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一家四口拥在一起痛哭流涕,福贵决定痛改前非。他们一家人回到了乡下的老房子里。
福贵本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根本就干不了体力活,也没有一点手艺,只能靠福贵的娘子帮有钱人家洗衣服赚点生活费。
他在娘子洗衣服的时候帮着倒水,晾晾衣服,赚的钱勉强能够度日,冬天的时候两人的手上满是冻疮,夫妻脸上很少有笑容。
家里人吃的最多的就是野菜,一家四口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福贵的女儿,嫁给了邻家的一个男人,这男人家庭贫困,靠干些体力活赚钱,虽然穷,但是对福贵的女儿很好,很快福贵女儿便有了身孕。
儿子去了有钱人家李员外家做工,很少回来。
福贵的生活算是好了一些,但还是很贫穷。
没想到乡下爆发了传染病,瘟疫,乡下许多人都得了这病,而且死了好多人。
看到这,洛七想,这福贵一家虽被贫穷折磨的了这么久,但是如今没有人被传染疾病,没有人死去,也还算好的。
这次她隐身就在福贵家的院子里看着他们,她觉得他们的生活真是苦啊,每天是吃野菜就着稀粥,而且从早到晚的忙碌着。
这一天,福贵的媳妇将洗完的衣服收好后,跟福贵嘱咐道:
“相公,这是给李员外家洗好的衣服,你送过去,到那小心点,我刚才听王大妈说,李员外家的儿子也得了瘟疫。
你到那看见咱家儿子,嘱咐他小心点,离那李员外家儿子远点,这病可厉害了,千万别被传染了。”
“恩,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福贵说着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福贵走到李员外家门口,看见有人焦急的跑出来,看见福贵就站住了,走到福贵面前说道:“你来的正好,快过来看看,你儿子不行了。”
“怎么回事?我儿子被传染上病了?”说完,福贵便跟着那人一路小跑着去找自己的儿子。
福贵看见儿子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手腕上还包着白布,福贵的手颤抖着,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福贵诧异的看着他儿子身旁的人,这人他认识,是儿子常说的孙老伯。
“孙老伯,怎么回事啊,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前几天回家还好好着呢,这是得了什么病啊?”福贵跪在儿子旁边嚎啕大哭。
孙老伯在旁边开了口,“快把他带回家看大夫吧,这孩子血流的太多了。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在孙老伯的帮助下,福贵将孩子用车拉回了家里,福贵的娘子一看见儿子奄奄一息的样子,便赶紧跑出来,也顾不上问怎么回事,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福贵赶紧出去找大夫,大夫来了后,福贵走出门外,看见孙老伯问了缘由。
原来是李员外家的儿子被传染上瘟疫,他就这一个儿子,李员外非常着急,情急之下他找了一个道士,道士说,将下人中没被传染之人的血给他儿子喝,说不定就能活命。
李员外病急乱投医,就让所有人都放出一点血给他儿子喝,说来也是奇怪,等喝到福贵儿子的血的时候,李员外的儿子竟然有了起色。
李员外便吩咐人再取福贵儿子的血,就这样,取了好几次,后来血实在流不出来了才作罢。
说完,孙老伯叹口气道:“我们穷人命贱,那有钱人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那!”说完孙老伯便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就在这时,大夫走了出来,说:“这孩子血流出来太多了,没有办法救了,活不过今晚了。”
福贵一听,赶紧给大夫跪下了,手抓着大夫的腿,说道:
“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命苦,从小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你救救他,我当牛做马回报你,你要我的命都行!”
洛七看着福贵跪在大夫面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大夫弯腰将福贵的手拿开,摇摇头说道,“没办法了,谁也救不了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福贵还在地上跪着,他看着大夫走的方向,一边给大夫磕头一边说道:“大夫,我求求你了,大夫,你救救我儿子吧。”
旁边的孙老伯也是泣不成声,然后对福贵说道:“福贵啊,你快去看看你儿子吧。”说完便哭着走了。
看见大夫已经走远,福贵爬起来,踉踉跄跄回到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
福贵的娘子守在儿子床边,呼唤道:“儿子,你醒醒啊,你看看娘,儿子,你醒醒啊!”
儿子听见娘的呼唤,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爹,娘,别哭了,我太累了,我想睡会。”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等福贵和他娘子无论多大声再叫儿子,他也没了反应。
福贵的儿子死了。
就在这时,洛七听见一声凄厉的喊声:“哥!”
原来是福贵的女儿过来了,她大着肚子看见爹娘趴在他哥的身边哭的呼天抢地。她看见她的哥哥已然没了生气。
福贵的女儿也顾不上自己大着肚子,跑到他哥身边,用手摇着他哥的身体喊到:“哥,你快睁眼看看我啊,我是你妹妹啊,你快看看我啊!”说着便跪到了地上。
洛七看着这三口人跪在地上看着死去的人,心里特别难受,也跟着他们哭了起来,同样的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福贵的女儿有些不适,她看向自己的身下,有水流了出来,她的羊水破了,她的孩子要早产了。
福贵看到他女儿要生了,也顾不上哭,赶紧爬起来去请产婆。他家的床很大,曾经四口人就挤在这一个床上,他的娘子赶紧将福贵女儿床上,也顾不上旁边是死去的儿子。
不一会,洛七看见福贵女儿的下身全是血,福贵的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对女儿说道:“女儿,你在坚持一会,一会产婆就到了。”
边说边向门外望去。过了一会,福贵的娘子听不见女儿的声音,赶紧走过去看看,她喊女儿的名字,但是她女儿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