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羿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拉菲,刚倒上一点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于宁手里拿着几分需要签字的文件走进来,薄羿清把酒杯放在靠近落地窗的桌子上,随手抽出一份看了一眼,“先放在这里吧。”
“是。”于宁把文件往那边推了推。
“最近奥丁那边怎么样?”薄羿清漫不经心的翻阅文件上的内容,左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让他把苏雅盯紧了,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出什么纰漏,如果她和苏成华联系了,立刻告诉我。”
“我会嘱咐他的。”于宁已经打算离开了,走到一半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的说:“boss,负责我们公司这个案子的律师说,想要见您。”
“见我?”薄羿清挑眉,“哪个案子?”
于宁的脸色僵了僵,“张扬,关于他抄袭的这个案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一直吵着要进来,拦都拦不住。”
“告诉那位律师,我没时间。”薄羿清把文件合上,毫无商量余地的回答。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用力打开,抬眼望去,正是前几天还在飞机上碰过面的华辰潇,不过今天她穿的是一身黑色干练西装,气质截然不同。她的身后跟了两个保镖,均是一脸惊恐。
薄羿清更加阴沉,没有当时发火,只是对着于宁挑了挑眉。
于宁会意,出门后带走了那两个保镖。
华辰潇比那天还在趾高气昂,踩着恨天高一步步走进来,一点儿也不见外的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总裁办公室周围的装饰,“薄先生还真是雅兴,上班时间居然还能喝酒。”
“有什么事,说吧。”薄羿清不想再同她寒暄下去,更没有寒暄的必要。
“薄先生,你说话为什么不肯看我的眼睛呢?”华辰潇轻笑,有些轻浮,“是不是害怕喜欢上我?不过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小气,大不了就让你喜欢算了,我不在意你结过婚。”
薄羿清反问:“请问你有资格在意吗?”
“华律师,你负责的是我公司里设计师的案子,和我无关,你借工作时间,不顾阻拦闯进来,就是来和我自恋的?”薄羿清道:“不过很抱歉,我对你的这张脸,实在没有兴趣。”
华辰潇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起身把那杯红酒拿在手里,歪着头看着里面的液体,轻轻转动手腕,最终抬了抬手,将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薄先生好品味,这是好酒。”
薄羿清就算不搭理,她也不生气,打开酒柜,又拿出一个高脚杯。
在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了酒,把另一个杯子递给薄羿清,伸出食指,似乎是想要点在薄羿清的唇上,薄羿清看破了她的意图,厌恶得侧身躲过。
华辰潇继续笑,一点儿也不生气的样子,“你就算对我的容貌不感兴趣,难道对我的家世背景也不感兴趣吗?爷爷这么疼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华氏将来也会是你的,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动?”
她把其中一个酒杯放在薄羿清手里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用气音说,“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不如我们喝个交杯酒,怎么样?”
薄羿清特别想要把这杯酒泼在她的脸上,但他平时虽然冰冷,但从小受的教育让他无法做出这种事。只是在华辰潇把杯子伸过来的时候,他轻轻松开手,杯子瞬间落到地上,碎片同液体混合在一起。
“华律师,我对你口中说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有些恶心华辰潇刚刚的触碰,眉皱的更深些。
华辰潇呆滞的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从不可置信到愤怒,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人往往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念念不忘。
有些感情,就是在不服气中被激起来的。她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绕过桌子回到一开始的地方。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一个黑色的办公桌,华辰潇不服气的脱掉了外面的一层西服,动作很快。
不过是十秒钟的时间,已经开始解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她的眼睛是红的,唇角却若隐若无的带着笑意,很病娇,很变态。
薄羿清镇定的给楼下安保打电话,让他们五分钟之内上楼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电话刚刚挂断,隔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苏星晚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动了动唇,一句话都说不出,视线飘忽不定。
“怎么没睡一觉?”薄羿清起身走过去拉她的手,意料之外的是,她的手指虽然有些凉,但是并没有躲开。苏星晚眨了眨眼睛,动了动手指,“刚才听到杯子碎了,所以出来看一看。”
薄羿清点头,表面上同往常一样平静。
实际上内心慌的一批。
苏星晚踩着拖鞋走过去,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回华辰潇身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华律师啊。怎么着,还没死心呢?你是律师,不知道这能不能判个什么罪?”
华辰潇冷笑,慢悠悠的穿起了衣服,“薄太太还真是好修养,穿成这样就在公司里走来走去。”
苏星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怒反笑,“我在我老公的房间里走动,当然不用管这么多,不像华律师,在百忙之中还有时间去勾引有妇之夫。”
“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华辰潇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像是一个可以睥睨众生的王者。
实际上,就是一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罢了。
苏星晚踩着拖鞋,而华辰潇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看起来更高些,但气势却落下一截。
本来只是想要给苏星晚一个下马威,但看到薄羿清看苏星晚时略带宠溺的视线后,瞬间就炸了,突然就红了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趾高气昂的和我说话,你不也就只是一个小三生下的私生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