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以前没发现的点，深究起来，还真发现同一个人身份上，疑点重重。
是从那次手术开始。
也是从白子茵死了那段时间开始。
性子大变，莫凝雪对白家，有了近乎病态的执著。
段晟司眼中闪过一缕思绪。
或许，他应该联系一下大舅子，就某些事情谈谈了。
白子茵赶到公司时候，段晟司正在办公室里办公，听到她推门进入的声音，只是懒洋洋抬起眼皮瞅她一眼，又顾自忙自己的。
段晟司当她透明人，她自然不可能同等对待。
不愿浪费时间，索性开门见山。
“我的东西呢？”
段晟司终于放下手中文件，瞥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包裹好的快递，递给她。
白子茵接过来，只见包裹的跟原来一个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而段晟司那张臭脸，也看不出来对这快递有兴趣的样子。
心头暗自松了口气，道了声：“谢了。”
而后推门出去。
这几天因为段晟司跟白子芸走得挨近，两人之间感情有些冷淡，段晟司不会哄人，白子茵扭头出去，他亦没有挽留。
白子茵苦涩于他的淡漠，也微微欣喜他对这事儿的不过问。
百感交集。
而段晟司目送她离开，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掩上，眼眸中的神色微微一暗。
他跟她有了小隔阂。
自从白子芸在若有若无撩拨他之后，他的小妻子就开始闹情绪了，几度不欲与他多说两句话。
他解释不了，也不想解释，任由有心人胡言乱语。
不过方才对峙时候，白子茵眼中的情绪，却都落入他眼中。
欲言又止，百感交集。
她果然有事情瞒着他。
段晟司不是个喜欢把事情埋在心底的，作为新进派，素来想一出，便是一出。
信手给莫子江拨了个电话。
鸿浩是个大集团，作为鸿浩的董事长，素来只有别人求着段晟司的份儿，鲜少有他主动找人。
哪怕是作为莫凝雪娘家的莫家。
接到段晟司来电时候，莫子江整个人都有些错愕。
“段总？”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还是上班时间。
那个工作狂魔，从来不会在上班时间谈私事。
眼眸微闪，斟酌着语气，“上次的安淮项目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莫不是最近又想重新启用我们莫氏？”
这话带着试探，也带着微弱的意图。
段晟司不置可否，弹了弹烟灰，声音冷淡而沉稳。
“半个小时后三号咖啡厅，给你半个小时。”
虽然语气居高临下，但商场上，只要能够往上爬，微末的机会都要争取，何况只是略微低头。
段氏的实力，给足段晟司底气。
莫子江自然没有什么不满，几乎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挂断电话，也到了下班时间。
莫建峰刚好过来邀请莫子江一道回家，瞅得莫子江举动，眼眸微闪。
“你要出去？”
“段晟司的约。”莫子江言简意赅。
“段晟司？”莫建峰微诧，大感稀奇。
“这人高冷得很，即使凝雪嫁过去后，也从未主动跟我们联系过。他那样的人，鲜少主动邀约，找你什么事情？”
莫子江父母早逝，养在莫建峰膝下，不是父子，更似父子。
听得发问，也不藏着掖着，微微一笑。
“应该是好事。”
“段晟司是一个工作狂，传说他六亲不认，能找我出去，当然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他顿了顿，“刚刚探了一下口风，安淮项目，有可能会重新考虑我们莫家，这是一个机会。”
“那可是意外之喜了，你赶紧过去，别迟到。”听到这话，莫建峰大喜，催促道，“那人最讨厌迟到了。”
莫家两位掌权者，对于事业都有一种超乎他人的冲劲，恨不得将所有东西化作实质利益，安淮项目这么大一块肥肉主动找上门，当然得死死抓住。
不过，“他以前不是拒绝了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估计跟莫凝雪有关系。”莫子江摸了摸下巴，“别的看不出来，我倒是听说，小雪跟他的关系，最近挺好的。”
生意场上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
莫子江看似无意的一句话，顿时让莫建峰心里明白过来。
“那丫头虽然嘴巴上对我们不冷不热，但到底是娘家，有什么好事还是会想着我们的。”
这么说着，面部表情和语气都放软了下来。
“既然这样，她对我们付出了，我们也得投桃报李，才能将热情延续下去。”
顿了顿，“既然她对白家的事情那么感兴趣，我们就帮一把吧。”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持续不断的好，有付出有回报，这份好，才能长久。
在商人心中，更是了然。
莫建峰冷笑，“加大资金压力，凝雪的意思大概是要白家破产，若是以前的白家，我们可能拿它没办法，但现在？”
他想起上次见过的宏盛新任执事白子芸，“那丫头喜欢，就顺着她的意吧。”
莫子江没再说什么，年纪摆在那里，肯定有代沟，不过两人虽然有些理念上的不和，但在商场上行事的法子，却都是一致的。
投桃报李，以牙还牙，想要让人帮忙做事，自然要给些甜头。
只有给了甜头，后面做起事情来，互利互惠，才能甘之如饴。
何况弄垮白氏，对他们而言，未必没有好处。
“最近公司不是要想要吞并一些小公司吗？如果安淮项目谈成，有流动资金，白氏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沉吟着，“好歹也是安市建筑业的龙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品牌效应搁在那里，只要拿下白氏，莫氏想要壮大，也不是没可能。”
莫建峰素来同意这个有主见侄子的提议，但这一回，听得莫子江这样一说，却有些犹豫起来。
“我们拿下白氏，那丫头会不会不高兴？”
有价值的人，想法是应该被重视的。
“不可能，小雪这么对付宏盛，应该也是希望白氏破产的。”
“以前我们没那个能力，如果这笔生意谈成，我们公司就有了更多资本，拿下白氏属于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