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蛊毒馆待到药力散去,安苓歌便走了出来。
而眼下,拓跋琉璃正拿着碎玉小钗,对着拓跋亭芳的鬓发间比对着,语气中满是欢乐,“这钗子极为衬你。”
拓跋琉璃亦寻了一把极好的簪子在她发件对比,满意的点点头,娇小蝴蝶翩飞羽动,丝丝流苏更是灵俏动人。
二人相视一笑,对着老板说道,“老板就这个包起来。”
又觉时候不早,拓跋琉璃说道,“我们去酒楼吃些东西吧。”
拓跋亭芳的肚子适时打起了小鼓,面露尴尬,羞涩一笑,拓跋琉璃轻晃着头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这就往茶楼走去。
“我们抄小路吧。”拓跋琉璃发挥自己混迹市集已久的本事,灿然笑着。
拓跋亭芳犹豫了一下,随即紧紧跟随。
二人循着僻静小巷走着,拓跋亭芳略微感觉有些不安,不禁往拓跋琉璃身边靠靠。
“没事,”拓跋琉璃安抚着,想着拓跋亭芳必然是在府里呆久了,没有出过门,少走这般小道,眉眼弯弯,笑道:“无碍的,小道一旁都是阴暗。”
话音未落,就在面前阴暗晦涩的地方有一人现出身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人蒙面黑衣,歪斜一笑,发出诡异声响。
拓跋琉璃大感不妙,也不管手中的礼品,当即抓住拓跋亭芳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警惕的向身后望去。
猛然转身,另外一人也正在后包抄而来,身形较之前者,更为粗壮凶狠,手中晃着明晃晃的刀刃,嬉笑着,“小娘子,哪里跑?”
拓跋亭芳心中大惊,急切的想要思索到脱身之计,脑子却越发空白,二人瞬间矮了气势,像是猫儿一般,紧紧相拥,这下她可被拓跋琉璃坑惨了。
拓跋琉璃平日里只能靠着傀儡伤人,如今没有傀儡,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
“大哥,这两个丫头瞧上去,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咱兄弟二人这回可是捞大发了。”说着,这两位贼人便伸出贼兮兮的手就朝着二人而去。
“这两个小丫头还真讨人喜欢啊哈哈哈。”
心情颇为爽朗的睨了身边的贼人,“如今正是姐妹花,咱兄弟二人,各分一个,也就不用争抢了。”
那人满意的点着头,像是很是赞同贼人的说法,布满厚茧的手就要划上拓跋亭芳的柔俏玉容。
闭上眼,都可以想象到肌肤娇嫩的触感在手中晕开,贼人眉眼一勾,那邪气的嘴角上扬。
就在这时,空中突飞一把匕首,直穿贼人手心一过,差一分就要划破拓跋亭芳脸颊,贼人手心的血登时溅到她的白皙脸颊。
拓跋亭芳瞪大眼睛微怔,拓跋琉璃赶忙将她拉开,低声泣着,“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抄什么小道的。”
那贼人吃疼捂着伤口,厉声叫着,怒发冲冠,委实是做不了恶了。另一贼人,眉目紧锁,警惕的四周扫视,“哪方黄毛小贼,出来?”
小巷静寂如针落可闻,却又白绸落下。
贼人拉着兄弟躲闪,冷声斥道,“奶奶的,竟给小爷我玩阴的。”
却是一躲闪,那几人朝空中透着网布,便是急速落下,将两个贼人罩在其中。
拓跋亭芳脸上的惊惧还未消散,稍显迟疑,呆愣的带了下头。
拓跋琉璃亦是吓得不轻,苍白着小脸,像是还没有晃过神来。
安苓歌落下身形,稍稍侧头,“你先将她送回去,我会让其他人将这妹妹和贼人一并送回去。”
旁边的人都是蛊毒馆的,自然听从安苓歌的安排。
“是!”
拓跋亭芳没有想到安苓歌出现在这里,甚至还救了他们。
那人点了点头,缓缓上前,沉声说道,“侧妃且跟我走吧。”
见拓跋琉璃仍如受惊的小猫儿,不禁皱了皱眉,语气尽量柔和下来,“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们。”
拓跋琉璃才哆嗦着答应,末了不忘看看安苓歌。安苓歌玉容渐渐沉静下来,温声叹道,“去吧。”
拓跋琉璃这才抖索着走了,见她渐渐远去。为首暗卫沉静说道,“请吧。”
拓跋亭芳这才面色惨白的在暗卫的护送下回到府内,显是惊吓未退,稍有声响都能叫她一惊一乍。
安苓歌站在身后看着他们,她也曾犹豫片刻,可是,却还是选择了救她们。
她们二人不曾做过什么好事,可是安苓歌最终心软下来。
暗卫们将强盗带回王府听后穆君寒发落。穆君寒刚刚在外处理完政事,听到这件事情登时脸色大变,越发冰冷沉闷的面容愈发可怖,就像是撕裂的风声一般骇然。
如今正风尘仆仆的往王府内赶,快马加鞭,很快就已然回去,立即翻身下马,没有做半分停留,快步走到安苓歌的茯苓院。
刚刚侍卫禀报的时候,穆君寒并没有听仔细,只听到了“王妃”二字,便匆忙回来。
穆君寒一进来就见“歌儿”正神情呆滞的坐着,心中隐约一丝刺痛,紧蹙的眉头丝毫没有消解的意思,走到她近前,眸中暗含柔情,轻轻抚着她的头,像是稍稍一用力,“歌儿”就会消散一般。
那“歌儿”恍然抬头,眼神之中暗淡无光吗,眼眶顿时泛红,水光闪动,低声说道,“我好害怕,他们突然就出来,拿着刀……”
“不怕,不让你玩在你身边。”穆君寒紧紧的将她揽在怀中,柔声劝慰着,像是要将女人融进骨血一般渐渐抱着她,心中却仍旧患得患失,差点就失去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她。
拓跋亭芳一愣,他把自己当成了安苓歌……
自从安苓歌离开之后,穆君寒便疯了一般,刚刚听到有人说是安苓歌与歹徒搏斗,一时之间,便激动了。
而拓跋亭芳刚刚之所以留在安苓歌的院内,也只是过来抓药的。
薄凉的唇吻去了她面上的泪,满怀柔情的一遍遍说道,“别怕,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拓跋亭芳也不介意,擦去眼泪,小脑袋钻进他的怀里,犹有丝惊魂未定。穆君寒无奈心涩,又紧了紧怀抱,柔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