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忍不住追问村长。
村长摆了摆手:“吓人啊……”
因为一直叫门没人开,而刚才发生的事儿又实在让人担心,并且当时那年月的人也都实在不像是现在的人都多疑。
大家一商量,就一起把锁给撬开了,说是如果没事儿大不了赔偿人家一把锁。
农村的锁都是那种老式锁,用硬物用力砸或者用撬棍一下子就能给扳开,门一打开大家一起进了屋。
而刚一进屋,村长就闻到了一股子肉烤糊了的味儿,当时能吃上一顿肉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烤肉,当时村长还觉得挺香的,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进门发现炕上躺了一个黑乎乎的人,身上还冒着烟呢!
村长这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烤肉香,那是人呗烧糊了散出的味儿!
“你们看这有字!”
年长的人上前想要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那人衣服都已经烧成了残渣,轻轻用东西一挑就挑开了,而就在那人的胸膛上,竟然有几个字!
可是当村长凑上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了隐隐呼呼的几个线条比划,而且非常快的速度就完全消失了!
“我也看到了,那写的好像是啥不孝?”
“我咋没看到呢。”
前头凑上去的人都说看到了,但是农村人识字的不多,多数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顺,而那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从哪本征服教育人的小本本里看到的。
最后一检查人确实已经死了,其实不用检查也看得出来,整个人都烧的跟黑炭似得,不死那才奇怪了。
后来村长听村里的老人念叨,说那家死了的男人是个打爹骂娘的主儿,老娘八十多岁还一天就给一顿饭,给老娘安排在了一个漏风的小柴房里住着,人家一说他,他就说老人家吃的少,老人家喜欢清静,都是为了老太太好,但还是经常有邻居听到他骂自己的老娘,骂的那个难听。
而就在他家老娘死了不到三个月,这人就遇到了这种诡异的事儿,都说这就是老天爷的报应,并且当时确实有人在他的胸口看到了一句话,虽然已经无法确定究竟写的是什么,可是有人记得有不孝两个字。
“这也算是老天开眼吧。”大姑闻言,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么,大家都说是老天开了眼啊。”村长说着又喝了小半杯。
“因果循环不息,自己种下的因,自然也是要自己承受这果的。”大姑点了点头,和村长还有大张姨干了一杯。
如果在城里,我几乎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气氛,围坐在炕上听着长辈们说着陈年老事。
“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听我姥姥说过一件事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说道。
“啥事儿?”大姑先问我。
“我姥姥说早年间,城里有一个大戏院,那是城里最大的一家戏院,而且还是新建成不长时间的。那个年代戏院那都是稀罕的地方,几乎每天都是爆满非常的火……”
“我知道你说的是啥了。”我话还没说完,大张姨就把话接了过去。
“您知道?”我有点惊喜。
大张姨点头:“这件事儿我也是听老辈人说起来的,那时候别说还没有青姑你,就是我家老太太都还年轻着呢。”
接了我的话,大张姨说:“那天戏院开戏,票都卖光了,整个戏院都坐满了人。但是开场后不长时间,突然就着起了大火,大家一看着火了,吓得一窝蜂的往门口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门是怎么打也打不开,就好像被人从我面给死死卡住了。但是外面有人听到哭喊声也从外面开门,可是怎么开也一样打不开……”
虽然不厚的一道门,那一刻却好比铜墙铁壁一般,任凭里外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依旧打不开。
而在短时间内,戏院里的大火烧的昏天黑地的,外头的人听着里面的哭喊声都慎得慌,而最后大火少了整整好几个小时,等到救援的人来了冲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部都烧死了,没有一个幸存的!
“因为我从没听说过城里有那家戏院,所以我姥姥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给我说故事呢,原来大张姨您也知道。”
听了这些,我确定大张姨说的就是我说的那件事儿,这也可以确定我姥姥说的也确实都是真实的事件,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
而我们说到这里村长也接了话:“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不过到了你们这一辈儿知道的都少了,但是老人都应该听说过,这事儿闹得大着呢。后来还有人传说,当时有一对祖孙躲过了一劫,因为当时进了戏院后,小孙女就问奶奶,为啥那些人都面无表情那么吓人呢。当时奶奶啥也没说,拉着孙女转头就出了戏院。”
“小孩子的阴眼还没完全闭上,是能看到的。”大姑接话道,也算是给村长解释一番。
村长点了点头:“反正那对祖孙离开后不久,戏院就着火了。”
“但是我听说后来那地方闹鬼。”我见大家都听说过这件事儿,就好奇的继续追问。
村长和大张姨都确定,说那里确实闹鬼,而且还不轻呢。
那一座大戏院着火被完全烧掉后,地皮被规划重建别的东西,但是施工的时候,多次发生意外事故,而且每一次事故都是要死伤一两个人。
按理说这建筑工地发生意外事故倒也不是稀奇事儿,可是连着一直在一个工地上发生这么多事儿,并且施工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进程就死了好几个人,加上之前大戏院着火死了上百人的事儿,大家都说这里闹鬼。
虽然不提倡封建迷信,可也架不住事儿多,后来上头就招人暗中给这块地盘做法事,想要超度那些死去的冤魂。
可是那老道士的小黄旗刚立起来还没等开始呢,小旗子立刻‘怕’的一声就凭空自己折断了。
老道士一看吓蒙了,卷着家伙是一溜烟就跑了,说给多少钱这活儿他也不干了。
后来没法子,工地也都停工了好多年。
后来那块地皮被另一个开发商用低价给买了去,准备建楼房。
那开发商也是有备而来,找了得到高僧来给现场指点。
高僧在那块地方绕了半天,最后指点了一块地方,让开发商在那个位置建一个塔,塔落成后这里也就不会再出事故了。
开发商也是听话,找人做了法事超度后,立刻动工在高僧指点的位置建塔,还别说,那塔建成后,再盖楼房的时候果然没有再出过事故。
只不过到了如今这年月,地皮已经越来越贵,即便是我们这二三线的小城市那也寸土寸金的,所以那个塔也被缩小了,而且到最后越来越小,到现如今已经成了只有不到两米直径,高不过两栋楼的一个尖细的小塔了。
但不论这塔怎么缩小,这周围的房子怎么改建,可都没有人敢去把那塔给拆掉的。
“早年我去城里办事儿,路过那块儿还看过那个塔,如果不是特别去找,都已经很难发现了,旧的不成样子,小小的就跟那公园里的小雕塑似得,保不准这要是再换一个开发商,遇上个不信邪的还真能把那塔给直接推掉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村长一听摆手说:“那可不行,那是要出事的。”
大姑说,那塔里收着的东西一旦放出来,那确实是要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