金家,段氏和白子茵的敌人,而不是一个替罪羊。
“我跟你无冤无仇,跟嫂子更是没来由仇恨。”金琉敛也不气馁,继续劝说,“我没有理由对付嫂子,也没理由跟段氏为敌,金家又不是脑子抽了,才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段晟司毫不客气提醒他:“事实上,你们这个错误已经犯下了。”
说好不得罪段家,但金家已经出手了。
说好跟白子茵无仇,却已经对付她两次了。
这样的动机,别说白子茵不能忍,他自己都忍不了。
当然,解释的机会还是要给的,兄弟难得,总不能把锅扣死了。
“准备怎么解释?”
“金高林两年前已经宣布跟金家脱离关系了。”金琉敛说道。
段晟司凉凉反驳:“可你的订婚宴,他还是去了。”
赤果果的打脸。
“作为客人,不能赶出去。”金琉敛想了想,坦诚说道,“不瞒你说,其实这两年他过得不算好,经常还是碘着脸来求助我父亲。”
也就是说,跟金家还是脱不了关系。
白子茵心念刚过,就听得金琉敛赶忙补充道:“不过他对嫂夫人出手,这事我和父亲都不知道。”
“甚至于,我们金家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听得这话,段晟司眸中的幽光更甚,剑眉一挑,嗤了一声。
“你确定你们脱得了干系?”
“你父亲和你对我们段氏没有仇恨,金高林又怎么拉的仇恨?”
想到这里,他更不舒服了。
“我老婆似乎跟他,从来没见过面。”
就这样被针对,简直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