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子芸站在窗口,望着下面已经不见人影了的路口,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莫凝雪,洛小荷,你们还真是不死心。”
宋建从浴室里出来,瞧得她神情若有所思,挨过来问道。
“怎么了?”
“看到两个有趣的人。”白子芸莞尔,笑容宛若恶魔。
“有趣的人?”邪恶的人,往往臭味相投,心思相通。
白子芸还没把话说清楚,宋建便已经将事情在心头捋了一遍。
眼眸闪烁,轻笑,“是那莫凝雪?”
“还有洛小荷。”白子芸摇头,“那白子茵,还真是个不省心的,人都死了,还有这么多人为她纠结,可真是个好命的人。”
说到这里,哼了一声。
“就连那老东西,也是偏执得很,要不是把柄落在我们手上,说不定已经投靠那一边了。”
“那又怎样。”宋建看得比她开,“软肋终究掐在我们手上,而且,成王败寇。”
他环住她肩膀,笑意盈盈。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现实的,很多时候,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而我们赢了。”
“放心吧,那老家伙不敢出卖我们的。”
“就算那两个女人找他,他也不敢泄露半句。”
这话说的阴暗,却符合了白子芸的胃口,靠在男人胸口,闻着刚出浴的香味,白子芸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说起来,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给出这么绝妙的主意,只怕直到现在,我们还处在被动中。”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全心全意为你着想。”宋建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毕竟你才是我宋建,最爱的人。”
女人最不怕的,就是甜言蜜语。
长得俊秀,嘴巴又甜,自是鲜有女人躲得过。
白子芸笑弯了嘴角。
“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嘴唇。
男人的眼神逐渐变热,打横抱起她。
情到浓时,拉上窗帘,一切尽在不言中。
托受伤又生病的福,段晟司难得给白子茵开了一个长假,就算白子茵已经可以下床随意活动了,也可以在短时间内,不需要到公司上班。
白子茵倒是无所谓,她那份工作,本来就没有什么钱,充其量就是一个花瓶的位置。
能够带薪休假,她求之不得。
何况白家那边,她也忙得很。
只不过经过段晟司赠送股份一事,她心里触动良多,对段晟司的态度,也越发好起来。
甚至跟周嫂学着下厨,在尝试讨好他。
段晟司下班,回到家里,看到一桌的好菜,沉吟少许,提醒她。
“莫凝雪,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心里没有你。”
他语气淡漠,说的似乎是别人的事情。
“你就算再怎么殷勤,我也是无动于衷的。”
“我知道。”白子茵解下围裙,替他松了松领带,“我只是闲着无聊,做些事情。”
“并不是因为你。”她强调,语气同样淡然。
“别自作多情。”
段晟司瞥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松动领带的纤白手上。
“你做什么?”
“给你松领带。”白子茵勾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里是你家,我到底是你的老婆。”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愿意。”
挨近的距离,男人呼吸几乎都喷洒到她脸上。
自小被父亲保护得极好的白家大小姐,几乎没有过恋爱经验,跟这个男人,也只是生理上的磨合过。
挨近到极为暧昧的距离,让她白皙的面颊,不由得爬上几缕不自在的红晕。
她垂了眉眼,速战速决,坚定地继续解领带。
段晟司睨着她,喉结滚了滚,眸色幽沉,霍地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小手。
“女人,你知道你在玩火?”
玩火?
白子茵不明所以,愕然抬眼看他。
成年人了,就算没有谈过恋爱,一些敏感词汇,她自不可能半点不知道。
她雾气蒙蒙的眼里,带着疑惑和委屈。
嗅到他带着浓重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呼吸,对上他越发晦涩的眼眸,心头不觉慌乱下来。
磕巴说道:“你喝了酒。”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就近的距离,她更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情况。
这男人,长得也着实俊了些。
棱角分明的轮廓,惊若天人的五官,无一不是上天最好的杰作。或许比不上金琉敛的绝色,却在俊秀之间,溢满了男人的坚硬毅然。
充满男人味的英俊,往往比奶油小生,更能夺去人的呼吸。
纵然她不花痴,在男人怀里,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子注视下,也不由得双腿有些发软。
男人素来凉薄,可喝了酒的他,五官柔和下来,平易近人了少许,而那双黑黝黝的眼眸,就那么定定看着她,澄澈的剪水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一个人的模样。
仿佛锁定了,一生的深情。
美色当前,她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由不得不乱。
而这份乱落入段晟司眼中,唇角不由得泛上一丝笑意。
他的小妻子,还真是害羞。
他回来时候,天色已晚,厅里开着灯,白晃晃的光,照得处处亮如白昼。
而白昼,却及不上她分毫。
女人的姿色,算不上绝艳,但收起利爪的野猫怂下来,怔怔的,带着说不清的呆萌。
五官清秀,那双翦水秋瞳,将他的脸照入其中,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影子。
段晟司想起来了,怀里的人,是他的妻子。
妻子,本该就是丈夫的所有物。
她……是他的啊。
……见鬼的拒绝!
男人霸道强势起来,压根就没她说话的余地。
而她,也找不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