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晚来一步,任季雅就被那三个穷凶极恶的白种人给轮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莫大的屈辱!
任季雅的眼睫毛已经结了层霜,可看着眼前真真切切赶来救下她的顾烨南,那层冰霜瞬间就被热泪融化。
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像受到刺激似的憋着口气,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滚不下来。
顾烨南深知任季雅有抑郁症,刚刚的情景她一定吓坏,所以才这副反应。
他下意识藏了藏手心里的手枪。
任季雅却探手阻止他的动作,她一瞬不瞬凝着救她命的手枪,视线又惊愕地移到顾烨南冷若冰霜的脸上。
她是吓坏了,可她并不傻,是这把枪的主人救了她。
可是,她还是强装镇定,脑子一懵,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上庭打抚养权官司吗?”
“你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关心其他事?”顾烨南弯腰,用大衣把任季雅整个身子包得严丝合缝,直接公主抱就把人揽到怀里。
任季雅这才发觉,两人间的动作太过亲密。
她不仅被他抱着,双腿还紧紧攀住他腰杆,攀得丝毫不松懈。
顾烨南下意识看了她的腿,就目不斜视地朝车里走。
她羞得脸通红通红,把头低低埋在顾烨南的怀抱里。
平日,他身上都暖暖的,可今天在这样大的雪天里,他又把衣服脱下来裹了她,他身上也被冻得僵硬。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怎么走?穿着三点式走吗?”
这话一出,任季雅无话可说,她被刚刚那几个色狼扯衣服扯得身上就剩能遮羞的。
就算街上没几个行人,她也不能这样示人。
所以,还是乖乖缩在顾烨南身上,等着他把她抱回去。
平时顾烨南在嵩城开着辆黑色的卡宴,如今换成低调的白色车子。
她上了车,顾烨南风驰电掣,任季雅手机嗡嗡作响。
她低头瞥了来电号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给蜜蜜买的药丢在垃圾桶那里。
迅速按掉电话后,任季雅低低道:“能不能再回刚才的地方,我有东西落在那里。”
顾烨南冷峻的眉紧紧蹙着,他侧头看着任季雅,她小脸红扑扑。
“是什么东西。”
“一盒消化药。”
顾烨南不动声色调了头,没一会儿功夫车子停在原来的地方。
“在车里等着。”
他去了很久很久,任季雅在车里不断张望。
顾烨南走到垃圾桶旁,果然看到消化药躺在地上,他拾起药盒,愣了下。
那是一盒儿童用的消化药。
这么晚的大雪天,任季雅出来就为买盒儿童消化药?
她难到不知道挪威的冬天很冷?这么静的夜一个女人独自出来不安全?
还是这药急用?
任季雅在车里忐忑不安地等着顾烨南,直到看到那抹熟悉又冷冽的身影朝她走来,她才稍微心安。
顾烨南给她带了杯热腾腾的奶茶,冒着滚烫的热气,充满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这里不比嵩城,在挪威周末都没什么人开门做生意,更别提这么晚还能买到奶茶。
可她实在太冷,吓得心都冷冰冰的,喝了几大口才感觉暖和过来。
趁她喝奶茶的时间,顾烨南用软布将手枪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收纳进专门的盒子里。
她看着他一丝不苟地样子,这才缓缓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项目要谈。”
“哦。”她心里有很多疑问,可问不出口。
剩下的时间,顾烨南一直等任季雅把奶茶喝光,这才直接驱车回自己住所。
他的酒店是简单的总裁套房。
他把任季雅放在客厅,就到浴室帮她放了热水。
任季雅盯着消化药,给肖玲发了信息:我晚点儿回去。
浴室里哗啦啦的声音停止后,顾烨南也没经过她的同意,便把她的外套脱了,仍然一副冷漠的模样,把她抱到浴缸里。
“我自己可以。”任季雅用双臂挡了挡前胸。
“我没打算在这里。洗完我送你回去。”顾烨南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没上庭?”
“没有你,我跟谁打抚养权官司?”
“这么说你早知道我来挪威?”
任季雅认知晚了一步,可她思前想后,认为顾烨南能那么巧救下她,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顾烨南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把门带上出去。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几乎下意识扯掉扔出去,然后拨通成建的电话。
“帮我查查今晚在挪威行凶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人中了枪。地点是雅顿路,附近商铺都有监控。怎么处理你应该知道!”
“和几年前一样吗?”
顾烨南不答,只是狠狠挂断电话。
几年前,不就是最坏的结果——把人直接送到太平间。
他又打电话让酒店服务送了套低调的女士衣服,然后瞥了眼浴室,就叠着腿在客厅等任季雅。
任季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犹豫了下,因为没有能穿的衣服,她只能围着浴巾出来。
她走出来后,顾烨南从衣服袋里抖出女人的内衣和底裤,走到她面前。
“不,不用,我自己来。”任季雅上前就要去抢。
“不要动。转过去。”顾烨南翻过任季雅身子,将女士内衣套在她身上。
可后面为什么有三排挂钩?
顾烨南疑惑一阵,这才一排排把挂钩扣住,又拎起下身衣服命令道:“抬起一只腿。”
任季雅照做,内衣完整套在她身上。
顾烨南的呼吸均匀细致,可她却感觉燥热不安,心里扑通扑通跳的极其厉害。
半晌,身后的男人没动静,等任季雅想转过身时,顾烨南突然自后面轻柔地拥住了她。
“任季雅,我真想把你揉碎了,放在心里疼,可是你不要。”
她转头,看到他眼眸里迸着怒火。
“就算不愿跟我,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
任季雅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扒开他的手就转了过来,眼泪成串滚下来,“那种情况,我如果不把那东西给行凶的人,他们会伤害我,为了自保,我必须那么做。”
她必须活着,因为她有两个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