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闻声,更加待不住了,冲入屋中。只见此刻我虽然还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但是脸色异常难看,全身轻微的颤抖着。
思思连忙问珍姐:“孙禹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珍姐回答:“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很可能是,鬼咒阵发作了。这鬼咒阵像毒品一样,不定时的会发作。
每次发作都会浑身冰凉,入堕入冰窖。如果不想想办法,孙禹恐怕熬不了多久的。”思思闻言大怒:“那个该死的小七在哪?我去解决了他,本来还想让他多潇洒个一时三刻的,现在看来天意如此。”
珍姐思考片刻:“现在具体在哪我不太清楚,可是我们被他打飞的时候。他在恶鬼~村中央广场附近,不过。喂,思思公主,你别去啊!”珍姐这话还没说完,思思一脚踢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那动作快的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珍姐喊都喊不住。这下坏了,孙禹情况不妙,而且又处于开坛做法的关键时刻,思思这家伙又太冲动,现在跑了。
此刻要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我们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啊。珍姐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妙,正苦思对策之际,一道人影居然出现在了门口。
珍姐认的出这个人影的主人,正是刚刚想来偷窥孙禹,后被思思挡了回去的此地老板娘,红袖。此刻红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无声无息的,正笑盈盈的看着满脸痛苦的孙禹。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珍姐虽然心中急,但是此刻她只能附在孙禹身上,根本就下不来。而且这红袖她完全看不透,直觉告诉她,这红袖不简单,不同于擅于伪装的小七,此人也绝对不好对付。
红袖扭着细腰,走入了屋内,转身将房门轻巧的关上。同时口中默念,长袖一甩,一张符咒居然凭空出现,贴在了门缝之上。
接着红袖踱步走到孙禹面前,伸出手就扯开了孙禹的衣服。露出了孙禹的胸膛,看着胸膛之上那密密麻麻的符咒,红袖秀眉微微一皱自言自语:“孙小哥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居然惹了,我们野鬼~村最不好对付的家伙。不过你也是命大,遇上他的,十有八九都魂飞魄散了,你既然有能力全身而退。”
此刻我因为作法到关键时候,还好我开坛的时候准备充分,屏蔽了魂魄上的痛苦,不然此刻早就被折腾的苏醒过来了。入梦法,对施法之人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一旦入梦如果被强行打断,魂魄可能会回不来,迷失在他人梦境之中。
不过此刻这些都不是我最关心的,因为最坏的情况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而我确一点都不知道。
对,我成功的迷路了。顺寻这那模糊的光点,我反复身在云间飘荡一样,自由自在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好像一切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在这一刻都离我远去了。
很快我就来到了光点的尽头,接着眼前一亮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片森林之中。此刻林中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到处都展现出了一片勃勃生机。
我虽然从小就在大山之中长大,但是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山林。这简直美的就如同画一样,这难道就是父亲的梦境么?没看出来啊,那古板的面孔之下,居然深藏这这么美好的幻想。
真是一个闷骚的老男人啊,我吐槽了一下父亲。可是这么一想,心中居然有点酸酸的,我又回忆起来,我和父母聚少离多的童年,看着儿时的小伙伴们,一个个都有幸福的三口之家,虽然我家也是三口。
但是组成的部分完全不一样,我,爷爷还有二叔。事情我对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了解真的太少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我盯着面前的大树发呆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这次入梦是有目的的,可不能在这里耗太久,得尽快在这梦境之中找到父亲。
