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巷子安静的连个鬼都没有,秦鳕菲她会在这里吗?他是不是弄错了!华岩跟在李小矛身后,不住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巷子很窄,最多两个人并排走,道路曲折,连接着许多居民楼的后门,在这个时候,大多数居民楼的后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只有白天才有人从这里经过,晚上走这里的人很少,几乎没有。
华岩上前小声问道:“李哥,我问你个事儿,好吗?”
李小矛注视着前方没有回头,沉默了一阵,应了一声说道:“恩,什么事?”
“刚见你用五行算卦,难道鳕菲她在这里?”华岩见他头不回,以为他不想回答,刚想到这,谁知他又说话了,只好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李小矛听了华岩的提问后,立刻转过身来惊奇的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用五行算卦?”其实李小矛在听到他的话后,知道他要问什么,在这种环境下,无非问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按照正常人的思想来讲,一个女孩子是肯定不会来这里的,可李小矛不会这样想,一个连自己生日宴会都要跑的人,这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了。本以为料到了他的问题,可在听到他的问题后,李小矛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一般人就算能看出是在算卦,也绝不可能一下子就说出卦的名字来,可华岩他做到了。
“刚刚我看到你扔的纸扎上有丑、卯、巳这三个时辰,我曾经听朋友讲过《易经》,所以知道是五行算卦。”华岩说完后不知所措的盯着李小矛的脸暗道:他在乐什么啊?
这时,李小矛止住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原以为你是个正常人,我和天仁还极力掩饰,不想让你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呵呵,这下好了,你既然能看出我用的是五行算卦,那一定有灵根咯,让我看看。”说完走到华岩身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着远处说道:“你看得见吗?”
华岩愣愣的看着前方,暗道:除了一堵墙,什么都没有,他在逗我玩吗?回头看向李小矛说道:“李哥,什么都没有啊!”
“你再仔细看看。”
华岩照着他说的又朝那方向看去,说道:“还是什么都等等,怎么变模糊了?”
李小矛一听赶紧将他的眼睛遮住了,疑惑道:“奇怪,你的灵根还没有完全觉醒,正确的说只觉醒了一半。”
他怎么老说灵根,灵根到底是什么东西?华岩看着他不解道:“你说的灵根是什么?”
“没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我们赶紧找人,都耽搁了一个时辰了。”李小矛是故意不想告诉华岩的,他觉得现在告诉他为时过早。一是不想让他胡思乱想,二是顺其自然,灵根完全觉醒也不是件好事,他是深知其弊,在华岩没觉醒之前让他好好享受下现在的生活,等觉醒之后就没机会了。李小矛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好意,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鬼情未了,鬼都有情,何况是人呢?
李小矛毕竟年长,利用自己的经验,成功的岔开了两人之间的话题,华岩无奈,只好将自己的好奇抛开,将心重新放在了秦鳕菲上,问道:“李哥,你的五行算卦能判断出鳕菲的位置吗?”当李小矛承认了自己用的是五行算卦时,华岩就知道他一定有所凭借才会带自己到这来,否则怎么会跑这阴森的巷子里来呢。
李小矛笑道:“如果我说是靠感觉判断的你信吗?”
“我信,感觉是从大脑传出的第一个信号,有了感觉才能对事物产生想法,就像你的五行算卦一样,你要先感觉到它,才能去相信它是真的,只要相信了,它就会给你答案。其实人活着本就靠的是感觉,如果一个人活着都没感觉,那他还不如死了好。”华岩一口气说完,说的很流利,这些都是他这么多年给病人看病的体会,在他看来,感觉无疑是最重要的,就拿疼痛来说,一个人若是因病而疼,那还算好。若是因麻木而感觉不到痛,那就与死人无异了。
李小矛对华岩的话感到很意外,一个二十都还不到的学生能说出这翻话,已经很难得了,而且还说得那么有感情,就像是亲身体会一样。他知道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深的感悟,没有经历过的人就算能说出这些,也只是口是心非。李小矛与付天仁一齐点了点头,对华岩表示认可。
“你说得对,我相信的是自己的感觉,并不是相信五行八卦。但华岩你要记住,感觉这东西灵的时候很靠得住,但不灵的时候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人不能一辈子都靠感觉做事,必须要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行,有了能力,感觉就有了保障。”李小矛走到一个居民楼的后门停住了脚步,看着门说道:“就这里了。”接着朝门上一推,门居然开了!
