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了转弯灯，右向行驶，最后停靠在了路边。打了应急灯，点了刹车，他转头，“行了，要听什么？”
她仰着头看着他，“全都要听。”
来龙去脉不好细说，细说起来能说个一天一夜。
瞿磊讲完，马路上已经没什么车灯了。
实在是太晚了。
她惊讶，“你还找了潘攀？”
他点头，“当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得让他长点心，少来烦咱们。”
她笑眯眯看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的呢。”
“哼，哥当然细心。哥那叫心细如发。”
“嘁，就知道吹牛。”她不买账。
片刻，她问，“这回王跃栽了大跟头，应该不会来找咱们了吧。那个……”
她想了想，“要不咱们现在去M城，去看看他究竟什么鬼样，也好放心。”
一个时时刻刻想着整她的男人，一个有了点钱就想着整她的男人，当然要亲眼看到他掉下深渊，才会放心。
他看着她。
她笑眯眯眨眨眼，“走嘛。你说的那些地方，上回去我都没怎么在意。”
说走就走，瞿磊连夜开车往M城。
到了的时候，天还漆黑。
两人找了个酒店，睡了一觉。
睡到早上8点，乔凌自动醒了，飞快洗脸刷牙，抹了点包里带的润肤霜，就去敲瞿磊的门。
瞿磊在里头吆喝，“等等，等等，等会开门……”
她好奇贴在门上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动静。
嘟嘟囔囔等了一会儿，他才不自然地开门。
她进屋转了一圈儿，什么也没看到，转头，“你刚才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他脸上露出标准的职业的微笑，“没干啥啊。”
她不信，在房间找来找去，只找到他新洗的内裤，还在往下滴水。
他是不是傻？昨晚不洗。
现在洗了，他身上还有吗？
她不好意思地瞧了一眼内裤，再看他的脸，发觉他竟然脸红了。
她眨眨眼还没问话，他抢先一步，“哥后备箱有新的。”这才算堵住了她的嘴。
两人出门，直奔夜色撩人。
夜色撩人已经人去楼空，楼前贴着铺面转让的广告。
他们又去罗浮宫，却看到小区外围了很多警察，小区里好些业主正在门口闹哄哄的说话。
门口贴了大字报，要求每家住户拆除违章建筑，限期整改。如果不拆除，就要查封整个小区，由城建部门来拆除。
到时候，小区不能住人，比现在还麻烦。
两人瞧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异常，回到了车上。
乔凌问，“那个阿强就住在这里？”
“王跃以前买的房子就在这儿，出了事之后，房子还是不是王跃的也不知道。给不给阿强住，也不知道。”
瞿磊看来，只恐怕不会给阿强。
按照王跃的性格，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除了恼恨瞿磊之外，最恨的人就是阿强。他的房子能给阿强住，才就怪哉。
乔凌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利用了阿强。如果他没处安身，我们拿点钱给他吧。”
他笑了笑，“你倒是好心。当初是谁抓到他们两人，哭得跟孟姜女似得……”
她的脸色倏地变了，就要去打人。
他忙躲开了，“好了好了，给给给。我联系一下阿强，如果能联系上，咱们就给他点钱，让他回去老家得了。”
阿强很快联系上。
他竟然没有删除瞿磊的微信，这也算一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