这样来说有些人会感觉到奇怪,这不是已经到了你父亲的梦中了么?为什么会找不到父亲呢?其实人的梦境具体是怎么形成的,虽然有科学的说法,不过依然留下了很多难解开的谜团。
梦境其实不单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像放映机一样,重复你经历过的事情。因为常常做梦的人,都会发现,梦境之中的事情虽然和现实有关系,但是确不是完全一样的。
而我这次入梦太过着急,其实对梦这种东西也是一知半解,要想在父亲的梦境之中,引起他的注意,这首先就必须了解父亲到底做的是一个什么类型的梦。
这梦分为:正梦、喜猛、寝梦、反梦、直梦、性梦、象梦、人梦、精梦这几类。因为种类的不同梦境的构成元素也完全不一样,这就是我之所以会迷失在父亲梦中的原因。
这个梦境之中的东西太没用指向性,根本无从判断父亲到底在做什么梦。而且梦境的世界,如果你仅仅将他看做是放映机,就变成了时间轴模式,像交卷一样。但是有一些梦,那完全不是时间轴模式的梦,而是链接了这个人的精神世界,这样一来,梦境就会变的非常复杂,而且难以磋磨。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只不过是每个人对自己精神世界的开发程度不同,所以精神世界的丰富度就会完全不一样。我虽然不是很了解父亲是一个什么人,但是从二叔口中得知,二叔还是非常佩服父亲的。
因为父亲学识非常渊博,是一个有修养,有品位的学者。这样的人精神世界肯定非常复杂,眼下的情况估计对应了最坏的情况,自己处于父亲正梦之中的精神世界。
《周礼注》:“正梦者,无所感动,平安自梦也。”这是指没有内外因素刺激的情下,心无杂念、无忧无虑的自然之梦。惧梦《周礼注》:“噩梦者,惊愕而梦也。”惧梦亦即噩梦,由惊吓而起,而且“惊为不自知故也。”
简而言之就是这正梦是最没指向性的梦,而且也是最容易被做梦者遗忘的梦。很多人说自己不做梦,其实每个人都会做梦,这点你无法控制,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记住自己做过的梦。
而正梦因为其无欲无求,顺其自然的特点,成为了最容易被遗忘的梦。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心慌起来,因为这四周是在是太平静了,平静道让人沉醉,让人沉迷的程度。
这样的梦境之中,就算自己在这茫茫树林之中找到父亲,他醒来之后也很可能将这个梦给忘了。他要是忘了,自己费这么大劲那就完全白搭啦。
不行必须转变这个梦境的属性,正梦容易被遗忘,那么噩梦不但不容易被遗忘,而且还能让人惊醒。但是也要有分寸,要是直接把父亲惊醒了,自己会直接被梦剔除出来,必须交代完该说的事情,然后让父亲醒来。
打定主意之后,我不忍的看了一眼面前如画的风景。在这样的梦中去寻找父亲,实在是太浪费时间的,这梦是父亲的,只要能引起他注意,他自然回来寻我。抱歉了父亲,扰了你的清梦了。
我伸出手,折断了一根树枝,开始发疯了一样的胡乱挥舞起来。这其实并不是说明我真的疯了,而是父亲既然将这里想象的如此美好,那么只要破坏了这里的美好,一定能引起父亲的注意力。
娇柔美艳的花朵,一棍扫过去,直接打碎。洁白可爱的小兔子,一棍子过去,直接打跑。平静入镜面的小湖泊,抓起一把泥土,直接丢进去,制造了一团污点。
就这样我和发神经一样的,见到什么美就破坏什么,一番折腾之下。突然林中深处,一声利喝传来:“快住手!”听到这声音的一刻,我顿时如遭雷劈,整个人就呆立其中。
这声音听起来既熟悉而又陌生,没有错这就是我父亲的声音。我父亲平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话不多。加上聚少离多,我很少听到他的声音,但是每一次父亲说的话,我下意识之中都会深深的刻在脑海深处。
我呆呆的就这么站着,不敢转头去看,看着手中的树枝。突然有一种负罪感,让我无颜面对父亲。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了我身边,父亲伸出手,一下打掉了我手中的棍子。
我感受到了父亲沉默之中的怒气,这让我更加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父亲对于我这种异样的沉默,并没有接着说话,而是伸出大手,按在了我的肩头。
一把将我扭转了过来,我心中一惊,马上将头低下,不想让父亲看到我的面孔。而父亲也没有将我头给抬起,看了我片刻之后,他用颤抖的声音:“你是小禹么?真的是你么?”
又一次听到了父亲呼唤我的小名,这名字太久太久没有听过了。虽然前不久我还和父亲有见过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之上,可是那时候的父亲好像背负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压力一样,连续七天都不曾说话,显得更加沉默了。
又一次听到了这亲切的呼唤,直击我内心的柔软。眼泪在也憋不住,一滴一滴的划过脸颊,滴到了地上。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我,我隔着胸膛感受到父亲沉重的心跳,和炙热的体温,这一刻因为这久违的父子相逢,一切在我眼里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