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就是她,害死了我的老公,还不想赔钱,你们赶快把她抓起来!”王翠莲挪向其中一个警察,抱紧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又朝江蓠喊道:“五百万,一分也不能少!我老公被你们害死了,你们不赔钱,就拿命来还!”
没想到一夜之间,这王翠莲就变脸变得这么厉害,但这就更能说明她是被人挑唆了。
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家庭主妇,张口就是三百万,五百万,上网曝光,谁能不起疑?
“进去说。”江蓠朝警察队长招招手,指了指室内。
大庭广众之下,再这么闹下去,优言马上就要“红”了,再多一刻,就要跟地上这具尸体一样了。
好不容易才把往翠莲请进会议室,江蓠立即叫人把尸体挪走。
“江小姐,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建议私调解,你说呢?”
警察队长坐在桌子中央,看向江蓠:“毕竟还牵扯到,频繁加班,过度劳累,虽然死者尸检报告上并没有体现这一点,但这件事情在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我们优言从来不苛刻员工加班工作,这件事情还有待追查。”江蓠把手中早已备好的资料递给警察队长:“我们接受赔偿,但家属提出的赔偿金额是正常的三倍以上,这我们不能接受。”
又补充道:“这是王翠莲女士交给我方的赔偿协议,还有我打印好的相关法律条文,请过目。”
还没等江蓠发难,王翠莲率先开了腔:“我管你什么法律部法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赔点钱怎么了,你们在我老公身上赚的黑心钱比这多多了。”
“王女士,优言是正规集团,成立至今也没有出现过剥削员工的事情,这件事情,请你不要随意污蔑。”警察忍不住补了句。
王翠莲还想说什么,江蓠一个眼色递给身旁秘书,秘书立即接话。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优言有错在先,肯定会做出赔偿,但也请警察同志主持公道,我们优言支持警方的判决。”
“我不同意,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王翠莲一拍桌子,吼道。
双方正僵持不下,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秦菲走进来,凑近江蓠耳边,小声说道:“抓到内鬼了!”
内鬼?
江蓠疑惑地看了眼秦菲,得到后者肯定的回复后,立即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警察处理了,有什么结果,随时可以通知我。”
刚出会议室,秦菲就把耳机给江蓠戴上。
手机上正在播放视频,是货车在装卸防热材料。
“你的意思是......在把材料运回来的时候,就出了错?”江蓠试探问道:“这个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行车记录仪,我今天送车去清洗,顺便把行车记录仪拆下来,随便翻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不对劲了。”秦菲骄傲说道。
“不错,值得表扬,供应商人呢?”江蓠看了眼四周围,并没看到有人在等候。
找到线索只是第一步,要从这人嘴里把话套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货车装载,而且是这种新型的防热材料,都是老板亲自盯着的,出了错,原因无非两种,故意,或者差错。
但秦菲口中的这个供应商,向来细心,只能是故意了。
“在我办公室,我刚把他叫过来,说是重新订购材料,”秦菲拉着江蓠往门外走:“听说你这里出事,赶紧先过来了。”
“等等,”江蓠忽然想到什么,匆匆往回走,不多时,拉着几个警察出来。
“带着警察干什么?”
“吓唬他。”江蓠朝秦菲眨了眨眼。
等江蓠带着秦菲跟警察们赶到,供应商早就跑了,而且人也联系不上。
“追!”
“果然是他!”秦菲恨得牙痒痒:“老娘差点就帮他背了黑锅!”
江蓠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不会让你随便背锅,我信你。”
秦菲感谢的话还未出口,“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就被人踢开了。
江蓠跟秦菲皆是一惊,回头看到是容景,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江蓠看着容景气喘吁吁的样子,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一个中年老男人被压制着跪在地上,也是大汗淋漓。
“就是他!”秦菲指着地上的人叫道:“他就是材料供应商,就是视频里指挥的那个人。”
江蓠立即打电话,让警察上来,同时找了根绳子把供应商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抓他?”江蓠看向容景,疑惑问道。
“我来的路上,先遇上了容先生......”秦菲弱弱举手。
“所以说,我这回帮了你,算不算我的功劳?”容景笑着问道,把手搭在江蓠肩膀上。
“只是把人抓到了,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呢。”江蓠拿手指头直戳容景胸口,戳得他步步后退。
容景正想说什么,这时候,警察忽然冲了进来,给供应商靠上了手铐。
“警察先生,辛苦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秦菲跟为首的警察握了握手。
“应该的,有结果,我会立即联系你们。”
警察离去,江蓠还没歇口气,就被秘书连环夺命call.
她倒是忘了,公司里还有个疯女人。
“江总,需不需要帮忙?”秦菲看江蓠满脸无奈,主动请缨:“要不还是我去吧,我骂人比较在行。”
“没关系,容先生骂人......说服人也有一套!”
“嗯哼?”容景挑眉,以为他没听见?
“好了好了,待会儿下班,我请你吃饭,”不给容景一点反应的时间,江蓠推着他就往外走。
但回到公司,里面一派平和,王翠莲已经走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江蓠看向秘书。
像王翠莲刚才那股劲儿,连自己老公的尸体都搬出来了,还没闹出什么名堂,就甘心这么走了?
“我看她接了个电话,然后门口来了个男人来把她接走了。”
“男人?长什么样?”江蓠叹了口气,她怎么感觉自己都快成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