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是想浪费我的时间被我辞退呢，还是想扣这个月的工资？”
冉依依几乎是愤怒地看着远承池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揽上了于萌萌的腰，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来回反复地揉捏着，而后者颇为享受一般，几乎是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你能不能自重一点？”
“让我自重？”于萌萌笑着看向冉依依，那目光里甚至带了点悲悯，“你还是接着念你的月度报告吧，错了好几个字了。”
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只记得于萌萌在她身后传来轻笑，远承池则在身后问她，“笑什么？”
那语气里说不出的宠溺。
既然本身就没有非她不可，为什么又不让她离婚？
冉依依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这番上去闹出的一肚子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不高兴。
她没有看见的是，在她离开后，远承池原本还和于萌萌暧昧不已的动作，一下子就被他打断了。
“好了，戏也看够了，回去接着工作吧。”远承池一下子又变得冷酷无比，仿佛刚刚那阵暧昧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让于萌萌颇有些不解。
不过聪明如她，一下子明白这不过是远总裁拿她当逢场作戏的人选而已。
但这又有什么所谓呢？
毕竟，这么一来，证明冉依依在他心里并非不可替代。
自己也许又有机会了。
来日方长呢！
她笑着和远承池道了个别，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这一天，冉依依几乎都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对于她而言，心情简直是降低工作量的必杀法器。
好在，她总算是不用面对周遭一群人的议论了。
但她随即一下子又想到一件更加糟糕的事情。
这就意味着，她接下来又要面对远承池？
“愣在那里干什么？下班了。”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两个人自然也不用尴尬地做作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起来。
冉依依以为自己可以接着这么冷战下去，然而她忍不住。
她受不了这种痛苦万分的氛围。
“既然我对于你来说，并不是非我不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离婚？”
她终于是受不了这种冷酷而又让人绝望的氛围，问出了口。
总算是愿意直面这个问题了，远承池轻笑着看着她，“怎么，我做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之前不就是想要一个努力奋斗的工作，然后赚钱还我而已吗？”
那话里还隐含着一层意思，如果还完了，走不走，随你的便。
这话再次深深刺痛了她。
他对于这段关系难道就是这么看的？
“行，那你说说，还有多少钱我才能还完那十万欠款？”
“按照你工资水准来说的话，还有一年吧。”
怎么还有这么久……？
她几乎要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然而对数字敏感的她明白，他算得可以说是一点没错。
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能力看来，别的公司也再不可能给自己出这个价位。
她脸上正在计算的表情让他烦躁。
这女人，怎么连她自己的想法都搞不明白？
“那我这就更加努力一点……”
她被他瞪了一眼，话到嘴边说了一半又憋回去。
“你为什么生气？”
啊？
冉依依不解，她哪里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你一生气就会抠桌板，抠那种有磨砂的塑料发出咔擦的声音，你自己不知道这个习惯？”
她愣住。
连她自己都根本没有察觉到的习惯，却被他看在眼里，而且还掌握得这么清楚。
他其实还是关注她的。
眼睛里一下子酸涩得不行，冉依依委屈了，“你这么关心我，又为什么根本视我的感受无睹，反而和于萌萌表现得那么暧昧？你不就是想向我宣誓你的地位，你不是非我不可吗？”
她说得又快又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不可遏制地就奔涌了出来，“我不过是想好好工作几天，至少让你别那么嫌弃我，毕竟生活总也得这么过下去的，可你根本就不会给我追上你的时间，我本来就不可能配得上你啊。”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远承池几乎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所以说我真的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
冉依依被这一句直男癌爆棚的话气得又想哭，远承池却不由分说抱住了她，“下次要哭的时候，在我怀里哭行不行。”
她又愤怒又没有力气，身体软得不行，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无力地拍着他的胸部，“你放开我，别在这个时候来给我装好人。”
见此，远承池只能使出杀手锏，“摄像头都记录着呢，到时候有人翻看到的话，就会看见你在这里大哭了，别挣扎了好不好？”
她一下子安静下来。
果真还是这招有效，远承池笑着想，她外表向来坚强，自然不愿意被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这是她最后一层保护壳。
“真乖。”远承池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趁此将她搂得更紧，“我不过是想你看清自己的心意而已。你以为婚姻是什么，是合适的两个人就能在一起的配种吗？”
他将她的想法一下子形容了出来，只不过由于是气话，此时的用语颇为粗暴直白。
“我又不是母猪。”
她在他怀里哼哼。
“知道你不是。”他笑了，“所以你能不能配得上我这样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怎么就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呢，冉依依，你想好再跟我说一遍，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冉依依忽然愣住，此时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本就是她这段时间里做梦都想念的那种象征着安全的气息，被他这么一问，她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
“我，我不知道……”
远承池又是快被她气笑，“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小混蛋，你这些天在外面厮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吗？”
岂止是想过，简直是分分秒秒都在想念！
在她被那个冰冷而绝望的梦包裹的时候，在她被别人照顾而感到愧疚的时候，在她肚子难受痛苦的时候，在乐一鸣告诉她，他为她喝了快一整个屋子的酒的时候……
“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你怎么这么不照顾自己，而且，我回来怎么也没看到……”
他笑了，语气里一下子变得温柔，“不想让你担心啊，哪像那个谁，自己有事不说，偷偷跑出去？”
她趴在他怀里，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