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妻子留在婚礼上,让她独自承受外人的白眼和羞辱,就是你给她幸福,保护她的方式?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男人!”傅耀博毫不示弱。
任季雅也没料到事态竟落到这般田地,让她左右为难。
“离她远点儿,她的幸福不是任何人想给就能给。”顾烨南冷冷瞪着傅耀博。
傅耀博铁青的脸也愈发难看阴沉。
这样两个矜贵的男人,站在任季雅旁边,单单空气当中弥漫的火药味都快把她呛死。
“是吗?”傅耀博淡淡扬眉,笑意一丝丝从唇畔溢出来,“如果我非要给呢?”
“那也要看她愿不愿要!”顾烨南冷眸一移,视线凝在任季雅面上。
两个男人又同时看过来。
这简直是道根本就不用选择的题,顾烨南为什么会抛给她?
她明明知道她爱他。
她可是他的妻呀。
任季雅看了看傅耀博,淡淡道,“傅院长,我的立场,你不是从来都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背叛谁?更何况是我的丈夫!”
傅耀博的眼眸倏地一暗,“任季雅,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顾烨南已经攥了任季雅的手腕,猛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他的表情冷凝晦暗,让她不寒而栗,全身都抖得厉害。
可是,她有什么理由害怕?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他顾烨南的事。
两个人行至顾烨南的车旁,男人用了些大力,直接将她甩到了后座里。
他钻进车子的时候,仿佛整个车厢都被冻坏了。
顾烨南冷着脸,死死盯着她,他从鼻腔里喷薄而出的温热气息,让她蓦地一颤。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顾烨南突然将自己的额头抵到了任季雅的额上,两人间距离蓦地拉近,“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耀博敢当着他的面对任季雅告白,说明傅耀博对任季雅的感情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一想到这里,顾烨南全身上下没来由地膨胀发热。
他想也不想地擒住了任季雅的手腕。
“疼,烨南,你轻点儿。”任季雅看着他的表情,心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下沉,下沉……
他不信她?而且还怪她没有及时告诉他!
这种话,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我在问你话!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答案,为什么不把傅耀博喜欢你的事告诉我?”顾烨南突然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还是你对他也有其他想法不方便让我这个半残的丈夫知道?!嗯?说话呀!!”
“顾烨南,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任季雅的手腕被他按住,痛得眼泪都快涌出来。
可是比起手来,心里似乎更痛。
她感觉心里好像突然破了个大洞,那个洞是被顾烨南撕开的,呼呼呼的西北风趁势刮进来,把她伤得遍体鳞伤。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的身体,我也说过愿意和你一起等,等你恢复健康。可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守还不够?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任季雅情绪濒临崩溃,可还是强撑着气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只想知道,你瞒着这件事到底为什么?我早就看出傅耀博对你心怀不轨,从第一次见他,他看你的眼神就不是一个正常的陌生男人对你的正常反应。我以为你也能明白,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顾烨南的嗓音冷冷的,如一道道寒雨打在任季雅的身上,让她从骨子到皮肤都透着浓浓的凉意。
“我今天去见他,就打算把话说清楚。”
“你完全可以不必自己亲自去见他。要想碾死一个文物院的院长,在我看来轻而易举。”顾烨南的手指弹起了她的下巴,“懂?”
“你想干嘛?他对我什么都没做!”任季雅大吃一惊。
虽然她反感傅耀博,但他还远不至因为他对某个女人的小情愫,在事业上受到什么挫折。
“我做什么都不需要告诉你。”顾烨南垂低了头,狠狠压在任季雅的唇上,充满占有欲地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你只要乖乖地跟着我回嵩城,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
任季雅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听明了他的话,才恍然抬头,“壁画怎么办?还有一点儿修复完成。”
“在我这里,任何东西都不值一提,除了你!”
说完,顾烨南猛地放开了她,从后座走出去,瞬间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将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开出去。
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尤其对自己的女人,更是毫不含糊,容不得她对他的感情有丝毫瑕疵。
顾烨南开着车,手指已慢慢攥成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声音让任季雅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一声也不敢发。
顾烨南的手摸到口袋里凸起的药丸。
那是离开伦敦的时候,威廉医生送给他的“礼物”。
威廉戏谑的呻吟犹在耳畔:见到她的时候,可以释放一下。
他还从来没用过这种药丸。
顾烨南从后视镜里望到任季雅惶恐不安的神情,心里又怜又怒,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要她。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只要成了顾烨南的女人,就别想再和其他男人暧昧。
就算是那个男人先挑起的,也不行。
于是,趁着任季雅低头的功夫,他用尖锐的指尖抠开了药丸,迅速塞到了口腔中。
一阵苦涩的滋味蔓延在口腔里,他弯腰拿起一旁的水杯,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仰头喝了一口水。
隔了一会儿,顾烨南整个身子都热腾起来,一股控制不住的莫名悸动瞬间划遍他全身。
他加速开车,却没有把车子开回文物院,而是向贺山最豪华的酒店开去。
任季雅看出路线的异常,连忙凑到驾驶位上,“这不是回去的路?”
“那个地方让我恶心,我带你出去住。”顾烨南的身体里燃着一团无法压制下去的火。
他垂头盯着自己的西裤看了看,满意地扯了扯唇角。
英国人给的玩意儿果然有用。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种舒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