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冉,我恨你!”抛下这硬~梆~梆的一句话,苗三姐甩开我还抓着她胳膊的手,头也不回的就出了牡丹苑会馆。
一群人尴尬的看着苗三姐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爷,去把三姐追回来吧,这事儿真不怪三姐!为了这事儿坏了你们的情义不值当的。”纸爷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二爷,三姐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不过对您那真是没得说啊,您受伤那会儿······”小五也跟着劝起了二叔。
可话刚说到一半,二叔“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摆摆手道:“都别说了,她要走让她走好了,我不能用兄弟们的安危为代价去容忍她的任性!”
“要不我去吧!二叔·····”我接口说道。
二叔摇了摇头,看向站在旁边一脸歉意的大力。走上前拍了拍大力的肩膀“大力,辛苦你走一趟,去帮我跟着她,直到她进山为止!”
“行,二爷,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大力一拍胸脯转身就要跟上去,却被二叔一把拽着手给抓了回来,大力诧异的看着二叔。
“一定要看着她进山,我不放心那!”二叔紧握着大力的手叮嘱道。
大力认真的点了点头,大踏步的跟了出去。
直到看着大力出了大门,消失不见,二叔才长吁了口气,又坐回到椅子上。
“坐、坐、都赶紧坐听二爷说正事儿!”老江招呼着众人都坐了下来。
“小禹,你也坐,”二叔指着苗三姐的位置对我说道。
跟二叔出来这么久,只要是有外人的情况下,我都是站在二叔身后,我不明白二叔为什么突然就要让我坐下来。更何况现在这里的人,各个都是二叔身边的大师傅,纸爷还是我正经行过拜师礼的授业恩师!
“我?这不好吧,我还是站着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到了二叔身后。
二叔摇了摇头也没在这件事上多做什么纠缠,倒是小五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这牡丹苑的好处大家应该也都能感觉的到,今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常驻地了。”
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整的,我不管,现在我在这儿,以后就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不要有多余的心思。希望各位都能尽心尽力,我会都记得!”
二叔说这话,让我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老江,我总觉得这话就是说给老江听的,不过这个老油条也算是脸厚心黑,竟然一脸认真的点着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明天,我和小禹要出门一趟,大概几天就能回来,这里的事情各位多操心了,小江联系好下面的兄弟,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牌子打响,如今有我在这儿,就不要担心有接不下的活儿!”二叔又对老江说道。
听二叔这么一说,老江高兴的直搓手。“行啦,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如今咱们哥几个都聚在一起,还有什么能难得倒咱们,一会儿我就去通知各地的弟兄们,开工接活儿喽!”
“好,那就这么着,都散了吧。”说完二叔就起身离开。
我心里明白,看来二叔是要带我一起去给思思办登典造册入崂山门供奉的事儿,只是具体该怎么弄,我还真得好好问问二叔。
我这儿也刚准备走,纸爷突然就叫住了我。“少东家,您等一下·····”
“师傅,您老有什么事儿吗?”我问道。
只见纸爷从怀里掏出了本儿蓝皮册子,递给了我。“少东家,这是本儿讲人体经脉的书,您没事儿了看看,这是基础,等您都了解的差不多的时候,好教您咱纸扎门的手艺。”
“好的,师傅,您放心,我肯定认真学。”我接过书来,随手翻了几页,果然全部都是人体骨骼经络图,每幅图都附带详细的注解,书上还有浓浓的墨香味儿,应该是纸爷亲手抄写的。
“额······”纸爷好像还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却不知为什么竟然扭捏了起来。
我心里惦记着问二叔思思的事儿,所以也就没有跟纸爷绕什么弯子,直接了当的问道:“师傅,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爷儿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纸爷看我主动问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少东家,咱们纸扎门儿里还有一条您平时也得勤练着点。”
“哎呀,师傅,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您放心交代,我肯定照办苦练!”我有些不耐烦的跟纸爷保证着。
“行,那我就说了,咱们纸扎门的手艺本来就属于下九流,不入门,不像你们是正经的道统,咱这打交道的都不是什么正经路子的。
所以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有些奇怪,你呀以后手上要常沾秽气,最好是人秽。用沾过人秽的手做出来的东西,才能事半功倍,更有奇效!”纸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秽气?什么秽气啊?”纸爷说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了,咱知道有阴气,有阳气,可这秽气是什么还真没听说过,还最好是人秽?
纸爷脚上一顿,就把本就松松垮垮的挂在脚面子上的宽口布鞋给褪了下来,就那么金鸡独立的,扣起了脚指头缝。
这奇怪的举动看的我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额·····少东家,秽就是不干净的东西,人秽就是人身上不干净的玩意儿,比方说这个!”
纸爷把刚刚扣完脚趾头缝儿的食指往我眼前一戳,吓得我“蹬蹬蹬”连退几步。
我,崂山隐脉嫡派传人,头戴五岳冠,身着紫金八卦袍,脚踏云纹道靴,腰挎伏魔剑,手执静拂尘,于人前右脚一顿,一招潇洒不羁的金鸡独立,惶惶然手持剑指,直奔脚趾缝间······
脑子里突然冒出的画面,激的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毕竟我的志愿是做一个降妖伏魔的道教天师,怎么能整天抠脚丫子呢!
我赶紧摆着手,摇着头。“师傅,还有没有别的招儿?这个太毁形象了,我实在是做不来啊!”
纸爷突然就眼睛一亮,满脸惊喜的说“少东家,还有一招,效果更好,而且不会被人看见!”
“什么办法?您说我肯定好好整!”一听纸爷说还有别的办法,我立马高兴起来。
“你知道印度关于左手不洁的传说吗?”纸爷一脸高深莫测的问道。
“师傅,这关印度什么事儿?难道咱纸扎门还是印度传过来的?”
“不不不。”纸爷突然贼头贼脑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附耳过来悄悄的说道:“印度人吃饭,握手都只用右手,左手只用来做一件事儿——上完厕所,揩屁~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