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一点生气,反而还笑了一声,陆景闻不知道苏星晚这是个什么意思,竟出奇的沉默了下来。
“就只有这一件事吗?如果都说完了,我就离开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如果薄弈清发现了你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放过你。”苏星晚重新戴上墨镜,掩盖了眼底深处的烦躁。
陆景闻还是不死心,甚至伸手抓住了苏星晚的手腕,“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他薄弈清能够给你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多!你又何必对他这么一往情深?”
她瞪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不至于对他说上一句“滚”。
身后的保镖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陆景闻也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主,他们刚一动就把他吓得瑟缩了一下,连忙把手收了回去,没有骨气的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过激进了,你回去后能不能好好考虑考虑?”
“不能。”苏星晚潇洒的转身离开,不再关心陆景闻的下一步目的。
她看着陆景闻通过微信发的那张那张图片,又翻了翻微信,反复的打开和薄弈清的聊天界面,最终把图片发了过去,没有任何配字,她也只是单纯的想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回去以后不要把我今天来酒吧的事情告诉薄弈清。”苏星晚道:“他让你们保护我,那你们就是我的人了,你们不能出卖我。”
苏星晚转身冷冷的撇了他们一眼。
“是,夫人。”最前面的人训练有素的低下头,答应的极其痛快。
苏星晚不知道他是真的答应了还是在敷衍,但这种情况多说无益,还很有可能欲盖弥彰,起到反作用。
回家以后她把陆景闻拉进了黑名单里,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虽然在酒吧里只待了那么一小会儿,但苏星晚还是觉得自己的皮肤和衣服上都有一股混杂的味道,很恶心。
把衣服泡在了水池里,加了满满的温水,又放了不知道多少的洗衣液。
她没有急着洗出来,临时口渴又要楼下接了一杯水。正好那几个小姑娘正在聊天,声音压的很小,交错在一起还有些催眠。招她们进来的时候就事先说明,不能讲八卦,这两个小姑娘自然不敢破规矩,只东扯西扯的聊着。
“昨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呢,今天早上五点多才停,还打了一晚上的雷,我都没怎么睡着。”
“是啊,那雷打的,我还以为哪个神仙来这里渡劫了呢。”另一个人开玩笑的说。
苏星晚捧着水杯的手抖了抖,疑惑的望着她们:“昨天晚上下雨打雷了?”
两个小女生吓得噤了声,本能的规规矩矩站着,低下头,搓揉着手指,但又不敢不回答,苏星晚看着好笑,好脾气的轻声说:“你们怕什么,我就是随口问一问。”
苏星晚的相貌和脾气都很没有攻击性,语气又那么温柔,简直是同薄弈清对比鲜明。
她们心中都有一个臆想出来的恐怖画面,每次看到薄弈清时都不住的想,要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会不会被拎去喂狗?他看着就不好惹,恐怕隐藏一条人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夫人就和气的多了,是那种看一眼心就能软下来的类型。
站在左面的那个小姑娘道:“打了好大的雷,我有点害怕,所以一晚上没怎么睡,玩了一晚上的手机。”
苏星晚心里就更纳闷了,回房前还不忘叮嘱,“等忙完以后你去休息休息吧,别熬着。”
于是,在一下午的时间里,苏星晚的地位在别墅里得到了新的升华。
在客厅里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太久,她把衣服洗了三四遍,又洗了一个澡,翻出上次没看完的几本书,躺在床上越看越精神,过了两个小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卧室的门口。
苏星晚把书扣在被子上,揉了揉眼睛。
薄弈清正好推门而进,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床上,去浴室里洗了五分钟的手,出来的时候水珠顺着指尖滴在了地板上,“听李管家说,你今天中午出去了一会儿。”
苏星晚坐起来一些,掀开了被子,“嗯出去走了一圈,散散心。”
薄弈清问:“怎么了,在家无聊?”
“你要是三个月不出门,难道不会无聊吗?我觉得我的头上已经长慢了密密麻麻的蘑菇,还有一看我这脸,颜色都不太对。”
“嗯。”薄弈清没有反驳,看样子很认同,“还长了一点肉,以前太瘦了。”
苏星晚本来有些困,在脑子里快速回想了一下刚刚看的那本书里面的剧情,但好像什么都没抓住,还人物的名字都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她的心情突然就烦躁了。
想到照片里安千寒纤细的腰肢,苏星晚没由来的出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意识。
不过薄弈清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手揽住了她的身体,掌心说着脊背的线条一点点往下,“中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身体很敏感,感受着那只手的存在,后背都紧紧的绷直,“没什么事,就是想要给你看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他的手停在了苏星晚盈盈一握的腰际,轻轻的按了按,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身上的肉还是这么少,捏起来都是骨头。”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苏星晚那微微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了回去,“我下午把图片通过微信发给你了,你没看吗?”
薄弈清这才把手机从床上捞了回来,快速用指纹解了锁,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很快就点开了那张图片。
画面中的背景大概也是酒吧里,后面是不断交错的灯光,吧台上放了不少鸡尾酒,红酒和啤酒的瓶子,模模糊糊还能看到一个调酒师在认真工作。
他没有像苏星晚那样放大,看完以后就退了出去。
就在苏星晚以为薄弈清会解释一番的时候,他特别不按套路出牌的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很简略的问:“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