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之中坐落着不少的破旧小房子。其中一处房子看上去特别的破落,房顶都已经凹下去了,仿佛随时会塌陷下去一般。
屋子里边也没有多少陈设,都是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件儿,一看就是拾来的别人不用的。就连一些碗碟都是破烂的,墙面上也掉了不少的漆层。看上去这是一个穷苦人家。
就这样一处房子里,一个俊俏的美人胚子守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只是这个男子一直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上去身体不是十分的爽利。不过这却为他增加了几分病态美,倒是让床边的美人移不开眼去。
女子端着一只破旧的碗,轻轻的用勺子撬开男子的嘴,将碗里的汤汁一点一点地喂进床上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的嘴中。她动作轻柔,只是男子不省人事无法配合,不少汤汁来不及下咽便从男子的嘴角滑落出来。女子见状有些着急了,这个男子若是再不苏醒过来,可该如何是好……
所幸没过多久,男子悠悠转醒,他睁开了眼睛,懵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双眼迷离,张了张干涸的唇瓣。
“水。”他的声音特别的轻,显得虚弱且无力。女子没能听清楚他的话,只是见他开了口,便连忙从那破瓮里取出来了一碗水,端过来,想要喂给男子。
男子摆了摆手,端过了这碗水,心急火燎地喝下去,瞬间这碗水就见了底儿。
女子抿着嘴看着他,满心欢喜,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照顾,她对男子已经牵肠挂肚有了感情。他睡着时面容已经俊朗非凡,令她沉迷不已,谁承想睁开眼睛又是一副气度凛然的样子,更是顾盼生姿。
不止如此,她还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没错,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全城寻找的世子爷——季景之。
当时她一眼就看到了深陷泥潭之中的季景之,顺手救下了他。她的父亲是一个将士,从小跟随父亲习武,父亲还总是笑自己不喜欢舞文弄墨,倒是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哪里像个姑娘家家的。如今独自生活,积累了不少看家本领,救季景之倒是不费功夫,两人相安无事回到了她的住处。
“我叫苏静晚,虽说我是妇道人家,但我却有着一身的本领,前几日便是我把你救下的。世子爷,你现在身体可好?”
苏静晚一脸雀跃的看着季景之,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之色。如果细细的观察的话,竟然可以发现她眼里的一丝爱意。
“你怎么知晓我的身份?”季景之惊讶的看着苏静晚,全然不知怎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世子爷,不用担心。民女的父亲是一个落魄的武官,民女自幼便识得这些皇室成员,故而,也识得世子爷的。”
苏静晚如此说着。
季景之打量着这破落的屋子,狠狠的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有想到曾经的一个达官贵人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真的是世态炎凉啊。
“父亲他被奸臣诬陷,锒铛入狱,病死在牢狱之中。民女别无他法,只能在这小山村之中,靠着打猎勉强的维持生计。”说到这里,苏静晚的眼里划过了一丝落寞,对于此事她心里还是不甘的,一直想着为父亲沉冤昭雪。只是自己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人微言轻的说什么都做不得数。
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季景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他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是摄政王的儿子,而且还依稀的记着季常淮现在有些危险。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心里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想到了这里,他连忙站起身来。
苏静晚见状,大为震惊,她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季景之。
“世子爷,你现在身体抱恙,可不得随意乱动啊!”苏静晚急切的说着,她仿佛丢了魂一般,忘乎所以。
季景之点了点头,挣脱开了苏静晚的玉手,说道:“请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姑娘的救命之恩,季景之没齿难忘,将来必有厚报。现如今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希望姑娘可以成全。”
苏静晚见季景之要走,心里越发的慌乱,她可不想让到嘴的肥肉跑了去。她已经过够了这种苦日子,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如此有身份地位的男子,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呢?她可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季景之的救命恩人,如果自己请求季景之留下来,定然是可以让季景之答应下来的。
到时候自己好生的对待季景之,没准能够得到季景之的青睐,做了世子妃也是有可能的。苏静晚这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她已经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了,等着自己做了世子妃,有的是富贵日子可以过了。
“民女,民女不希望世子爷就这么离开了。世子爷,您这身体还不爽利呢,如果现在就这么去做事情,很可能伤势复发,到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的。民女只希望世子爷可以在这里安安稳稳的住上几天,民女定然会好好的照顾世子爷的。到时候等自己身体爽利了,再去做事情,也不迟啊!”
季景之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将苏静晚的话听进心里去。
“不可以,不可以的,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此事耽搁不得,我必须马上离开。”
季景之心念季常淮的安危,哪里有什么闲情雅致在这里好好的休养生息呢?左右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的活动,至于调养身体的事情,等回府之后再去做也是不迟的。而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救援季常淮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苏静晚见状,转了转眼珠子,决定退而求其次,请求季景之将她也带走。
“民女心系世子爷安危,想同世子爷一起离开。如此一来,民女也可以照顾世子爷您呀!”
季景之听言,陷入了沉思之中。苏静晚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季景之来决定。她知道多说无益,若是说得太多了,定然是惹得季景之心烦的,到时候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