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就算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太太,也不过是个二手的。
甚至于,只是小三爬上位。
一个这么年轻的妻子,搭配六十岁老人,尽管是圈子里公认的惯例,传出来,也不是多么光荣的事情。
白子茵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意味深长点头。
“原来是程太太,久仰了。”
这话,当然只是客套。
白家大小姐,是真的商业人才,对商业上有可能的合作对象是真的下过功夫研究的。
比眼高于顶的一些人,更清楚当下。
程家,虽然家境殷实,本质上,却是个暴发户。
暴发户在上流圈子,并不太被人认可。
也就是传说中被嫌弃土包子的土豪。
程家有钱,有名,但面子不怎么有。
而且论家境,白家在白国强还在世时候,是比程家还要殷实的。
莫家虽然逼格低了一些,跟程家,也算得上半斤八两,没有多少逊色。
白子茵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家境,这样一个年轻的,明显靠不正当手段爬上男人床获得荣耀的女人,是怎么有脸跑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的。
然而这世上的女人,并不是人人都有自知之明,都带脑子。
听得白子茵明显嘲弄的话,于小蓉却当了真。
哂然一笑。
“你久仰什么,不过一个小家子的养女,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就你这样子,也配跟我攀关系。”
说着瞥她一眼,“刚刚我跟你说的话,没听进去吗?还不删除照片。”
如果是真的大人物,白子茵或许还能打落牙齿含血吞,吃个哑巴亏算了,但这样一个女人,白子茵并不需要太给面子。
勾了勾唇,“程太太,你是不是对自己身份有什么误会?”
“我出生莫家,你的家境未必比我好多少吧?”
要是真那么好,是不可能甘心嫁给六甲老人做填房的。
于小蓉面色难看,目光带了一些厌恶。
“怎么着,还跟我比娘家?”
“这年头,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不如流的莫家,还让你嘚瑟了。”
“一个狐媚子,靠着不入流手段嫁入豪门,还好意思说出来。我老公一个手指头,都能压垮你莫家!”
“好大口气。”白子茵虽对莫家没有多少感情,但听别人这么折辱,还是有些不高兴。
“比夫家,你确定要跟我老公比?”
提到段晟司,女人嚣张的姿态顿了顿,而后张狂起来。
“谁不知道你是倒贴的货色,段晟司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可听说了,那次高明慧用威士忌泼你眼睛,好一段时间都瞎了,段晟司也没给你讨个公道,怎么着,还想利用段晟司来压我?”
女人咯吱笑着,活像一只下蛋的老母鸡。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段晟司不爱你,亏得你脸皮厚,倒贴段晟司,还敢以段晟司老婆的位置自居,信不信,我今天就算打你成狗,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因为,在他眼里,你根本就是个路边的垃圾,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像你这种人,应该是多看几眼,都嫌脏吧!”
这人的话,句句不中听。
句句带着折辱。
如果是私底下,吃点嘴巴亏未尝不可,但大庭广众之下,就是有心打她的脸了。
相对而言,也是在打段晟司的脸。
白子茵抿了抿唇,微微一笑。
“程太太,你这话,就有点过了。”
见她张嘴,想要反驳,白子茵抢先一步,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的主场,断然容不得被人指着鼻子说教的。
刚刚于小蓉说,现在,是轮到她在说了。
勾唇,“首先,拿夫家压人,是不对的,虽然程先生有钱,但那钱,是程先生的。若是你非要用程先生来压我,女人的事情女人解决,男人的事情,男人来解决,拖我先生下水,我想程先生,应该是不乐意的。”
“还有,我怎么跟我先生到的一起,这是我们的事情。容不得别人来说三道四,就像程太太你是怎样跟程先生走到一起,我们也没有置喙的资格,这是对人的一种尊重。”
“我家世不好,跟先生相处如何,都是我跟先生的事情,你突然跳出来,不但泼我一身脏水,更是句句话咄咄逼人,想必你这样的贵妇人身份,应该是知道的,女人代表着男人的面子。我先生肯把我带出来,我就是他的面子。”
瞥一眼面色越发难看的女人,白子茵继续说下去,没有让她插嘴的余地。
“还有,今天我们都是过来参加金先生的订婚宴,都是金先生的客人,大喜之日,最忌闹事,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给金先生面子了?”
她一句接着一句,先是段晟司,后是金家,谁于小蓉都惹不起。
而且白子茵说话条理清楚,更容易叫人信服。
这会儿,场上的贵妇千金,在瞬间都站到白子茵那头去了。
从容,优雅,沉着,睿智。
这才是上流圈子贵妇人的典范,纵然喜欢看热闹,贵妇千金也还是有代入感的。
何况于小蓉本身,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有人扑哧一声,毫不给面子笑出声来。
“贱人就是矫情,看来这话说的没错,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还这么喜欢作妖。”
“跟她老公一个德行,丢人。”
“建议金少把人丢出去得了。”
贵妇千金自持身份,动口不动手。
于小蓉面色气得青白,目光环绕一周,发现周围都是得罪不起的贵人,火气于是绕到白子茵身上。
“我说的是你,你扯别人身上做什么,有能耐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爬上段少床的?”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不由哄然。
看不起于小蓉的有,艳羡到嘲弄白子茵的人,更有。
白子茵神色岿然不动,挑了挑眉,没有应答,而是深深看着她,问道。
“这位程太太,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们似乎也从来没见过面,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不是针对你,而是你太不要脸,抢走了别人的东西!”
“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这话甚重,白子茵脸色沉下来。
“程太太,我敬你三分,你莫要做得过火了!”
“过火又怎样,难道你忘记了,你这位子是怎么得来的?”
女人愤愤不平,眼里染上几分薄怒。
“在我心中,段少的夫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方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