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司拳头捏了捏，眸色暗沉：“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子茵总觉得他伤心了。
似乎她对他而言，是一种很纠结的存在。
但是，为什么要纠结？
他纠结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因为纠结，就可以对她进行侮辱？
就可以忽略她的感受？
抱歉，爱得这么卑微，她还是做不到。
沉默少许，笑得有些无力：“段晟司，看来我说对了，方博雅提的要求，就是要你娶她？
段晟司默了默：“我不会。”
他说道，“你才是段太太，段家少奶奶。”
看，这话底气都不足，还怎么让别人相信。
白子茵哂然，带着些许不屑：“你对方博雅，还是没办法拒绝？”
想到那些暧昧至极的照片，指甲掐入掌心。
段晟司加重语气：“她对我有恩。”
所以……有恩，又情深义重，怎么拒绝，怎么能拒绝？
是她不理解他，是她无理取闹，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肯让他享尽齐人之福？
这年头，一夫一妻制，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她不愿意。
微微合上眼皮子，少许睁开，说道：“段晟司，放我走吧，我累了，我愿意给你们让路。”
“你说什么？”眼前男人面色冷了下来，冷沉沉看着她，“你想要离开我？”
真是可笑，他一方面不想放弃方博雅，另一方面又不允许她离开？
这世上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
白子茵点头：“我们离婚吧。”
她语气笃定，带着疲惫，“我愿意成全你们。”
有情人终成眷属，既然不能得到，何不放手？
她现在有了孩子，心里不全是他了，即使离开，有孩子陪着，也不再是那么难受了。
“这时候的放手，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离婚了，他是自由身，可以以身相许抱得美人归了。
而她离婚了，从此自由了，再也不用为他难过，为他痛苦。
只是明明很好的提议，却见段晟司倏忽暴怒起来。
撰着她手腕，声音里有滔天怒气：“白子茵，你想都别想！“
“离婚，绝对不可能！”
“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白子茵忽然很想笑：“段晟司，想必你还没弄清楚状况，我不是你老婆，我是白子茵，不是莫凝雪。你的老婆已经死了，你拉着我没有用的，我不是她，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但是，我终究不是她。”
“所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什么，我是自愿的。”
她低低一叹，有些惆怅，“重生之后，我欠你良多，如今我退出成全你们，也算是报答你的相助之恩了。”
“你就这样想离开我身边吗？”段晟司咬牙切齿，眼中晕染着怒火，“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我？”
“那就不爱了。”白子茵轻笑，“毕竟你也说过的，我对你只是利用而已。”
反正只是利用，都利用完了，还留在身边做什么，离开，对他是好处，对她也是解脱。
离开他身边，她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
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也不愿意将就。
段晟司不爱她，难道她要委屈自己，夹在他们中间当个第三者吗？
“我不信！”段晟司吼了一声，眼中的怒气几乎喷射开来，狠狠说道，“你当我段晟司是什么，想利用就利用，利用完就丢弃？既然敢来到我身边，离开简直痴心妄想！”
他狠狠说道，“你就认命吧，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离开我身边！”
说着对外喊了一声，“把夫人带回去！”
白子茵：“……”
怔愣愣看着涌进来的五六个黑衣保镖，她甚至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强行出院了。
因为夫妻关系，院方不好挽留，于是她一直被带到回家里。
段晟司正气头上，回到别墅之后，直接把她拖进卧室，反锁上房门。
看着他步履沉重朝她走来，眼神阴鸷得可怕，白子茵不由得抱住双肩，皱眉道：“段晟司，你要做什么！”
她咬了咬牙，“我还是病人！”
她还是保持理智的，沉声说道，“难道你想我死不成？”
将人一把推倒，压在身上的段晟司身体一僵，目光复杂看着她。
“你变了。”
已经开始拒绝他了
已经开始厌弃他了。
“没有变。”白子茵应道，哂然一笑，“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对你从来只有利用，没有爱？”
“以前是因为有所需要，所以必须跟你服软，现在把话说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委曲求全。”
为了让段晟司死心，快刀斩乱麻，白子茵决定当一回恶人，恶心他。
“段晟司，你这样压着一个病人，你不觉得很残忍？”
段晟司额头青筋直蹦，一字一句从唇齿间渗出：“白子茵，你就这么讨厌我？”
讨厌到甚至不惜诋毁自己来让他厌恶？
白子茵面无表情点头：“是的。”
他总是这样聪明，她甚至都不需要要把话说得太清楚，他就明白了。
段晟司默了默，从她身上挪开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论如何，你都是我女人。”
“就算离婚，你也还是我的女人。”
白子茵哂然：“很快就不是了。”
只要方博雅进门，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白子茵这么想着，段晟司却是冷然一笑，“收起你那那幼稚的想法，不可能的。”
“你只能留在这里！”
“呵。”白子茵哂然轻笑，笃定，“不会，方博雅不会愿意。”
方博雅不愿意，就代表能行吗？
段晟司没有反驳，沉声道：“就算不是老婆，你也是我女人。”
白子茵惊诧看着他。
感觉这人已经有些变态了。
偏执得过分。
这说的什么话。
不是他老婆了，还是他的女人？
怎么听得就都不对劲呢？
作为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各种小说电视剧也看过一些，想到那些男主角偏执的后果，整个汗毛都竖立起来。
她磕磕巴巴开口，有些惊骇：“段晟司，你这样不好。”
“好聚好散。”
“总之，我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
这肯定的语气，让白子茵眉头皱了起来，怼道：“我不离开，难道看着你和方博雅每天浓情蜜意，碍你们的眼球？”
段晟司不答，摔门出去了。
没有手机在身边，笔记本电脑也被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