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歌再次醒来的时候,面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痛,身子也好受了许多,唯一不舒服的感觉,大约就是那咕噜的肠子。
“你醒了,我们家,我们家大人给你备了饭菜,你快吃吧。”那婢女看着也十分机灵,并没有说出他们家大人的名号。
安苓歌此时也已经顾不得许多,看着桌上的饭菜,急忙跳下床去,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窗口有人看着安苓歌,但是安苓歌却全然没有感觉的到。
“王爷,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一旁的管家有点不明白,自己家王爷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为何不告诉这个女子。
“不必,别吓到了她。”其实他也可以看出,安苓歌身上穿的衣服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应当是哪国贵族之中的,既然如今沦落到这里,自己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吓到了她。
其实此人正是那百里辰的皇叔,百里明山。如果说他救安苓歌有什么理由,那便是她的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百里明山见到安苓歌的一瞬间,便发觉她那双眼睛与自己去世的爱人是那样的相似,二人除了年龄不同,其他都是那样的相似。
百里明山是蛊毒一族的异姓王,这些事情是安苓歌过去都不知道的。
这种感觉让百里明山无法袖手旁观,因此他把安苓歌带了回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可怜的女子死在路边。
安苓歌吃完饭后,自然便开始寻找那就自己的人。在婢女的带领之下,她来到了百里明山的书房之内。
方才进去,安苓歌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麝香味,难道这府里没有女人?安苓歌心里猜想,若是有女人,应当不会放如此浓重的麝香。
毕竟麝香对女子并不大好,不过安苓歌也只是想想,没有继续猜下去,而是走到了屋内。屋内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子,似乎在等待着她。
男子此时正在看面前的棋盘,似乎陷入了沉思,久久都没有发现安苓歌的到来。安苓歌也随着那男子的视线看去,那桌上的棋盘错综复杂,一看便难以破解。
“你会下棋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沙哑的嗓音才在安苓歌的耳边响起。安苓歌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她方才已经大致看懂了这个棋局,此时应当可以破解。那男子看着安苓歌就这样在这个棋盘上动起了手脚,愣了一下。
他本是想让她换一盘棋局,毕竟这个很难破解。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安苓歌已经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棋局破解。
百里明山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他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的棋艺可以如此高超。这个棋局他已经多年未破,没有想到,今日被一个女子破开。
安苓歌看着百里明山面上的表情,知道自己也是有些锋芒毕露。她本不想如此,但是对下棋也十分执着,看到了如此有趣的棋局,自然有些控制不住。
“你,可否在陪我下一盘?”看着安苓歌就这样轻松的破解,百里明山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知己,今日遇到安苓歌,想下个尽兴。
安苓歌如今寄人篱下,自然不会拒绝。况且安苓歌也极其喜爱下棋,二人你来我往,便下了好几盘。眼见天色也接近黄昏,对面的男子已经备好了酒菜,似乎等着安苓歌一同。
饭桌之上,二人依旧你来我往的聊天。安苓歌也了解到了男子的名字,虽然她对于男子姓氏为齐有些好奇,毕竟齐是国姓。
但男子也给安苓歌解释,想来应当不是一个字。
“我家祖上几辈都是商人,与那皇家倒是攀不上什么关系的。”看着安苓歌的深色,百里明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并不想与皇家扯上任何关系,才会在听到自己姓百里的时候微微愣神。
安苓歌点了点头,对于他也没有什么怀疑。毕竟是他救了自己,没有必要如此欺骗自己。可是安苓歌不知道,百里明山对于安苓歌,已经有了一种不同的感情,他害怕安苓歌离开自己。
就这样,安苓歌在府里待了半月,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但是面上的伤口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只能留下了可怕的疤痕。
直到这一日,安苓歌一直对于百里明山早出晚归都没有什么猜测,但是这一日她却听到了府中婢女的谈话。
“我们王爷这些日子带回来的女子是什么来头啊,王爷已经许多年没有亲近女色了,不知道对那姑娘是不是……”
“好了,你就不要乱猜了,这姑娘来到我们府上,似乎是养伤的。但是王爷又不让我们暴露了身份,着实也有些奇怪。”
“是啊是啊,我们王爷的身份何其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敢想一个姑娘面前暴露,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我倒是听说啊,那姑娘的眼睛,像极了曾经王爷的未婚妻。”
“诶,你别说,你这么一提啊,真的有点像。”
安苓歌就这样听着府里婢女们的谈话,她的心中有些复杂。不是因为他们说的,她有谁相似,而是因为百里明山的真是身份,居然是个王爷。
安苓歌只觉得自己的一生都不想再与皇家有什么纠缠,但是如今又阴差阳错的认识了这个南启国的王爷,这该如何是好。
在大周,在冰川部族,她都已经在皇室之中受尽了伤害。她再也不想回到与皇家有关的地方,因此,她决定离开。
趁着今日百里明山还没有回来,安苓歌便已经准备离开王府。她没有带走府里的一针一线,而是自己独自离开。
她给百里明山留下了一封书信,大致意思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感谢他的相救和款待。
就这样,安苓歌从正门之中离开。并没有人阻拦安苓歌,毕竟这半个月,谁都知道,安苓歌是王爷的贵客,自然不敢阻拦。
就这样,安苓歌再一次的走在了大街之上,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安苓歌就这样走走着,她不知不觉便被一阵香味吸引,走到了一家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