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哈哈一笑，脱了围巾，加入了弦子舞的队伍，很快跳得娴熟大方。有穿着藏族服饰的本地年轻小伙子，冲她竖起大拇指，她也回应别人一个大拇指。
杉杉退出了舞蹈圈，对着她拍某音，最终发了出去。
一时间收获了很多观看量。
瞿磊掏出手机，对着乔凌录了一段视频，开始给她拍照。
拍好的照片，他没有发朋友圈，也没有发任何的当红软件。
河畔路灯下，他点开照片，放大照片，照片里的姑娘笑颜如花，长得非常漂亮。
那种漂亮一点不矫揉造作，也不惺惺作态，非常纯粹。尤其是她的眼睛，光彩夺目，好像一个闯入人间的梅花鹿。
眼中没有心机谋算，有的只是纯真和善良。
这种眼神，行走在这个社会上的人，很多人都没有。
或者说，很多人都失去了。
他很庆幸，能够认识这样的她。
依稀记得当初他本来没打算租房子，只不过打算把名下的一处房产拿去出租。却看到她发的租房帖子，她的房子很整洁，院子里有凤凰木，还有秋千架。
他在玻璃窗上隐约瞥见一个姑娘窈窕的倒影和齐腰的长发。
鬼使神差的，他就给她打了电话，租了她的房子。
结果租了房子之后，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他后来也见到适合的女孩，不咸不淡地谈起了恋爱。
往事如烟，都随风消逝了。
最终留下他们两个人，组建了一个公司，赚着不多不少的钱。他们有了自己的员工，像一家人一样嘻嘻哈哈。
他笑起来，把照片和视频藏入加密相册，关了手机。
他没有去跳舞，就那么看着她旋转跳跃，心情大好。
“磊哥……磊哥……”乔凌在那头喊，他没听见。
她从弦子舞里退出来，拖着他的手，大叫起来，“快快快，咱们一块儿跳。后面的路更难走了，你要赶紧恢复活力。”
她嘻嘻哈哈，他跟着她进了弦子舞，却怎么也跳不出来她的味道。
有本地小伙子笑话他，他跟着笑，笑完拉着她的手往广场那头走。
杉杉和叶勇、李彬都在弦子舞里头疯玩，没注意到他们二人。
两个人跟其他人背道而行，渐渐走出了人流，渐渐走上了清冷冷的街道，走到了风凄凄的桥上。
山峦很近，像乌云压在不远处的头顶，好像山雨欲来，其实根本没有一点雨星子。
路灯很亮，可惜四周太黑，竟然也就看得不太清晰了。
瞿磊拽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一开始跳舞跳得太高兴，她忘了要挣脱他的大手，走到后来，她不好意思强行抽走自己的手，只能这么任由他牵着。
忽然就想起了，上回他们两去H城，去看湿地公园的黄叶满地。
那时候，也是这么走走停停，但没有牵手。
那时候，她还崴了脚，被他背去医院打了石膏。
她脑子里想了很多，一只手却被他拽着很紧。他在前头站定，她只好脚步停下，在他后头站定。
仰起头去看他，他站在迎风口路灯下，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因为他的高大，她整个人躲在背风口，一点也不冷。
两个人靠得有点近，她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
那只被握住的手特别暖和，另一只手就有些冰凉。
她想要打破这宁静，电光石火却想起M城汽车外，他跟王跃对打的场面。
那时候，她很担心。后来想了半天，她担心的是他的安危，而不是那个前男友的死活。
忽然又想起，某一天深夜，他倚靠在翡翠港院门口，提着麻辣小龙虾和啤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时候，她顶着个鸡窝头，穿着睡衣，没化妆也没敷面膜。
就这么短短三秒钟对视，她脑子里却转得飞快，不知道天马行空想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