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水尘看来,是怎么一回事呢?”南宫墨觉得此地甚是奇怪。
水尘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对劲,我们先看看再说,大家都别掉以轻心。”
听了水尘提醒,阿城爆了句粗口,又说道:“不会是家黑店吧!”
“不会。”水尘哭笑不得,却还是郑重地回答阿城的话:“南疆这里,是没有黑店的。”
“嗯。”南宫墨淡淡道:“昨晚我们的房间也没有人来。”
几人正窃窃私语地猜测着,小二一声高喊让几人停止了讨论。
“饭菜来了。”
小二将一盘一盘的菜摆上桌后,水尘一个个儿地为他们报着菜名。
饭菜大多以素菜为主,只有一盘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听了水尘的解释,才知道这道菜名叫南疆罕螽,是南疆特有的3一道名菜,具体这是什么肉,水尘也不得而知。
阿城看到桌子上这一桌美食,只差流口水了,眼珠子都瞪得溜圆,刚才水尘叮嘱的话也早就抛之脑后。
“将军,这看起来很好吃啊!”说着他就拿起筷子率先挑起那罕螽要向嘴里放去,想要一尝究竟。
在阿城夹起那罕螽的时候,小二的目光便死死盯着他们,一刻也没有离开。
吃吧!吃吧!最好你们都吃掉。
在阿城要把那罕螽放在嘴里的一刹那,南宫墨突然伸手用筷子将阿城的筷子劫住。
小二突然打了一个競
“慢着!”南宫墨眼疾手快,瞬间发现那罕螽下面藏有一只细小如蚊蚁,还在动。
还不等阿城反应过来,南宫墨反手便内力将他的筷子射出去,掉到地上。
“大家别吃,这里面有东西。”说罢,南宫墨运力于掌心,一掌对着桌子拍下去,随着一声巨响,桌子应声而裂,接着就是不断瓷器被打破的声音响起。
一口还没动过的饭菜,一点不剩地全都掉在了地上。
他们几人全都站了起来。
突然,苏锦年惊呼一声:“南宫墨,你快看!”
众人跟着望去,只见从那菜里爬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黑色小虫,爬行的速度极快,分散着向四周爬去。
“快,大家快散开!这是毒虫,不要让它们近身。”水尘一声令下,大家皆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
南宫墨从腰间抽出软剑,从灶台挑了一个火尖,对着那毒虫便是一顿猛刺,这些毒虫只要不碰到人的肉体,对人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经过南宫墨一顿用火攻之后,那些还活着留下来的毒虫便开始向刚才的方向回去,慢慢聚拢在一起,惊慌失措。
小二见此,怨毒的目光更加可怖,收回那些幸存的毒虫,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说咒语一样。
“不好!”!水尘眉头一拧,赶紧说道:“他在念咒,想放出更大的毒物。”说罢,水尘旋身飞起,趁他还没念完,一脚冲着那小二手中的小罐子踢了出去。
小二猝不及防,罐子被水尘牢牢地握在手里。
“还给我!”小二立刻变得面目狰狞,狠狠摇晃着水尘的衣领让他把那罐子还给自己。
水尘一把将他推开,生怕他这手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南宫墨等人此时也站在了水尘的身边,怒目而视。
他为何想杀了他们。
“阁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做,敢问何故。”水尘用南疆话问他。
那人的表情狰狞着,目光怨恨地直盯着阿城,口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他们听不懂的话。
经过水尘翻译才知,是昨夜四更时分,阿城去茅厕的时候将人家的一条狗给打死了。
众人诧异,水尘连忙安抚小二说他自己问清楚然后给他个交代。
所幸小二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悻悻哼了一声,便给了他们机会。
南宫墨看向阿城,阿城面上一红,略有心虚之色。
“你打死了人家的狗?”南宫墨语气没有任何变化,音调却高了一半。
“回将军,属下……属下的确打了他的狗,是因为昨晚四更时分,属下突然肚子痛,就出去找茅厕,可是正当属下进后院的时候,突然一条大狗就冲属下扑了过来,属下一时情急,就对它挥出一掌,可是……”阿城说到这里,面露疑惑。
“可是属下那一掌,只用了一成力,原本只是想吓吓它的,也不至于会毙命啊!”
