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风扭头一看,靠,竟然是王刚,只怕今天的“嗨咻”大计要泡汤了。后面跟着的那位也认识,是副总经理田春耀的秘书石达开,就是给陆子风办理研究生进修手续的那位。
“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王刚笑着上前道:“师傅,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这大过年的……”
徐娇娇没想到陆子风在这里会碰到熟人,情侣宾馆嘛!来这里还能干什么?碰到熟人,真是好糗。于是,徐娇娇就做出了一个面壁的动作,让人看不清的她的面容。
陆子风眯着眼睛道:“有这么跟师傅说话的,老实回答我!还有,你们两个难道……”
王刚回头看了眼石达开,一拍脑袋:“我的天,师傅,你不会以为我们是gay吧!”
陆子风点点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我尊重你的性取向,可是,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
石达开笑道:“秦总经理,你真逗,这家宾馆是小刚开的,我今年冬天不回家,就在他这里暂住。”
陆子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盯着王刚,“好徒弟,有两下子啊,在省城开了家宾馆不说,还能跟省公司副总经理的秘书搭上火,厉害呀!”
王刚谦虚道:“师傅别这么说,都是石哥看得起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
陆子风点头道:“好了,见也见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说着,他就转过身子,大步向来路方向走去。
“师傅慢走。”王刚喊道。
徐娇娇一看这情况,也小跑几步,跟在了陆子风的后面。
二人刚刚走到拐角,王刚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傅,请留步。”
陆子风顿住脚步,感觉脑袋有些大,徐娇娇就更甭提了,红着脸蛋向大堂走去。
王刚快步走到陆子风跟前道:“师傅,怎么不住了?”
陆子风怪眼一翻:“突然又不想住了。”
“哦,刚才那位女士……”
啪——
陆子风扬起手,给了王刚后脑勺一巴掌,骂道:“小子长本事了,师傅私生活都想管。”
王刚吃痛呻吟道:“哪有!我是害怕您饥不择食,找了一个不干净的,你如果有需要,我给你安排呀!五湖四海,各种肤色,都成。”
啪——
陆子风又甩了他一巴掌,瞪着眼睛道:“去你的,你师傅我是那种走马章台的人吗?”
“走马章台?”
陆子风摇头道:“跟你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你小子穷的只剩下钱了。”
听了陆子风的话,王刚吃吃的笑着,丝毫没有往心里去。
石达开走上来笑道:“秦总经理真是有文化呀!这些成语,年轻人怎么会知道!小刚,走马章台的意思是,流连青楼妓院等风月场所。”
“哦,就是嫖娼嘛!”
“看看,虽然一个意思,可是两种说法,雅俗高下立判。”
王刚笑道:“我是顶佩服我师傅的,本来我只是佩服他的功夫和正气,现在又多了一项,那就是文采。师傅,你真是光芒万丈,你身上的优点,我一辈子也学不完。”
陆子风在王刚脑袋上一推:“去你的,少肉麻!”说着,他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腕表,道:“嗯,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这次就这样,咱们下次再聚。”
石达开出言挽留:“秦总经理,这大过年的,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喝两盅,我还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暂时保密。”
“嗨,我用脚趾头也能想来,是不是我的毕业证下来了。”
“厉害,这都能猜的着。”
陆子风摇摇头:“咱们之间也就这点事。”他一抱拳,“本来,我是应该好好谢谢石秘书的,可是今天真的不行,你也知道我在大院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石达开当然明白了,他不无羡慕道:“理解理解,首长不能怠慢了。”
王刚却是不合时宜的问道:“师傅,既然在首长那里,你跑我这干嘛!还带了一个标致的女人。”
陆子风再次扬起手,王刚这才如电般闪开,呵呵笑道:“师傅饶命,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陆子风用手点了点王刚,同石达开说了一声“再见”,便扭头而去。
石达开在背后喊道:“秦总经理,过几天,我把毕业证给你送过去。”
陆子风竖起手摇了摇:“不用费心,到时候我过来取。”
直到陆子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王刚才嘟囔道:“没看清刚才那女的,不过看轮廓就是小姐。”
石达开皱眉:“那个女人好像有点面善。”过了半晌,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如果猜的不错,她是徐总经理的女儿。”
“啊?”王刚惊呼着咽了一口吐沫。
……
望云酒店,总统套房。
赵进举刚刚洗了澡,穿着洁白的浴袍,赵宝刚为他泡了一杯大红袍。
“爷爷,喝茶。”
赵进举点点头,接过茶杯,说了声“乖”。
“爷爷,刚才你在张元奎家里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你为什么阻止我跟姓许的理论?”
