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这话就不对了。”苏语蝶心中想着,你母子二人在皇上面前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如今好不容易办好了一件差事,若说你们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往上爬,谁信啊?
只是她对这些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便还是满脸笑容提起了最重要的事:“说起来,二皇子还未娶亲吧?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同皇上提一提。”
说完这话,她直勾勾地盯着百里从寒,就想看一看他的反应。百里从寒却是面不改色,语气也有些冷淡:“不劳娘娘操心了,我还没有这个心思。”
这个百里从寒,竟敢这样同自己说话,若是平日里,苏语蝶大约已经发火了,可是想着沈玉初,她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火气:“你不为自己考虑,总也得为文妃姐姐着想吧!”
她本想用文妃压一压百里从寒,不想文妃竟也不愿提及此事:“他的事,还是由他自己决定吧,我也没有那个闲心管了。”
苏语蝶自然不甘心,她正当打算劝说,百里从寒忽然开口:“母亲,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他往苏语蝶的方向扬了扬头,示意自己离去了,却不开口,像是多同她说一句话也不愿意。
他走了,苏语蝶自然也就没有心思留下来,她草草地同文妃说了几句也离开了。
“这个文妃,真是恶心人。”苏语蝶一面走着,一面骂,文妃虽说从来不与人争夺,但总也能不着痕迹地推掉自己不想做的事,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着实是被这对母子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可没有什么心思为百里从寒做媒,今日来也不过是想试他一番,看一看他与沈玉初究竟有什么关系。
若是百里从寒没有离去,下一步,她应当就会提起沈玉初了。谁知他竟不给自己这个机会,甚至连话都不愿同自己多说,她满肚子的火也没有地方发泄。
自懂事以来,很少会有男子对她不理不睬,就连高高在上的皇上,现在也是那般宠爱她,想起了百里从寒的态度,苏语蝶实在是不甘心。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他的破绽,让他臣服于自己。只要将他攥在手中,沈玉初便再没有任何办法。
没想到,她还没有出手,又被沈玉初刺激了。这日,她本想去文妃宫中套近乎,不想却在院门外遇见了那二人。
“我就说呢,你在村子里待了那么些日子,一定很无趣,没想到你竟在同别人比试功夫。”百里从寒语气温和,苏语蝶从未见过他这样。
“那里的人都好武,我自然也要入乡随俗。”沈玉初答
他与沈玉初说着苏语蝶听不懂的话,二人之间气氛融洽。沈玉初虽没有说多余的话,但苏语蝶总觉得她与从前不一样了。
过去的沈玉初,不会让别人察觉到她的情绪,可她同百里从寒说话时,语气中明明有起伏,整个人都特别放松。
苏语蝶醉心权势,但她也曾对百里靖飞付出过真心,她一见沈玉初这个样子,几乎立即确认她同百里从寒之间并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既然如此……苏语蝶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姐姐怎么又进宫了?”她从暗处走了出来,沈玉初看见她时,立即恢复了那副百毒不侵的样子,而百里从寒则是上前几步,挡在了二人之间。
“王爷这是做什么?我同姐姐说几句话都不行么?”她当真是不甘心,明明自己什么都比沈玉初强,这个百里从寒却总是将她护着,而对自己不闻不问。
从小到大,只要是沈玉初的东西,她都要夺走。若是苏易白对沈玉初生出了一丝怜悯,她必然会让他想起沈玉初逝去的母亲,从而不再管沈玉初;百里靖飞对沈玉初有意,她也一定要夺过来。
她无法容忍自己沈玉初比自己好,而现在,既然百里从寒这样在意她,她便也要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想起沈玉初被抛弃的样子,她几乎高兴地发狂。
“我回去了。”沈玉初懒得同她多说,便是匆匆撇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而百里从寒更像是没有看见苏语蝶,追了上去。
苏语蝶方才本想着好好儿挑衅一番,哪曾想,这二人竟是不搭理自己。自从她被封为了贵妃,宫中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她又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回到房间,她便将屋中大件小件的东西都砸了一地,陈嬷嬷则不住地劝阻着:“娘娘,这可是皇上亲赐的,千万不能摔啊!”
她捏住苏语蝶手中的镯子,生怕她又将镯子给扔出去,苏语蝶却不以为然:“皇上赐给我的东西还少么?就算是摔了,他也一定会送新的给我。”
“是,是,您说得对。”陈嬷嬷虽是这样答着,却将那只镯子从苏语蝶的手中接了过来,长吁一口气。
苏语蝶近来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若不加收敛,今后恐怕会出事。陈嬷嬷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自己也不是没有劝说过,可是苏语蝶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现在太自大了,皇上对她又几乎是不加约束,就算是皇后,也被她压了风头。偏偏一众嫔妃都对她马首是瞻,她又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危险。
“真不知好歹!”苏语蝶这话自然是在骂百里从寒,怪他几次无视自己。
她发完脾气,地上已经是乱七八糟,陈嬷嬷赶紧让人收拾了。苏语蝶也累了,便坐在桌旁,她不停地揉搓着手中的手帕,眼神十分阴冷。
“我就不信。”她可是苏语蝶,容貌、舞技,哪一样不是顶好的?百里从寒不过是伪君子,若是自己主动向他示好,他还能把持住吗?
她想着,便吩咐陈嬷嬷:“去装一盒糕点过来,我要去文妃那里。”方才看见了百里从寒,他大约还没有走,现在去应该还赶得上。
陈嬷嬷总觉得她近来对文妃太上心了一些,但还是依照她的要求让宫女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