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的不快不慢,当晚圣女就听到了。
噼里啪啦砸了东西,门外的侍女吓得打哆嗦,没有一个敢进门去伺候。
外面都传说,圣女是个圣洁大度的人,但是其中的事实,只有他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人才知道。
不过是表面光鲜罢了。
圣女砸累了,就气喘吁吁的摔在床上。
“来人。”
侍女打开门,颤抖的跪下。
“圣,圣女有何吩咐?”
“圣女?”
她讽刺的笑了,“什么狗屁圣女,那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跑腿替别人看病的郎中,恰巧是个女人而已。”
侍女惊讶的抬头,“圣女慎言啊,这话若是让外人听见,保不准会怎么说啊。”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
虽然这是他们自己的地盘,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圣女,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样污蔑的话,如果让那帮老古董听见,是会要命的。
圣女还是笑,一点畏惧都不见,“怕什么,反正我很快就不是圣女了。”
“这里,还有这里,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我连个家都没,我怕个什么劲啊。”
她抬手抚珠帘,是上好的珍珠串成的,每颗都圆润色泽饱满,散发着淡淡的粉色。
房内的每件东西都有讲究,或是血珊瑚,或是玻璃瓷,又或者是西方的一些珍奇玩意,虽然不说是有市无价的东西,但也比寻常人家好太多太多。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平复她的心情。
她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当不了这里的主人。
随手拿起一块玉,狠狠的打向侍女,后者险险的避开,规矩的怪有规矩的在地上跪好。
刚才那一下好险,佩玉是有棱角的,恰好从脸颊擦过去。
“圣女,您在胡说什么呢。”
“只要人一天不来,你就还在这个位置上,要怎么做,又不是没有办法的。”
侍女瑟瑟的跪在地上,说出来的给他出主意一惊。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人做掉她?”
“奴婢并没有这么说过。”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
圣女防备的看着她,“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圣女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的没有私心啊。”
侍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圣女面无表情的看着。
对她的话,她一句也不相信。
圣女对于这个民族的人来说,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们不会去图谋她什么。
她平时对这些人并不好,所以在这里没有自己人,这个给她出主意的,绝对是另有所图。
等地上的人昏迷了,被另一个侍女拖下去。
虽然心中疑问,但不得不说,这个侍女说的不失为是一个好主意。
苏流安姗姗来迟的回到院子,清风清雨已经候在门口。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他们的主子身边,平日里都是一刻也不离身的。
“我们……”
清风犹豫半天,不知如何开口,清雨便抢先一步道:
“我们有话要找你说。”
“在这里说吧。”
两人一愣,拒绝道,“如此怕是不合适。”
他们看向她身后的方毅。
虽说不是有意要防备着,但他们要说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苏流安也看出了两人的不同,示意方毅先行一步离开,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偏僻的小茶馆。
小茶馆附近实在是冷清。
街道荒凉无烟,几乎没有人来往,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茶馆的老板,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看他们过来也不招呼。
清风清雨仍旧不放心,戒备的看着茶馆的老板,左右的街道也有可能有人来。
“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她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抿了一口去,似乎味道不错。
清风也好奇的喝了一口,入口又苦又涩的,还带着些许尘土味道。难喝的让他直摇头。
将茶杯放下,他看苏流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很像一个人。”清雨开口道。
“这世上的人多了去了,像我的也不在少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难堪的道:
“你和那个女人有八九分的相似,甚至说性质都是差不多的,若不是对她熟悉,根本分不清是两个人。”
苏流安举起茶杯的手一颤,“那个女人是谁?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和她有七八分的相似,毕定是血亲无疑。
圣女一生只会有一个女儿,所以不会是她的亲姐妹,如此一来,便只有她的母亲。
有这具身体亲生母亲的消息,她内心压抑不住激动。
她上一辈子没有感受过亲情,若是能够找到,没准她就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清雨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上一次见到,是16年前,之后便杳无音讯,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们也很想找到那个人。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十六年前。
苏流安又是一阵心惊,她这个身子今年刚好是十六岁。
“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却不受控制的颤抖。
“那个女子,曾经和公子是一对璧人,但是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两个人分道扬镳了。”
“你们难道就没有再去找过她吗?”
苏流安忍不住咬牙,红了眼眶。
这个时候的女子,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到哪里都会受人的白眼,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我们是去找过,但是她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
“那你今天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先给她一个希望,就把她给打入地狱。
“因为……”
清雨欲言又止的开口,“夫人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你,你很有可能是夫人的孩子。”
也就是风东朗的女儿。
这一点他没有说,但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苏流安大脑嘭了一下,一片空白,她,居然不是苏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