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边看书边想薄弈清回来以后会发生的各种场面,这种情况是完全意料之外的,她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直愣愣的盯着薄弈清的眼睛看。
苏星晚突然还有心情笑了出来,煞有其事的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信你。”
在这种事情上,苏星晚自然是相信薄弈清的,刚刚之所以问出来只是想要看看薄弈清的反应。
薄弈清最后还是解释了几句,虽然话很少,但几乎就可以把那天的情况全部概括。他把手收了回去,“后天是他们的订婚典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后天?”苏星晚看了一眼时间,很惊讶。
以前总是听说,大喜的日子赶上“四”是不吉利的,本着应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理念,她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聚会或者是典礼都没有赶上过这样的日子。
反正这种事和自己也没有关系。苏星晚特别冷血的打了一个哈欠,重新窝回在床上,“那我就和你一起过去吧,我后天开始上班,中午的时候你带我一起过去。”
薄弈清看了她一眼,“再休息一段时间吧,后面我回来接你。”
苏星晚用力的把被子扯了上去,害羞了脑袋,头发丝也没露出来一根。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把手机重新拿在手中,出去后给陆家的老爷子打了一通简短的电话。
……
薄老爷子对蒋贯的怒火并没有停息下来,哪怕有蒋枫吹枕边风也无动于事,尤其是现在她已经基本放弃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肚子里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怎么能得罪薄子荣。
蒋贯最后被发落到了隔壁城市的一个分公司里做总经理。
他的存在算是彻底没有了威胁,但薄弈清还是会派人看着,以防他再闷不做声的捅出什么大事。
木珍儿如愿的通过了面试,不过她是在财务部门工作,工作这么大,一个星期也不见得会碰到几次于宁。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偶尔是打个电话,偶尔是特意过去找。
正巧被来公司找薄弈清的苏星晚看到了,她语气揶揄的调侃着于宁,“于助理,你这追求者可真够执着的,这么久了还没放弃,按理说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啊,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于宁哭笑不得,“我以前和她交往过,我知道她爱上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木珍儿看着我时,眼里哪儿有一丁点喜欢,我分辨的出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漠然。”
当初于宁应该是很在乎这个木珍儿的,也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所以哪怕那些调查结果传进了他的手中,他也一直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是现在苏星晚却听到他说:“我派人跟踪调查她了,我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她和苏成华一直有联络,自从进了公司以后,他们联络的更加频繁。”
“谁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呢,能避免就避免一点儿吧。”于宁说的虽然轻快,但苏星晚知道,他心里大抵还是有些失望的。
“保护好自己,别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了。”于宁对薄弈清来说很重要,抛开这一层关系,苏星晚已经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好朋友,现在的情况这么特殊,她难免多了一点担忧。
他们的谈话发生在会议室的门口,薄弈清并不知道苏星晚过来了,现在还在进行着严肃的会议。
说来也是奇怪,每次来公司找他,他都是在开会。
不知道是赶的太正还是自己运气太背。
运气这种东西,还真的是玄幻。苏星晚一直都觉得自己运气很差,可是后来又遇到了薄弈清,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深处一个黑暗的漩涡中,不能脱身,不能挣扎,被人折断了双翼。
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很阴郁。
可是后来呢?
她又觉得,薄弈清是她灰暗的世界里,那一抹从缝隙中透过来的光亮。
周围的防备全部坍塌,他强势的闯入了她的世界。
她有些失神的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文件拍在桌面上的声音很大,薄弈清说话的音量很小,但应该是正隐藏着怒火,把各个部门都训了一遍。苏星晚闭着眼睛想,现在他的眉眼应该是凌厉的,面部的线条锋利无比,让人望而生惧。
他现在应该正在看着某个人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又或许,他的手臂撑着桌面,唇角的笑冰冷彻骨。
半个小时后,这场漫长的会议终于解释。那些公司高层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接二连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等人都走干净,苏星晚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五指闲不住似的抠了抠门框。
薄弈清手里翻阅的大概是一份财务报表分析,动作越来越快,脸色逐渐阴沉,乌云密布。苏星晚看的也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道:“薄总,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
她指了指腕表上的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薄弈清已经将目光在报表上移开,落在了苏星晚的身上。
寒气渐渐的驱散,虽然他没有笑,但表情柔和了很多,最起码没有刚刚那么吓人。苏星晚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庆幸着幸好他没把火发在自己身上。
这真的太可怕了。
也是难为了公司的员工。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一会儿我去接你吗?”薄弈清看着苏星晚,下眼睑处有一层不甚明显的淡淡淤青,应该是长时间熬夜导致的。
苏星晚看着他直直的脊背,还有熬夜熬到通红的眼睛,有些心疼。
“你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让你回去接我。”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突然这么懂事?”他起身,在苏星晚的身前站定,“没关系,我可以让司机开车。走吧,我去换一身衣服,马上就走,更何况我们只是走个过场,给足了面子就好。”
苏星晚被他拉着走,只能穿着高跟鞋勉强的跟随着,“你和陆景闻的父亲关系很好吗?居然能请薄大总裁,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