“当时那条狗死了没有你没有看到么?”
“没有,当时……当时……”阿城面上浮出一丝羞赧,又接着说道:“当时属下内急得很,哪有工夫去看那狗怎么样了?”
水尘叹了口气,那狗到底是不是被阿城打死了,谁也不得而知,阿城说他只用了一成力,可是又会不会是他因为太过内急,所以力用大了。
今天若是这事不解决掉,他们就休想在这南疆再待下去,更别说再继续查母蛊的事了。
真没想到,他们刚来南疆第一天,就出了这等幺蛾子。
真是令人头疼!
现在再怪阿城也没什么用了,为今之计,是找出脱身之法。
正当水尘为难的时候,苏锦蓉突然开口道:“水公子,你问问他,能否让我们去看看那只被阿城打死的狗。”
经苏锦蓉一提醒,水尘才猛然开窍,懊恼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
说罢就将苏锦蓉的话传达给了小二,小二也不犹豫,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那狗静静的趴在柴房,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满面都是血,那狗长得彪悍体大,和这南疆男人很相像。
阿城上去想看看那狗死了没有,却被小二拦住了,小二不让他碰狗,不过允许水尘过去看。阿城只好悻悻地把手收回来。
水尘道了声谢,上前把那只狗前前后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回来之后眉头紧锁,满脸复杂。
“怎么样?”阿城着急地问道:“是不是真死了?”
水尘点点头,问道:“你是打了一掌还是两掌?”
“一掌啊!”阿城不知道他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水尘沉吟片刻,对南宫墨说道:“协商吧!”
“什么?”南宫墨语气冷冷道:“真的是阿城打死了那条狗?”
水尘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叹声道:“嗯,我跟他交流一下,看有没有赔偿的可能。”
南宫墨目光淡淡地瞥了阿城一眼,什么都没说,阿城心里却愧疚不已,可是他心里还是疑惑,明明自己出手没有那么重,为什么会死呢?怎么可能呢?
可是事情摆在眼前,神医也确认了,确实是被他一掌打死,就算是他再有疑惑,我不得不相信事实。
“将军,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要偿命,我阿城绝对不皱一下眉头,只要不连累将军,什么后果我阿城都一人担。”
“胡说!”南宫墨斥道:“一个人担什么?有本将在,不会让任何人动我身边的人一根汗毛。”
“你别冲动。”水尘按住他:“若是鱼死网破我们绝对讨不了好,除非你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找母蛊。”
南宫墨果然渐渐冷静下来,看了苏锦年一眼,咬牙道:“那就拜托你帮忙谈判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办法。这件事,我不想损失任何一个人。”
水尘点点头:“我明白。”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转身用南疆话与小二谈判。
可能是水尘态度比较诚恳,谈了将近半个时辰,小二的脸色才慢慢缓和,多看了阿城两眼,又从水尘手中拿回刚才被水尘夺走的小罐子,便点点头。
看这样子,应当是谈成功了。
果不其然,水尘转过来,满面轻松地说道:“成了,我们帮他把狗找个地方葬了,然后需要赔偿给他三千两银子,并且保证,不管在南疆还是回东褚,每年都要过来为这条狗上一柱香。”
“这不是欺人太甚么?”还不等南宫墨说话,阿城就率先暴走了。
“一条狗给他五十两就不错了,居然要三千两,这不是讹诈么?而且每年都要千里迢迢地过来给它上香,它只是一只狗啊!凭什么要用人的待遇对它?”阿城青筋暴露,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所幸小二听不懂东褚话,只看出阿城情绪激动,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小二也不是傻的,光看阿城的样子也大致能猜出来一些,便又对水尘说了几句话。
水尘摇摇头,又用他这里的话回了几句,那小二才不说话了。
水尘跟阿城解释道:“你不知道,南疆这里的人,都将动物看的与人是相同待遇,尤其是他们自己养大的,而且他这条狗比较名贵,也养了多年,能用银子解决,已经很不错了。目前的情况,应当息事宁人。”
说罢,又看向南宫墨道:“将军觉得呢?”
南宫墨点点头,不再多说,从怀里掏出三大张银票,递给水尘,并说可以答应他的要求。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阿城也没办法再阻止了,只能自责不已。
“将军,这钱我会还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