赵进举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陆子风那两道如同利剑般冰冷的目光,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慢慢睁开眼睛,将手中的白瓷杯子握的更紧了,这才感觉到一丝烫手。
“理论有意义嘛!以前都是听说,这是我第一次见那小子,果然不简单。你想啊,你都动用了世界顶级的杀手组织,都没能把他怎么样,足以说明他不简单了吧!”
“那又怎么样!”
“还不止,他跟霓虹一刀流的宗师比武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当然。”
“那估计已经是霓虹国宝级的武士了,可还不是一样败了,然后当众切腹。”
“迂腐!霓虹人真是够迂腐的,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切腹。”
赵进举点点头:“没错,对付那小子,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赵宝刚咬牙切齿:“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看到他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就恨不能生啖其肉。”
“宝刚,我的乖孙儿,”赵进举拍着赵宝刚的肩头,“你心中的苦楚我明白,所以,这个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仇,而是我们赵家的家仇,他是要咱们赵家绝后呢!”
“爷爷——”赵宝刚失声痛哭起来。
赵进举拍着孙子的后背道:“振作点,男儿有泪不轻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进举这话一出口,赵宝刚哭的更凶了。
赵进举这才觉得自己话说的不恰当,也许是戳到了孙子的痛楚,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赵宝刚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男人了。目前,他裤裆里那玩意儿,也就剩下自来水龙头的功能了。
赵进举喝了一口水,等赵宝刚呜咽之声低落下去,才道:“宝刚,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只要不是跟姓许的硬碰硬,爷爷给你做主。”
赵宝刚道:“既然我杀不了他,那么,就要在政治上打垮他,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无敌,他一定有自己的罩门,只是我没有找到罢了。”
赵进举不无担忧道:“你别忘了,他有个干爹,还有个老丈人,他的背景并不比你差,甚至还比你优胜。”
赵宝刚笑道:“这正是我到蜀南发展的原因,要打败一个人,你就要接近他,这样才能够了解他,继而发现的优缺点。”
“宝刚,你长大了。”
“苦难,总是能够让人较快的成长。”赵宝刚目光穿过落地玻璃,望着夜色下蜀宁市街头璀璨的灯火。
赵进举叹了口气:“你今年有三十了吧!虽然你不能那啥,可是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借助医学手段,你还是可以拥有后代的,咱们老赵家还不至于绝后,要不爷爷做主,给你找一房门当户对的漂亮媳妇儿。”
“不,爷爷,我现在那份心情。”
“也好,继续说你的想法。”
赵宝刚道:“第一步,现在蜀南省立住脚,接下来,还要依靠爷爷让他跟我搭班子,我抓党委,他管政府。”
“这个只怕要看机会。”
“我不着急,爷爷你想啊,姓许的有那么多人罩着,他干得好,不会有人说,一旦他出了一星半点问题,虽然没人敢说,可是徐天南脸上会无光吧!还有北都坐着的那位。”
赵进举点点头:“这个想法可行,可是实施起来,只怕太难了。”
“我不怕难,他虽然厉害,可是,我不相信他敢公然对抗国家机器,如果我能够拿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只怕有人是要大义灭亲的。”
赵进举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无毒不丈夫。哈哈哈,不愧是咱们老赵家的子孙,能成大事。”
赵宝刚眯起眼睛:“我人生全部意义,就是不择手段的复仇,将来某天,我抓住他的把柄也好,如果他的屁股真的很干净,我也不介意给他制造一些,再不行,还有一条罪名,叫做‘莫须有’。”
听到孙子吐沫横飞的讲着自己的复仇大计,开始老赵还有点兴趣,很快,他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赵宝刚一看,马上道:“爷爷,你困了,那我出去,你休息一会。”
赵进举捂着嘴:“嗯,也好,下来咱们从长计议。”
待房门在赵宝刚身后合上,赵进举摇头微叹,对赵宝刚描绘的空中楼阁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眼中,这个孙子还是太天真了。
“唉,要是有姓许的一半,咱老赵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摇摇头,拿起座机拨了服务台:“小姐,你们这里有特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