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很是委屈,“误会就这样展开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这么一来,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只怕子茵泉下有知,可能也会生我的气了。”
他好意思提起白子茵,曾经那样对她,还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脸。
白子茵捏了捏掌心,深吸口气,忍住上前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正要开口,一道倩影急匆匆跑了过来。
飞快挽住宋建的胳膊:“莫凝雪,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总是纠缠宋建,你没有老公吗?!勾三搭四,出墙红杏,不怕被你老公打死!”
这话何其怨毒,尤其那充满恶意的眼神,能将人剜死。
还是白子茵时候,她就是在这种眼神下被折磨而死的。
噩梦重现,心头都隐隐发咻。
不过,就莫凝雪的身份,白子茵敢笃定,就算白子芸和宋建对她再不满,也不敢真的下死手。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是枉然。
而白子芸这种气急败坏的态度,着实让她愉悦。
建立在敌人痛苦上的快乐,往往是加倍的效果。
目光在白子芸身上绕了一圈,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睥睨。
“这不是白家的养女么,宋先生刚刚说你们之间没有其他关系,我怎么瞧着你们看上去却像一对情侣,非常般配呢!”
这话白子芸爱听,宋建却慌了。
不等白子芸脸上的得意停驻,就慌忙推开白子芸挽着他胳膊的手。
凝着脸道:“男女授受不清,子芸,你是子茵的妹妹,要注意形象,莫让别人误会了。”
“让别人误会又怎样!”白子芸恨恨看向宋建,声音里有着无比的憋屈,“宋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恶劣!”
“子茵才是我的未婚妻。”宋建仰头,“子茵出了那样的事情,是我一生的不安,我答应过子茵好好照顾你,但也仅仅是照顾你而已。”
宋建说道,“子芸,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这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你又何必吊死在我这颗树上,强扭的瓜不甜,一厢情愿的感情,总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说什么?”白子芸脑壳儿疼,顿时瞪圆了眼睛,“宋建你再说一遍?”
“说再多次也是这样。”宋建抓住她胳膊,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狠狠掐了她一把,“子芸,你清醒点,子茵才去世一个月,你这样做,会让我很为难的。”
白子茵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白子芸因为疼痛而呲牙咧嘴。
惯会做戏的人,除了情绪头上,往往一点就通。
白子芸虽然情绪激动,但让宋建那么一掐,疼痛倒是让她恢复了几分理智。
眼角余光掠过白子茵,不甘心说道:“不缠着你就不缠着你,我以前只是瞧着你对姐姐好,有些仰慕罢了,行,既然你想为姐姐守寡,那你就孤家寡人一辈子吧!”
说着她大力往前走,狠狠撞了白子茵一下。
白子茵没提防她这么一出,踉跄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而罪魁祸首却抢先声明。
“实在对不住,刚刚一路跑过来,头有点晕,没注意到你就在眼前,不小心撞到了。”白子芸扶额,做了个虚弱的姿势,仿佛一阵风吹就倒了。
宋建赶忙扶住她,恨铁不成钢,但白子芸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他也只能圆她的话了。
“你这丫头,让你整天减肥,看吧,饿得人都头晕眼花了。”
说着对白子茵歉意说道:“对不起,段太太,子芸并非有意,她最近一直在减肥,有时候会头晕眼花看不清楚东西,您还请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是啊,大人大量。
但是,她凭什么不跟白子芸一般计较?
容忍那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可不想再做第二个乖巧懂事到被人坑死的傻女。
扬唇,“没事,既然不是故意的,我当然不会计较。”
说着,一巴掌狠狠朝白子芸脸上打了过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让路人都不由得朝这边看了过来。
“你敢打我!”白子芸歇斯底里喊了出来,气呼呼指着白子茵骂道,“你分明是故意的!”
“怎么会,只是刚刚手痒,甩了两下,哪里想到你就在一边,白小姐没事吧?”
白子茵说道,声音楚楚可怜。
一脸的无辜。
白子芸差点背过气去,“你说谎,我看得出来,你就是故意的!”
她尖叫着,朝白子茵冲过去,“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我,你竟敢打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
白子茵哂然。
恶毒的女人?
这个词从白子芸口中说出,实在太可笑。
她要是白莲花一样干净,也不至于把姐姐和父亲给害死。
“宋建,你干什么!”
冲出去的时候,被宋建一把拉住胳膊,白子芸气得差点蹦起来。
“你没看到吗,我被人打了,这就是你跟姐姐保证的,要好好照顾我?”
“你不帮我出气也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拉我!”
白子芸气得抓狂,有些失去理智了。
先是沈星梦,后是莫凝雪,她被逼得快疯了。
然而她冲动,宋建却没有失去理智,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手,压低声音吼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平常的风度,你以后可是白家的掌舵者,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你姐姐的指导!”
白子茵面无表情。
捏了捏手掌,看着被宋建抓住,歇斯底里的白子芸,唇角不可微见扬起一丝冷笑。
这对狗男女,现在还敢提白子茵。
当初怎么害得她,只当别人不知道,还用白子茵的名头来为自己证明。
然而现在她是莫凝雪,纵然气愤,也不能贸然对他们做什么。
长睫抖动,将眼底的愤怒压了下去,不咸不淡开口。
“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你来我往,投桃送李,以牙还牙。”
“你刚刚推了我一把,我还你一巴掌有什么不对?”
白子茵哂然,“我这人从来不吃亏,因为有亏,我当场就报复了。”
扭了扭手掌,“你是怎样被白家宠坏的,我不管,但到我面前来撒野,我也没理由纵容你。”
顿了顿,“宋先生,看好你的妹妹,我这人很记仇,再来几个不小心的话,别说是故意的,就算是真的不小心,我也会打回去的。”
“对不起这词,在我这里没有用。”
她说得极其嚣张,阳光落到她身上,明明是文静娴雅的女人,却在此刻,透出一种莫名野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