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再三确认,才肯定了眼前之人竟然真的是姜乾熙,大成国的太子。
难道,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这个人?
可是,顾十一的内心却告诉着她,不是,尽管当初姜家堡的覆灭是因为她所造成的。
但是顾十一却觉得,这不能成为姜乾熙报复她的理由,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姜家三房如何能站得出来,姜乾熙又如何能成为太子?
“有话直说!”
顾十一从床上跳了下来,艰难地挺直了脊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很孱弱。
“顾姑娘真是直接得让姜某意外,那姜某就冒昧直说了,顾姑娘,乾熙想与你做一笔交易,我助你恢复自由,你帮我医好眼睛,如何?”
姜乾熙一脸自信的笑容,他相信,顾十一一定会答应。
“我拒绝!”
顾十一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姜乾熙。
“为什么?”
姜乾熙不解,顾十一若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没命,难道她不想活了吗?可是,明明她刚刚在杀死那两个男人之时,是迫切的想要活命的。
“你的眼睛,我治不好!”
顾十一直接说出了原因,她做不到的事情,如何去答应?
“是吗?那就太遗憾,本来我以为,你能治好我的眼睛,但是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谢谢,谢谢你没有骗我!”
姜乾熙依旧保持着他那优雅得体的微笑,但是顾十一,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黯然与失落。
“姜公子即便失明,也能用耳朵将我的一举一动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吗?公子虽看不见,却比谁都看得清楚!”
顾十一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多话,竟想着去安慰他,或许是因为他的那声谢谢引起了她心中的共鸣吧!
“谢谢姑娘的安慰,也请姑娘你,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姜乾熙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他不是没有能力救出顾十一,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去得罪小织,这不值得。
房间里,又一次的陷入了寂静之中,顾十一小心地踱步到了床旁边的屏风后边,瑟缩着身体躲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处,因为她真的不确定,下一个进入房间的,又会是谁?
若下一个进来的与那第二个男人一样,顾十一也就只有自尽这一条路可走了。
房间的隔壁,司徒钰被禁锢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布团塞住了不能言语,透着墙上的暗洞,将顾十一所待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怎么样,你可以选择,若是再进去和那叫花子一样的人,你说,顾十一的清白,还有命,还保得住吗?”
小织将嘴放在司徒钰的耳边,吐气如兰地翕动着双唇,一点也不在意司徒钰眼中的暴怒与嗜血。
“你不是一直都自诩着自己有多想要得到顾十一吗?怎么,刚刚那个叫花子差一点就得手了,你还能坐得下去?”
“啧啧啧,你看看那伤口,那得多疼啊,这么大块的伤口,也不知顾十一还能再活几天呢?”
小织一直都不停地在司徒钰的耳边说着,她垂头看着司徒钰那被绑在椅子上的手,已被自己的手指抓得渗出了血,便知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了。
很快的,如她所料一般,司徒钰终于点下了头,同时小织也将捂住他嘴巴的布团拿了出来。
“我答应,但是立刻让大夫过来,最好的!”
司徒钰的声音阴沉得吓人,这样的声音,曾经是也是小织的噩梦,不过现在,小织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手腕过人,权势滔天,司徒钰在她的眼中,如同蝼蚁一般那般渺小。
“如你所愿,不过,你得先写出这配方!”
小织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一个宫女将放置着纸笔的托盘举在了司徒钰的面前。
在小织的示意下,另一个宫女则将司徒钰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司徒钰得到了自由之后,活动了下酸痛麻木的手腕,一刻也不停地拿起了毛笔,刷刷刷地开始写了起来。
“很好,来人,去请太医院的院正过来!”
小织看着那纸上的内容,头也不抬地,声音有些激动地吩咐着随侍去请太医。
然而司徒钰的心却半点也没松下来,虽然他不懂医,但是作为现代人的他,多少还是看得出顾十一的伤口已经感染得非常严重了,这在现代都不是那么好治,更何况是在这医学技术不如现代发达的古代,顾十一的伤势,也就更加的凶险了。
身体的疼痛还在继续,顾十一闭着眼睛,也能猜得出那些伤口已经开始腐烂,化脓,或许再过不久,她就会因为感染,而彻底的与这个世界说再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十一感觉又冷又饿,让她的身体不断的发抖,体温也渐渐升高,而她也感觉越来越困,恍惚中,顾十一好像看到了司徒景的脸,让她的心总算是觉得好受了些,能够在临死之前在梦里再见司徒景一眼,也是挺不错的。
司徒钰看着浑身是血,满身都是伤口与溃烂的顾十一,一下子怒不可遏地用手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太医怎么还不来,顾十一已经开始发高烧陷入昏迷之中了,那女人就是存心想要顾十一的命!
司徒钰没有猜错,小织是的确存着让顾十一就这么拖死的打算,可也不会做得太过于明显,不然司徒钰就不能乖乖听话了不是,所以,她只不过是命令那太医晚来了一个时辰罢了。
房间里,司徒钰看着伤势恶化得越来越严重的顾十一,直急得不断地在房间来回走动了,更是让小织配给他的人过去催了六次了,可那太医竟然还没来。
一个时辰之后,那太医院的院正终于来了,司徒钰强忍着一刀杀了他的冲动,从床边站了起来,让出了位子,示意那院正赶紧诊治。
然而那院正也不急,慢悠悠的将诊箱放下,又慢悠悠的将箱子打开,双手颤颤巍巍地从里拿出了搁手的软垫,只看得司徒钰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