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嫔啊,是平南王府的二小姐,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皇后继续解释道。她先前同太后说着,见皇帝太伤心,想要为他再收几位嫔妃,太后便也没有反对。
此次并不止不苏语蝶一人进宫,皇帝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一心想着景妃,便也没有过多在意。如今听皇后又提起,倒确实是想起了苏语蝶这么一个人。
他隐隐记得,选秀之时,她就在自己面前舞过一曲,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知皇后如今怎么又这样夸她。
“既是如此,就让她跳吧!”皇帝思虑半晌,终于是答道,毕竟他也想看看,这皇后究竟要做什么。
皇后见他点了头,便同苏语蝶说道:“云嫔,皇上说想看你跳舞,还不快出来。”
苏语蝶先前以为自己今日是没有指望了,便有些闷闷不乐,一直坐着发呆。如今见皇后突然叫了自己,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倒有些发愣。
亏得素雨机灵,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皇上要您跳舞呢,这可是个好机会。”
苏语蝶一听此话便是清醒了过来,她慌忙答道:“是。”说着便是走到了中央。既是小宴,自然也有奏乐的人,皇后也没有给苏语蝶喘息的机会,立即让那些人开始奏乐,苏语蝶也就不得不跟上乐曲的节奏。
她自小便跟着陈雨霞学舞,舞技也是了得。选秀时虽也在皇上面前舞过,但那次不知是为什么,竟觉得全身无力,连带着,那支舞也并不好看。
今日她状态正好,乐曲又合自己的心意,自然是跳得十分动人。
一曲跳罢,皇上的眼睛已经是盯着她不肯放,皇后见了此状,心中虽不是滋味,但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嫉妒,她正欲开口说话,皇上便问道:“你就是云嫔?”他说着又细细地瞧了苏语蝶一番,她的样貌、神态,连带着方才的舞姿,都同景妃有一些相似。
他见着她这支舞,便想起了自己同景妃初相识的场景,如今虽已是物是人非,但当时的美好仍是印刻在了他的心头。
苏语蝶一见皇上问自己,立即回应道:“回皇上,臣妾是云嫔。”她眼中似乎有一波清水,里面的涟漪一丝一丝地荡进了皇上心中,他便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臣妾乃平南王府二小姐,叫苏语蝶。”
“平南王府么?”皇帝终于细细地回忆了一番,方才皇后虽是同他说过了,但他到底是带着敷衍的心思,也并没有认真听。
他记得这苏语蝶应当是在自己面前跳过舞的,只是那时与现在可真是天壤之别,他想着,便同苏语蝶点点头道:“你的舞姿倒是美。”说完便示意苏语蝶坐回去。
苏语蝶见皇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自然是有些失望,纵是坐了回去,也是不大高兴。
皇后见皇上竟是直接同苏语蝶说起了话,心中也是多有不甘,方才皇帝的语气虽不算是多温柔,但毕竟没有那样同自己说过话。她心中想着,若不是想将苏语蝶提拔起来,她早就将这狐媚子千刀万剐了。
她见皇上终于是有了些精神,便笑着道:“臣妾也觉得,云嫔妹妹的舞跳得十分不错。”她向来善妒,平日里就是皇帝多同哪个嫔妃说一句话,她都会变着法儿的惩罚那嫔妃,今日不仅是没有生气,反而夸赞了苏语蝶。
皇帝便想着她大约当真只是想办个宴会,让自己开心开心,但到底是对她戒备颇深,便没有再说话。
宴会结束后,众人便是各自回宫,苏语蝶心中不快,便是同陈嬷嬷道:“皇上不是夸我了么?怎么竟也没有后话了?”她先前见皇上一直盯着自己不肯放,本是十分高兴,却不想他也只是问了自己几句话,就没有再说什么。
“娘娘,在宫中说话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陈嬷嬷提醒道,随即又小声说着:“皇上肯主动问起你的名字,已是不易,这宫中可有好多嫔妃,进来许多年了,皇帝都记不清是哪家出来的呢!”她这话也不假,毕竟皇上先前一直独宠景妃,对其他嫔妃也不甚在意。
“真的?”苏语蝶终于惊喜道,照陈嬷嬷这样说,自己岂不是有机会?
“我们小姐这样美貌,自然也入得了皇上的眼。”陈嬷嬷还没有开口,素雨便是答道。陈嬷嬷看着她,半晌也没有开口,她总觉得,素雨似乎是与从前有些不同,毕竟她从前很少说话,近来倒像是活泼了许多。
这话陈嬷嬷听着虽奇怪,苏语蝶却十分受用。她也知道,今日皇上同自己说话,是多少嫔妃羡慕不来的,自然也有些得意,便答道:“那是当然,若说跳舞,我还没有输过谁。”
“不过是同皇上说了一句话,竟就这般猖狂?”苏语蝶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人出声,她转过身去,便见夏霜烟走了过来。这二人在选秀时也曾姐姐妹妹地叫着,好不亲密。可惜在大殿上时,因着穿了花色相同的衣裳,便将对方视为了眼中钉,如今仇人见面,自热也是分外眼红。
苏语蝶见是她,自然也不肯相让,便出口讥讽道:“总也好过你,听说皇上从未过问过你?”先前皇上专宠景妃,对其它的妃嫔都不太在意,夏霜烟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此话一出,陈嬷嬷便示意苏语蝶住嘴,毕竟她现在是品级最低的,皇上又不喜欢生事之人,还是不同这些人产生冲突为好。苏语蝶却哪里肯住口,她心中想着,既是夏霜烟主动出口挑衅,自己也没有相让的道理。
此话确实是戳中了夏霜烟的痛处,她费尽心思进宫来,就是为了获得皇上的宠爱,以夺得权势。如今进宫这么久了,她竟是连皇上的面也没有见过几次。眼下景妃终于是被皇后扳倒了,可又凭空冒出一个苏语蝶,她心中着实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