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发呆,只见他顺手将头上那条干毛巾丢了过来。
随即,床陷下去一个凹陷。
他坐在床边。
“还愣着做什么?”他说,命令的语气,“给我擦头发。”
我忙抓起毛巾,跪在他的身后,不轻不重给他揉着头发。
我没穿衣服,却用被子在他和我之间挡了一下,免得他又说我不懂事了。
“卓哥……”我小声开口。
“恩?”鼻子深处发出一个声音,微微上扬。
“你以后还会找我吗?”剩余不多的自尊叫我别问,但我还是问了。
卓老板微微侧头,看过我一眼,却没说话。
我的心瞬间掉入无尽深渊,空荡荡的,唇角泛起苦涩。
是了,这才是我和他最正常的关系。
他也许会以为,我就是那种女人,我让他不开心了,他下次换个货物便是。
门铃恰这时响起,我听见服务员的声音:“你好,服务员,给您送衣服。”
我浑身片缕不着,只默默将手收回,他起身去开门。
门锁开,门锁关。
我依旧跪在原地,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沮丧的吧,却没料到的是——
他将衣裤往旁边桌子上一放,人却朝我扑了过来。
被子拉开,他的浴巾也随即拉开了。
他狠狠撞击,前所未有的力道,我被动的承受,内心一片欢愉。
我听见他咬牙切齿:“老子要不动手,老子怕要硬一天……”
力道很大,纯粹发泄般速战速决,完全只顾自己。
这才是我和他最正常的相处模式,我想。
然而,末了,他却在我额头亲吻了一下:“你再睡会儿,睡醒了就去退房,押金你自己拿着。你卡号给我,我给你打点钱,恩?”
我很乖巧的点头。
又摇头:“不用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要他的钱,因为我觉得,我如果再拿了,脏。
他愣愣的看着我,好几秒。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我下次补偿你。”
他飞快起身,再去浴室冲了一下,穿的是昨日那套衣服,再恢复了斯文败类的模样,快步离开。
他走后,我用被子捂住自己,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再看了一下压在枕头下的手机,这么一胡闹,半个小时已过了,他怕是要风驰电掣往机场赶了。
我开始期待下次见面。
他说的下次补偿,当然不是指金钱,他说的补偿,应该是刚才,他只顾自己。
我猜他对我多少有一点感情。
我听说大多数男人都只顾自己,对妻子或女朋友尚如此,何况我这样的玩物。
我得意的想,即便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他偶然遇到的玩物,那也是不一样的玩物……
.
那天后,我回学校上了很长一段时间课,也没去酒吧上班,手上的钱够花。
而且心里有人有牵挂了,会觉得有些满足,也不想被其他男人睡了。
更何况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曾经想过,其实我现在手里的钱就很够我生活了,不用去酒吧陪人喝酒了,更不用沦落到去做小姐,也算是清白了。
只是,我和他过了两夜,居然都忘记问他要电话号码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我不是在甜蜜,就是在自己和自己做斗争。
下一次……我对自己说,下一次,一定问他要一个电话号码。
我想,他一定还会找我。
于是,我给梅姐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这个电话成了我和他羁绊的正式开始,也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转折。
打电话的时间是下午。
正是上课的时间,学校里大多数同学都在上课,少部分在图书馆,没课的或在寝室,或者就出去玩了,学校林荫路上来往的人很少,并不怕电话里的内容被人听见。
“喂,梅姐,我是小柔。”
“小柔啊!”梅姐笑,“好久没见你了,学校最近忙吗?”
“有一点,在准备考四级,这个和学位证挂钩,必须过,否则拿不到学位证,大学就白读了。”我说。
“那你就安心复习,你最近赚的钱,应该够你这段时间开销了,不够给姐说一声,姐借给你。”梅姐很大方。
“谢谢梅姐。”我亲热的道,然后问了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梅姐,最近有人找我吗?”
梅姐一下就笑了:“有,有个客人连着三天点你的名,你不都不在吗?我叫其他人给陪了。”
甜蜜涌上心头,他果然是记得我的。
“梅姐,下次若再有人指明点我,您给我打个电话啊,我坐出租车过来。”
“行。”梅姐笑,“你好好复习,这边有人找你,我就电你。”
我再次道了谢,我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卓老板。
真正意义上,我只陪过他过过夜,而且,上一次,他也是直接点的我的名字。
可是我忘了,上次卓老板叫梅姐把我留着时,梅姐直接说的“卓老板”,而这次,她说的是“有个客人”,便是这个被我忽略掉的细节,我差点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