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外表显得多么成熟,感情方面,她终究还是一张白纸。
被段晟司这么一调戏,白皙的脸蛋,霍地不争气红了起来。
“你……”
她咬着下唇,盯着他俊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孔,突然有些结巴。
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迟迟吐不出来。
女人的窘迫,落在男人眼中,自是别样愉快的享受。
薄唇弯得更甚,眉头轻挑,眉眼染上几许笑意。
“难道是我会意错了,你喜欢的,另有其人?”
白子茵抿了抿嘴,有点不想理会他。
她自是喜欢他,但要一个女人将这种话说出口,她还是有些难为情。
若要矫情说一句“不喜欢”,又违背了自己本能,也违背了自己的目的。
……重生之人,没有资格全然投入情情爱爱之中。
她首要目的,还是替父亲和自己报仇。
段晟司,当仁不让是她的扶靠。
从哪个方面而言,都不允许她将反对的话说出口。
眼眸闪了闪,索性别开视线,不对上他的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想法很美好,只是段晟司铁定了心要答案,哪里容得她躲避。
于是大手一动,又将她的脑袋扳了回来。
“别想逃避,告诉我答案。”
“我……”白子茵紧紧咬着下唇,瞪他一眼,“我对你什么样的感情,你心里没有数?非得要我自己说出来!”
“我有数,那都是自己猜的。”段晟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我这人素来务实,不喜欢无所谓的猜测,所以那些话,我想亲自从你口中听到。”
白子茵又羞又恼。
像宋建那种人不要脸,她心里有底,故而心绪平静。
但段晟司这往日里一本正经的男人不要脸起来,她显然没有招架之力。
“我不想说。”
她哼唧一声,眼珠子一转。
“不是你自己明言,我们只是一纸婚约的关系么?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迟早要分开,你管我怎么待你,这种羞人的话,我绝对不会说。”
有些事情,是不能迈出脚步的,一旦迈出去了,就没办法回头。
将自己赤果果显露在人前,以后,就得埋下祸根。
她不想自己输得一无所有。
她可以喜欢他,但绝不能这么摊到明面上,让自己体无完肤。
“不说?”段晟司狭长的眼眸眯起,里头掠过一丝暗黑的危险。
纵然是人,也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
白子茵察觉到危险,吞了吞口水,身子瑟缩一下,弱弱问道。
“你想干什么?”
“对于不听话的小宠物,自然是要惩罚了。”
段晟司说着,低下头,薄唇精准落下,覆上她的樱唇。
“先放过你,先做菜。”
“吃完晚饭,你便是我的。”
成年人的世界,露骨而直白。
白子茵不由得红了耳根子,斜他一眼。
“流氓!”
段晟司见她会意,邪佞一笑,倒也放开了她。
被调戏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白子茵要怒将怒横他一眼,拿起篮子里的菜去清洗。
段家这些小事,自是有佣人来做。
只是段晟司最近乐于跟她腻歪,便让周嫂放几天假了。
在白子茵看来,虽然事情有些不可控,但她并不抗拒段晟司的接近,正好她也想着让段晟司对她改观。
而征服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男人的胃,这话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她伤势未全然愈合,不宜上班,索性做几餐饭来讨好他。
于是两人想法不谋而合,周嫂的请假,刚好是两人感情升温的一味调剂。
一边付出,一边应和,这种感觉,着实不错。
白子茵偷偷朝段晟司投去一眼。
男人身形挺拔,气质出众,纵然系着围裙做菜,也透出莫名的性感。
他低头炒菜,神色认真,那坚毅的轮廓,迷人得一塌糊涂。
难怪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是最俊美的。
以前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还真这样。
像段晟司这种人物,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鲜少下厨,如今为了她,甚至愿意跟她一起弄菜。
他对她……
理应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吧。
他对她,应该也有几分真诚的感情存在。
她确实想要获得他的好感,攻略一个对自己没有感情的男人,不失为一种成就感。
利用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如今,段晟司要是真的爱上她呢?
她还下得了手么?
白子茵沉吟着,目光里复杂纠结。
思绪着,不经意回神,霍然撞入他漂亮的丹凤眼中。
“这么着迷。”
男人扬起唇角,笑容邪佞。
“莫凝雪,你对我,该是已经爱入骨髓了吧。”
说话做事,最忌画蛇添足。
若是只有前面一句话,白子茵心头定然砰砰跳动,心绪乱的不能自己。
然而后面一句,却是淋了一碗黄莲,苦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莫凝雪。
陶醉在他的温柔里,她似乎都忘记了,她的名字,其实叫白子茵。
一个原本跟他没有半点瓜葛的女人。
他的疼,他的宠,就算真的存在,那也是属于莫凝雪。
而不是她。
骨子里的热情,在认清事实之后,骤然变冷。
重生的事情匪夷所思,明明外表是一个人,里头的灵魂,却是另外一个人。
段晟司他,能接受吗?
察觉到小妻子骤然的失落,段晟司眼里掠过一丝微妙的心疼,走了过去,正待安慰两声,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他拿了过来接听,面色倏忽变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