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的看了看那张照片,将照片给放了回去。
然后,我很小心的,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开始去掏口袋。
在有次我洗衣服的时候准备拿起陈涵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时,陈涵说了一句,他的外套都是好料子的,不能水洗一定得干洗,让我不要乱动。
那次之后,我就再没有碰过他这些外套。
就那张照片,也是因为他的这件外套掉了下来,我重新给他挂上的时候,从口袋里跌出来的。
陈涵,其实并不是个善于整理和收拾的人,他原来的衣柜很乱,而口袋里面的东西更是多。
他的习惯好像只是换衣服,而不会将口袋里面的东西给掏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认为没有人会去掏他的口袋,也没有人能从他口袋里的东西里看出什么。
我将全部口袋掏完之后,又将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给放了进去。
我只留了几样东西下来。
一张,是酒店开房后放置门卡的空纸夹,上面写了酒店的名字和地址,还写了房号和开房时间。
看那时间,应该就是登记前他跟我说没空要陪朋友的周末。
一张,是酒店开具的发票,一间房,住的一天,时间就是上个周末,那天他说要做短期出差,所以那天晚上没有回来。
这个发票上盖的章子,是那个纸夹上的酒店名字。
另外三张,是三张名片。
一张名片上的公司名称,就是陈涵那单出口的外商公司,不过,这名片上,却有一个申城地址。
另外两张,则是同一个人名,但是一个的抬头是四川的公司,一个的抬头是浙江某公司。
浙江某公司正是那单出口的供货商公司。
我将上面的信息都抄了下来后,就将东西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那一天晚上,陈涵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按照以往一样,早起,买菜,做早饭,然后洗菜。
陈母起来后,就问我:“陈涵呢?”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他昨天说有重要的事,让我自己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一晚上没有回来。”
“重要的事?”陈母嘀咕了一声,脸色很是有些犹豫。
我瞅着她那神色,估计是想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菜放到一边,抬眼看着她,等着她问出来。
但是陈母最后并没有问,只是眼神有些飘的看着我买的菜。
我便继续去洗菜,同时道:“昨天晚上,我们遇见了张总,还有张总的夫人林夫人。”
陈母的脸色顿时一变。
我看着窗户玻璃上反射出来的她的倒影,笑道:“陈涵好像很尊重那位林夫人,林夫人说什么他都听,昨天,也是林夫人说要我们先走,他就走了。”
“那个恶妇!”陈母咬着牙的低声骂了一声。
我在心里笑了一下,然后将菜放好,道:“菜都准备好了,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下,中午您炒一下就好了。”
“你又有事?!”陈母顿时怒道。
“是啊。”我淡淡的看着她道:“陈涵两个月前做了一单生意,当时是临时调货,为了赶上时间,我是找了朋友帮忙的,才能按时出单,要不,陈涵赔的就不是那十万块了,这个人情我一直欠着,今天约了她吃饭,谢谢她。”
“你……”陈母的脸色又是一僵,眼睛里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在闪动。
我明白了。
陈母是知道那十万块的。
只怕不光知道那十万块,也是因为知道林夫人的威吓,所以才同意了陈涵和我结婚。
所以,在结婚前的那几次,才有好脸色给我看。
我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也不再逗她,洗了下手后道:“我走了。”
我换了衣服,背着我的包出了门,走之前,我特意的将那晚礼服和那手袋放在了床上。
省得那两母女还去翻我的箱子。
虽然,她们是早就翻过了。
我出小区后,按照那个地址打了个车,找到了那间酒店。
那是个五星级的大酒店,很漂亮很奢华,难怪一个晚上就要近千的住宿费。
我在酒店门外的停车场上,看到了陈涵的那辆车。
我不觉笑了笑,转身走到街上,在旁边的一个卖数码产品的店里买了部相机,然后给那辆车拍了几张照片,走进了酒店,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吧里,找了个最隐蔽的位置坐下。
我看着电梯和前台的方向,慢慢的喝着咖啡。
一直坐到了十二点。
陈涵从电梯里面出来了,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套西装,而和他一起的,还有邓小姐。
陈涵搂着邓小姐的腰,邓小姐也搂着陈涵的腰,两人一边走,一边亲昵的说话,还不时的吧唧一下。
我放下了咖啡,拿起了相机,对着他们两人拍了几张后,又转成了录像模式。
一直录到他们两人走到了前台,然后陈涵松开了邓小姐,去退房付账。
陈涵付了钱后,就又搂起了邓小姐的腰,两人走出了酒店大门。
我收起了相机,慢慢的喝完了我的咖啡。
然后,我拿出电话,拨打了许律师的电话。
那天许律师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但是第二天,陈涵就将那张名片要了过去。
不过,我这人记性好,又何况是许律师的电话。
我早就记在了脑袋里。
许律师接到我的电话有些惊讶,我问他,能不能找个地方见一面,我有事请教他。
许律师说好,给了我一个离他律师事务所不远的地址。
我挂了电话,买了单,走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陈涵的车已经不见了。
我打了个车,到了许律师说的那个咖啡厅。
走进去,许律师已经在窗户边的一个沙发圈椅里坐着,正低头翻看着一些文件。
我走到了他身边,笑道:“许大律师!”
许律师抬起了头,看着我慢慢的裂开了嘴道:“哟,真是小青,小丫头长这么大了。”
我嘿嘿的笑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这几年,我从一个少女长成了一个女人,变化可不小。
何况,我不觉得他是认真看清楚了我。
许律师手指在手中的文件上敲了敲,笑道:“我是干什么的?当年你丢了那些钱给我自己就跑了,消失了,再然后就是突然寄信过来,我总得查查吧?你那身份证,我早就查到了的,你们那协议,张律师既然用了我们事务所的名义,要盖章之前,自然是要给我看的,我一看协议上的身份证号码,就知道是你。”
许律师声音顿了下,笑道:“怎么?是婚姻出问题了吧?”
瞅着他那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讪笑着道:“我想请教下,怎么离婚才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