华岩吃惊的道:“怎么没上锁啊?一推就开了!这里的门卫也太不负责了吧。”说起门卫,让他想起了女生寝室的大妈,那可是兢兢业业啊,这儿的门卫与大妈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时,走在前面的李小矛和付天仁相互对视一眼,付天仁点了下头。李小矛看向身后毫不知情的华岩平静的道:“就在这里了,华岩,秦鳕菲既然是你女朋友,那你就亲自去将她接出来,我们在这儿等你。”
华岩一听到他说秦鳕菲是自己女朋友,心中一急,赶忙解释道:“鳕菲她不是我……”
“好了,时间紧迫,你快去那栋楼,楼下有个地下室,秦鳕菲她应该在那里。”李小矛说着朝最里边的那栋楼指去。
华岩看了看李小矛,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自己,但见他面沉如水没有任何破绽,对他的怀疑降低了,但心中的疑惑没有减少,他在想秦鳕菲好好的家不呆,跑这地下室来做什么?听他斩钉截铁的口气又不像是在耍人,还是眼见为实的好。“是那栋吧?”华岩为了问清楚又像那栋楼指去,见李小矛点了头,这才跑了过去。
华岩一口气跑到了楼前,只见楼梯那有个往下的楼梯,知道这是通往地下室的。他漫步走到地下室门前,他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跑到这里来,如果她真在里面,那这发生的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时,在他面前的门是那样的沉重,这不仅仅是一道门,而是一道无法打开的隔阂,将心紧紧封闭。
李小矛见华岩已经下去,会心的看了付天仁一眼,接着拿出一个巴郎鼓,只见鼓的鼓面都有五行八卦,一面阴,一面阳,更奇怪的是鼓上没有珠子,只有两根红色的细线,随着他转动着鼓柄,那两根红色的细线开始规律的运动,缺少了珠子的巴郎鼓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然这只是相对于一般人,就连付天仁也没听出什么,可对于李小矛而言,巴郎鼓的声音是可以听见的,那一阵阵闷响清楚的传到他的耳中,每一声都能震慑心魂。李小矛暗道:还好华岩的灵根没有完全觉醒,否则他一定会受不了这镇魂鼓。
虽说华岩不能听到镇魂鼓的声音,可现在的他比听鼓还要难受,他忐忑的心告诉他秦鳕菲是在里面,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想抬起来都使不出力,他以为是自己内心在作祟,但他想错了,其实真正作祟的不是他的心,而是他脚下的东西。
一个人正躺在地下室里门前,从门里伸出一双白皙的双手正按在华岩的双脚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脚有些麻木了。在隔阂前他作出了一个决定,接着使出全身力气,将自己的脚慢慢抬起。正当华岩抬腿的时候,李小矛悄悄出现在华岩的身后,眉头紧锁,朝着他的脚上弹出一颗小珠子,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华岩也听到了,朝着脚下一看,只见一颗芝麻大的小珠子掉在地上,他的反应很快,迅速回头朝身后看去,可是一个人也没有。这时,他突然发现那种沉重的感觉消失了,接着推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按理说应该灰尘扑鼻的,可恰好相反,不但没有灰尘,而且有股清香传来。
这不是茉莉花的香味吗,难道真的是她!可她坐在那干什么呢?就在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华岩看到里面有个身影,身材苗条,一头长发的倩影,不是秦鳕菲还能是谁呢?“鳕菲,你怎么跑这来了,你不知道大家为了你都将半个城都翻遍了吗!”
秦鳕菲一听是华岩的声音,急忙跑到他的身前,扑进了他的怀里。这一下不得了,华岩直接懵了,不知该怎么办,问道:“鳕菲,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这时,秦鳕菲阵阵哭腔传来,华岩这才知道她哭了,一听到别人哭,他自己也不好受,这时他没有顾忌其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并不懂感情,但他知道一个人在哭泣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从小到大他都在安慰病人,当然其中也有女孩,但与女孩拥抱的安慰方式他还是第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脊,任怀中可人儿的雨露淋湿自己的衣衫。
这场雨已经下了十分钟了,但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华岩听着她的哭声,暗叹:是什么事令她如此伤心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就算女人是水做的,这么哭也会干涸,而且哭久了对身体不好,要赶紧想个办法劝劝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