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萍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李蝶荌,生怕她会坏了自己的计划一般,冷哼了一声后,转过头脸上堆着笑意的对着张氏说着:“夫人,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嗯。”张氏看也没看李蝶荌一眼,在她的搀扶下往出走着。
求签的大殿距离张氏所在的地方其实并不远。
“少夫人,慢一些。”烟萝有些怒意的瞪了一眼张氏与李柔萍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在她耳畔小声说着。
李蝶荌对着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出来,她知道烟萝心疼她,只是她却也是不希望她因着自己受到什么惩罚。当下她便对着她摇了摇头说着:“我无碍。”
“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张氏听着后面传来的小声嘀咕声,面上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出来。
李蝶荌听到张氏的声音,便也不在说什么,忍着双腿的酸痛继续有着。
张氏进了大殿内,看着殿中许多人纷纷求签,便也直接扔下了李蝶荌,没有在去刁难于她,而是径直走过去。
跪在一旁剩下的一个团蒲之上,闭着眼睛诚信祈祷着。
“啪。”一声,从张氏手中拿着的一个梨花木制成的签筒之内掉落出来一支签。
张氏拿起签来看见上面赫然出现的一个下下签字样来,目的心中一阵慌乱,眼皮也是跳的极是欢快。
李柔萍一直都在注视着她,见她此时露出来的这般模样,便就知道自己的事成了,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出来,随即便又被她给强硬压制了回去,脸上却也是适当的挂着一副担忧之色。
提起裙摆走上前,停在了张氏的身旁,说着:“夫人,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张氏听到她的声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她递给了她,自己手中抽出来的那支下下签。
李柔萍故作不解的顺势着接过那枚签,在触及到上面的那字时,也是极其巧妙的脸色变了变,带了一丝犹豫的说着:“夫人,这。这相国寺的签可是向来出了名的极准,不若我们找大师解过了这签,也总是好过我们自己在这瞎猜的好。”
李柔萍面上所带着的表情倒是恰到好处,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也好。”张氏现下倒是有些六神无主的,如今她所抽到的签正是那大凶之签,又怎能让她不心生惧意。
“大师,麻烦帮看一下这只签。”张氏和李柔萍见着门口坐着一个年纪约十八九岁左右的和尚,身上穿着土黄色的僧服,身前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签文和书,张氏见着立即把手里的那支签递了过去,神色之间全然的一副恭敬模样,哪里还有之前苛责李蝶荌时的那一副,骄横泼辣模样呢!
“不知夫人求的是何事?”和尚接过张氏的签,眉头蹙在一起,面上也是露出一副难看的神色询问着她。
张氏见着他这般,一颗心早就已经七上八下的了,当下便直接开口说着:“我求的是家宅平安。”顿了顿后双眼带着希翼的看着他询问着:“大师,这签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故作哀愁的模样叹息了一声,继续说着:“此签实乃大凶之签。”听的张氏是心中心乱如麻的,看着小和尚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的。
在书中拿出了一张带着签文的纸条递给了张氏之后便也是不在说话。
张氏看着字条上的字,紧邹着眉头,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夫人?”李柔萍看着她脸色铁青着,嘴角含着笑意的看着她说着。
“我们回去吧!”张氏听到她叫自己,顺手便把手中拿着的纸条放进了袖口之内,并没有让她看到字条上面的字迹。
李柔萍不准痕迹的看了一眼原本应该低着头的小和尚,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才放下了心来说着:“那俾妾这就去叫少夫人。”
“去吧!”
张氏说完也没在管她,径直走出了大殿,独留下李柔萍一人在原地,面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挑了挑眉头后才抚了抚衣服上的褶邹走了出去。
待李柔萍和李蝶荌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张氏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对她冷嘲热讽的,反而是眉头紧紧邹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李蝶荌却是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随即便就被她不动声色的给掩饰了下去。
烟萝坐在马车外面自是不知道车内的如此诡异一幕,只是她坐在外面却也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车内的动静。
听见车内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听到汪氏冷嘲热讽的声音的时侯,虽是心中滑过一抹疑惑之色,但却也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夫人,少夫人到了。”李妈妈隔着车帘对着车里的人说着。
烟萝自己率先跳下了马车,看到张氏由着李妈妈扶下来后,这才伸手去扶着李蝶荌。
“少夫人,你说这夫人回来的时候好像一直都有些不对劲似得。”烟萝微微蹙着眉头说着。
若是平日里李蝶荌进入了马车,里自是能够听见张氏的一番冷嘲热讽的,可如今却是一片安静,自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什么的。
“或许夫人也没有你想的那般吧!”李蝶荌虽然也是有些怀疑,但却也还是愿意相信这是张氏本心不坏。
“少夫人。难到你忘记了夫人当初是怎能刁难你的了吗?”烟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她。带了些许的咬牙恨齿的对着她说着。
“当初夫人会那般,归根究底也是心疼懿尘的缘故。”李蝶荌带了些漫不经心的说着,毕竟张氏是刘懿尘的生母,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真的怨恨于她的。
况且现下张氏也没有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虽然把张氏当成了长辈真心孝敬,但她却是忘了张氏本就没有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