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晚被用力的按回在沙发上,后背不知道被什么坚硬物体撞了一下,她痛的几乎喘不过气,看着面前这把沾染了心新鲜血液的匕首,难得的慌了神。
她不知道陆景闻想要做什么,唯一清楚的只有,这个人现在已经彻底的疯了。
疯子在极端的情况下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一点她毫不怀疑。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血腥气,苏星晚稳了稳心神,问他:“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不活了吗?你要是真的对我做什么,薄弈清一定不会放过你,陆老先生也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
“你觉得我还会怕吗?”他把匕首抵在了苏星晚的脖颈处,要是再差那么一点儿,恐怕苏星晚就会当场毙命,“我劝你最好别动,我今天不是吓唬着你玩儿的。”
“倘若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薄弈清自然不会放过我,甚至会狠狠地报复。但与此同时,他也会无比的嫌恶你。”
“而老头那边儿,”他笑了笑,手指潜质着苏星晚的下巴,“他当然不会管我,反正他儿子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又不在乎我这一个。”
苏星晚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破罐子破摔了。
陆老爷子只有陆尘这一个儿子,而这么多年过去陆尘一直可以称是风流,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娶了一个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的联姻对象,苏星晚听说,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表面上,陆尘就只有陆景闻这一个孩子,但最近他的那些风流史都被爆了出来。陆景闻的母亲本来就身体不好,在得知还有那些私生子的存在后,她当场晕倒,多年来在心口郁结的火当场爆发,喷了一口血,送到医院后医治无效。
而现在,却又出现了这码事。
苏星晚不由得想到了蒋贯和蒋枫,薄弈清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也真的这么冷漠。
她看着面前这个凶狠暴戾的面孔,打心眼儿里发怵。
以前她面临过比现在还要严峻的场面,但陆景闻又是同他们不同的。他不怕死,只想要孤注一掷,哪怕没有什么好结果,简直是把破罐子破摔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的一只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去撕扯苏星晚的衣服,还不忘警告说:“我劝你不要动,看到这把刀了吗?这脖子这么嫩,不知道要是割一下的话会不会流血,会不会丧命?”
苏星晚实在是无法将面前的这人和数月前的陆景闻联系在一起。
“不如我们谈谈条件吧。”苏星晚知道威胁他没有用,说好话也是白说,与其如此,还不如抛出一个对他来说有诱惑的诱饵。
领口现在已经被扯的松了些,苏星晚生无可恋的想,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用力的扯了一把,用刀刃割了一下结实的布料,只见完好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而衣服一旦碎裂了,扯开时便会格外的顺畅。
淡淡的体香传进了陆景闻的鼻尖里,他淡定的吸了吸鼻子,还不忘问:“苏星晚,你怕死吗?”
苏星晚看了他一眼,胸口微微起伏,最终狠下心,用力的攥住了锋利的刀刃,匕首的刀尖几乎插进了手心里,大抵是非常痛的。苏星晚的眼睛都红了,却还是扬了扬眉,“当然怕死,如果不怕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反问道:“那么你呢,怕死吗?”
陆景闻用力的把匕首从苏星晚的手心里抽了出去,安静的空间里甚至听得到割破皮肉的声音。
苏星晚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疼。
受伤的那只手不停的在流血,几分钟过去后流血的速度慢了很多,一滴一滴的砸在雪白色的地板上,不知道是失血太多还是痛的,她的脸色煞白,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生气。
倒是又带了些许病弱的美感。
陆景闻舔舐了一下唇角,“我也会好好对你的,保证比薄弈清还要让你舒服。你就答应了吧?当然,你就算是拒绝也没有用。”
苏星晚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气的说不出话。
“滚!”苏星晚毫不犹豫的回了一个字。
陆景闻唇边的笑意陡然僵住,竟再次一步步的靠近,这次下手更加稳准狠,胸前的布料被用力的撕扯开来,苏星晚觉得胸口的位置有些冷。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展现出恐惧的情绪来。
她用带着血的那只手去抢匕首,一转攻势。
陆景闻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只能胡乱的躲闪两下,期间划破了苏星晚手臂的皮肤,平均每一分钟身体上就会多上一处伤口。
眼看着时机就要到了,趁着陆景闻不休息,苏星晚转身就想跑,但还不等走上两步就又被抓了回去,“想要跑,没有用,外面已经被我锁上了,你根本出不去。”
“哦对了,你也不用抱什么期望,我已经打听好了,现在薄弈清不在公司,没有人救的了你。”
苏星晚的心都凉了半截,迅速弯身在茶几上拿过青色的瓷瓶,这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摆放在这种地方。这样一想,她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害怕这是否会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反正会客室里都有摄像头,自己是正正经经的正当防卫。
“你疯了吗!”陆景闻惊恐的说出这句话,话音还未落下,他唇齿间发出一声闷哼,瓷器敲打在他的头上,立刻纷纷四散,瓷器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都沾染了血迹,有的留在了他的皮肉里,有的落在了地上。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很快的,脑袋流出了鲜红的血,顺着鼻梁往下滑动,就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那把匕首掉在了地上。
苏星晚松了一口气,并没有被这个画面震慑到。
她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是这个人罪有应得,死了就死了。
可她又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