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们招人吗?”安苓歌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如今她需要的,或许是一个安身的地方,需要一份工作。
那茶行之内只有一人,安苓歌愣了愣,一般的茶行都有许多帮手,为何这个茶行,如此之大,却只有一人。
安苓歌本以为那人不会招人,没有想到,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他叫住。
“姑娘,你懂茶吗?”那男子似乎是想寻找一个知音一般,就这样开口。
安苓歌回过头去,如今的她,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懂,但我觉得,拥有如此好气味的茶行,应当有一个乐于助人的老板。”安苓歌笑了笑,依旧准备离开。
“姑娘留步,若是姑娘不介意,便留在我这茶行之中吧。”那男子见安苓歌如此直白,倒也是十分欣赏,便让安苓歌留在了这里。
安苓歌有些惊奇,自己方才那一些话不过就是调笑,这男子居然真的留下了自己,不过惊喜之余,安苓歌还是选择留下。
男子不光给安苓歌安排了工作,也给安苓歌安排了住处。安苓歌这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他的店铺里没有人,家中也只有几个亲信。
不过三日,安苓歌便已经牢牢掌握了这些烘焙茶叶的诀窍。就这样,安苓歌在茶行之中,如鱼得水,干的倒是十分自在。
原来,这家茶行的老板名叫郝东岳,是京都之中最大的茶行。而他生性孤僻,茶行之内一直只是自己打理,从来没有安排过工人。
安苓歌这是个例外,而且郝东岳平日里从来不喜欢女子近身,安苓歌又是个例外。久而久之,郝东岳也发觉了安苓歌对于味道的敏感。
其实过去安苓歌接触药材比较多,这才能够对茶叶也这么敏感。
安苓歌每日仅仅需要鼻子,就可以判断出茶叶的名称。这倒是让郝东岳有些刮目相看,郝东岳在京都之内还有许多大的店铺,因此他每日都需要来来回回的跑。
可是如今,他突然想要把其中一间交给安苓歌,安苓歌这样对于茶叶敏感的人,当老板一定能轻松解决许多事情。
如此,安苓歌只凭借五日,便已经当上了茶行另一家店铺的老板。可是安苓歌面上的伤疤,依旧是她的疼痛。
如今她每日需要闻茶,因此不能带着面纱,可是如果不带着面纱,许多顾客都会因为她的面相,而拒绝买茶。
如此一来,倒是让安苓歌十分困扰。
这日夜里,郝东岳带着一个女子来到了安苓歌的房间。安苓歌虽然心中奇怪,但是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这是京都最好的刺青师傅,若是你不介意,可以让她对你的面庞,做些修改。”郝东岳的声音十分好听,如同春风一般,吹进了安苓歌的心中。
安苓歌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影响了许多生意。但是虽然郝东岳一直没有说自己什么,她的心中也是分过意不去。
郝东岳把女子带来之后,自己便走了出去。留下了安苓歌与那女子一起,那女子生的极其好看,锁骨之上,一朵大大的莲花盛开。
“姑娘可有什么喜爱的花色?”那女子轻声开口,声音也是极其清甜,带给安苓歌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茶花吧。”安苓歌想到自己如今的工作,便开口说道。
安苓歌此时只感觉一阵阵的刺痛在面上袭来,面部的神经本就敏感,如此纹上东西,一定十分的疼痛。
可是安苓歌知道,如今自己的脸已经毁了,如果不是如此掩盖,恐怕日后都难以见人。因此安苓歌咬住了牙,忍住了这样的疼痛。
那女子见安苓歌如此坚强,着实有些惊叹。很少有人能够如此能忍,甚至不呼出一声。许多男子都会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在脸上。
三日之后,安苓歌面上的纹身已经长好,赫然一朵白色的茶花,带着藤蔓,如同就是长在面庞之上一样,丝毫没有违和。
安苓歌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曾经的她,面容完好的时候,甚至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如今,居然有了一种妖艳的感觉。
就这样,安苓歌回到了茶行,继续做起了自己的生意。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再也不用刻意隐藏自己受伤的脸,笑容也更加灿烂。
而曾经的她,被他们称作妖怪,鬼,可是如今,所有的顾客都叫她白茶仙女。说她如同从天上来的仙女下凡一般的脱俗。
在此后的京都城内,处处流传着关于安苓歌的传言,说她是奇迹一般的女子,面上有着一朵茶花,活脱脱的仙女。
就这样,百里明山自然也知道了安苓歌如今的下落,他的心思有些复杂。他这些日子十分想念安苓歌,那个与自己相处了一个月的女子。
她的聪明,她的棋艺,都让他感到惊叹。可是如今她走了,离开了王府,百里明山再也找不到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了。
就这样,百里明山来到了茶行之内,试图寻找安苓歌。安苓歌看到门口出现的那道身影,不觉愣了愣。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自然记得,只是因为他是皇家男儿,安苓歌着实不想……
“你怎么来了!”这一句话,不是安苓歌说的,而是身后的郝东岳。他看到百里明山之后,面容立刻便有所变化。
“好久不见。”百里明山也微微愣了愣身,他本以为郝东岳不再里面,但是却还是撞见了他,二人对视着,气氛十分尴尬。
郝东岳自然也发现了安苓歌不同的视线,他这才发现,今日的百里明山,是来寻找安苓歌的,并不是来寻自己麻烦。
郝东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独自离开,给了他俩说话的机会。
“安苓歌,这些日子你不在,我,我着实有些孤单,你可以回到我府里吗?”百里明山放软了语气,他发觉自己或许有些喜欢上了安苓歌。
“对不起,王爷,我已经发誓不再与皇家有所往来,王爷请回吧。”其实安苓歌着实不是因为他一个人,而是完全不想与皇家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