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然此时已经好很多了,便宽慰叶氏,不让她太过担心。
“那就好。”
孟都督几个人见孟娇然确实有些精神了,便围着桌子坐下来喝姜汤暖身子。
“宁竹,你送些去给小锦,他年纪小须得多注意。”
“是,大小姐。”
既然听到孟娇然提到了孟锦,孟轩然在孟都督夫妇面前夸赞了孟锦一番。
孟轩然说孟娇然是捡了个好苗子回来,无论他教给孟锦什么,孟锦都学得非常之快,而且他看出孟锦也有些武功的底子在。
“娇娇儿,你说小锦会不会是出自某个大家啊?”孟轩然突然这般问道。
“我也觉得有些可能,而且小锦他似乎隐藏了很多。”孟都督曾指点过孟锦,他总觉得孟锦是在压制着什么,不过也没去深究。
孟娇然对此则毫不关心,毕竟对她来说孟锦不过是她一时心软,带回来的孩子罢了,只要他威胁不到孟家,那就随他。
“我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小锦既然有意隐藏,我们就算是去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孟娇然无心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低头啜饮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姜汤,身子瞬间感觉暖和了许多。
“爹、娘、哥哥,你们快些喝吧,省得放凉了又要拿去热。”
叶氏几人见孟娇然如此,也都不再提起这事,各自喝着姜汤。
而孟锦此时正在房间中打坐,突然之间睁开双眼看向一处。
“我知道你在那里,说吧,找我何事?”
话音刚落,孟锦盯着的那个方向,突然自暗处出现了一个青年。
那青年面色英俊却面无表情,穿着一袭夜行衣,若是仔细看了,他的脖子上有一处刺青,刺青的纹样复杂无法辨别。
“锦公子,您在外可是许久了,主子那边已经是不好交代了。”青年声音冰冷,不夹杂任何感情,一听就知道是被培养出来的杀手级别。
“我自有想法,你且回去告诉他,我暂时是不会回去的。”孟锦不复往日的软糯声音,而是异常冰冷,双眼之中也是寒锋暗藏。
那青年看孟锦不愿配合,眉头微皱,随后说道,“主子的命令是带回锦公子,还望锦公子随属下回去。”
孟锦一听他这是准备强行将自己带走了,周身的气场瞬间就不同了。
“本公子也是你说带走便能带走的?”孟锦此时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青年的面前。
从孟锦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威压,让那少年也不禁有些冷意,他从不知道锦公子竟隐藏了如此强的实力。
“他不是还有那么多个公子吗?我不回去他也是不缺我的。”孟锦想起那个高位之上的人,心中只有满满的厌恶,毫无亲情可言。
“锦公子,可别忘了主子交代给您的任务。”那青年虽然被孟锦威胁着,但是依旧忠心于他的主子。
孟锦自然记得他来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只不过他遇上了孟娇然,遇到了同样善良的孟家人,他不想那么快失去这一切。
“本公子自然是记得的,现在只是任务的一环。”孟锦转过身说道,“你记住,你只是我父亲的狗,还不配在这里与我犬吠。”
那青年被孟锦侮辱,心中却是一点耻辱也没有,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他也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有着足以把自己扼杀的能力。
“小锦,你睡下了吗?”门外传来宁竹的声音。
青年眼里杀意骤显,不过在他动身之前就被孟锦一声拦下,“你敢动她?”
他不明白孟锦为何拦他,但也无奈只好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孟锦见他走了便应了一声走过去开门,“宁竹姐姐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大小姐让我送了些姜汤过来,你今日在外面也待了许久,怕你着了寒凉。”宁竹也不准备进去了,便让孟锦自己接了过去。
“喝完早些睡吧,白日里起来还有些事忙呢。”
“知道了,宁竹姐姐,替我谢过姐姐。”孟锦送走了宁竹回到房里,眼神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漠严肃。
那人如今已经派人找上门来了,看来任务必须尽快,不然容易殃及到孟府的众人啊。
孟锦坐在桌前,倒了一杯尚且温热的姜汤,孟娇然温柔明媚的笑颜和言语,浮现在他眼前。
孟锦想起他和孟娇然一同放烟花时的场景,突然想起那个时候他看到的那个人影。
萧闵澜的存在感在常人的眼里几乎是零,但是敏锐如孟锦,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他没有打草惊蛇就是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但是后来那人的主动离开,让他觉得疑惑。
“许是冲着姐姐来的吧。”孟锦的直觉果然是准确,“看来我须得找机会提醒一下姐姐了。”
萧闵澜刚回到王府,飞鹰便迎了上来。
“王爷。”
“我有事与你说,到书房去吧。”
萧闵澜二人进了书房,飞鹰知道是有任务了。
“孟府新出现了一个小子,我觉得有些古怪,你派人去打探一下他的来路。”
萧闵澜原来也注意到了孟锦,奈何孟锦年纪小功力不如萧闵澜,无意间的不正常还是被察觉到了。
“孟府?”飞鹰疑惑了一下,随后明白,原来萧闵澜是去孟府偷窥孟家大小姐了。
若是换做常人定要以为萧闵澜是吃那陌生小子的醋了,但是飞鹰知道萧闵澜说有问题就绝对有问题。
但是其实,萧闵澜确实很是不爽孟锦,他看见孟锦与孟娇然那般亲昵,心中就有些不平衡,哪怕孟锦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派人去打探。”飞鹰向萧闵澜告退,转身离开了书房。
萧闵澜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也是身心俱疲,他从未感觉过如此的疲惫。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挂在衣架上的披风,不觉叹息一声,“此路倒是走得艰难。”
转过头来,他又想起了鉴萍郡主的百般纠缠,和对孟娇然的言辞侮辱,眼神瞬间起了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