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循着前世的记忆,从皇宫的密道中,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大成的都城,与早已在此等候的今无等人汇合,准备改道大虞,再经大虞会大夏。
“让太医速来!”
为了保险起见,再来的过程中,司徒景还带了一名太医与他一同前来,现在看来,他只后悔为何没将孙锦行给带过来。
今无见此,也来不及多问,便亲自打马去带太医过来。
司徒景将顾十一小心地平放在马车车厢中,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着她的被子展开。
虽然一开始在看着顾十一那形色枯槁的面容时,心中已是对她的伤势有数,可是这会,当他仔细地看着顾十一全身上下的每一处伤口之时,除了触目惊心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看到的感受。
“参见皇上,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马车外响起了刘太医告罪的声音,司徒景听此,一把掀开了车帘,让他赶快进来。
刘太医从未见过司徒景的表情如此吓人,心中突然感到万分忐忑,却一如司徒景所吩咐的那样,快速上车,不用司徒景吩咐便迅速地打开诊箱,将里面的一应诊具一一拿出,开始为顾十一诊治。
“启禀皇上,娘娘气息微弱,命悬一线,如若用千年人参续其性命,拖回宫里让孙神医医治,或许还有一救,请皇上恕臣医术浅薄,无法让娘娘醒来!”
刘太医在诊治完之后,直接跪在车厢里,向司徒景请罪。
“今无,去取千年人参,再点一队精锐人马,互送朕即刻回宫!”
司徒景沉着脸,对着车厢外命令完之后,这才看向了正趴在车厢里瑟瑟发抖的刘太医。
大成国皇宫里,司徒钰刚从姜乾熙的宫中出来,半道上,看着小院方向处一股浓烟冲天,心中顿时一慌,忙朝着那浓烟的方向跑了过去。
还未跑近,司徒钰就已经傻了眼,只见那整个小院已被烧毁了大半,尽管在那些宫人的奋力扑火中,火势渐熄,但是顾十一所住的房间已是烧了个彻底。
司徒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满脸的哀恸,即便在听那御医说要为顾十一准备后事时,司徒钰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伤心。
“是谁,是谁放的火?”
司徒钰一把拉住了一个正在救火的小太监,脸上的表情犹如地狱中的修罗那般吓人。
“不,不,不知道,啊!”
那太监突然被一个表情如此吓人的人抓住,直吓得身体不住地发抖。
“滚!”
司徒钰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怒极地一把扔开了那太监,又去揪住了另一个人,重复之前的问题,如此反复再三之后,直到大火被彻底的扑灭,司徒钰便向着那属于顾十一的位置跑了过去,可是那里,除了一层厚厚的灰烬之外。
“大人,这有个人的……”
突然一声大喊,司徒钰都不等那人话说完,一把推开了他,可是看见了,除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
司徒钰蹲在了地上,将手伸向了那具已经烧焦的尸体,越看,越觉得与顾十一很像,突然地,他一把抱住了那烧焦的尸体,用自己的脸紧贴着那烧焦漆黑的尸体的脸,一脸的悲痛欲绝。
“十一,十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啊……”
那围观的宫人,看着这副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皆不敢言语,同时看着司徒钰的眼神分外地惊恐,能将这么一具恐怖的尸体,用如此亲密的方式搂在怀中的人,也是非常地让人感到害怕。
“小织,呵呵,小织,我会让你知道,代价两个字,该怎么写?”
潮湿阴冷的天牢中,小织紧紧地裹着姜乾熙给她的披风,身体瑟缩在牢房里的一角不住地发抖,眼角不住地瞟着走道,期盼着姜乾熙能够早点来救她脱离苦海。
姜震德死了,姜乾熙要忙着安排姜震德的丧事,要忙着准备新帝登基大典,还要应付朝臣,所以一定会很忙,所以才没有来看她,救她出去,见姜乾熙迟迟不来,小织只得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而,天牢的日子太过于难熬,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还没有人跟她讲话,还这么冷,早已经是养尊处优的她,简直是一刻也受不了,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是不是都死了啊!”
小织不断地拍打着牢门,朝着外面大声地叫喊着。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爷在休息?”
天牢的狱卒一脸的不耐烦,用鞭子的把手敲打着小织的牢门。
“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
小织一脸的高傲的表情,完全都不把那狱卒放在眼里的模样,姜震德死了,姜乾熙这会应该就是皇帝了吧!
“皇上?会见你?你也不拿镜子照照,就你这副样子,就是爷我,都不会要,你以为你是谁?”
那狱卒听小织张嘴就是要见皇上,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满脸的鄙夷。
“本宫梅贵妃,你这个狗奴才难道是眼瞎了吗?”
小织见那狱卒对她如此不屑,直接挑明了身份。
“梅贵妃?就凭你,哈哈哈,你要是梅贵妃,那爷我就是皇上了,哈哈哈”
那狱卒也不生气,只不断地大笑着。
“你,好大的胆子!”
小织生气地用手指着狱卒,这一伸手,直接撑开了那被裹在身上的披风,将里面只穿着一件透明纱衣的身体暴露在了那狱卒的面前。
“啧啧啧,想不到你这娘们,竟然是这么个骚贱货色,你若让爷摸上一把,爷就叫你一声贵妃娘娘!”
狱卒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织暴露在外面的身体,喉头滚动,吞咽着口水。
小织觉得身体一凉,忙一把将披风裹在身上,一口气退到了墙边,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狱卒。
“你若是敢动本宫一下你就试试!”
小织再次地端出了她贵妃的架子,试图将那狱卒给震慑住,可是谁料,她越是这样做,就越是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