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呲着牙苦笑着对思思说道:“公主,您老消消气,现在呢是这么个情况,您先听我说。”然后又扭过头来冲我眨了眨眼睛。
虽然不知道二叔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按照跟二叔出门以来的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心里有数,二叔肯定是有打算了,他这人绝不吃亏。
我赶紧趁思思转身找座儿的功夫给二叔回了个眼色,表示明白。
二叔费劲的抬起了两只手,跟思思行了个礼道:“那什么,思思公主是吧!我这侄子人虽然是蠢了点,不过肯定是不会说谎话的,您那虽然是阴仙不假,不过是还没有正式登典上册的阴仙。
较真按实力说话,会被很多至阳的生物和神通克制,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登典上册,做个有道统供奉的阴仙?”
思思一听二叔这话,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竟然朝我看了过来,难道是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二叔费劲的抬起了两只手,跟思思行了个礼道:“那什么,思思公主是吧!我这侄子人虽然是蠢了点,不过肯定是不会说谎话的,您那虽然是阴仙不假,不过是还没有正式登典上册的阴仙。
较真按实力说话,会被很多至阳的生物和神通克制,而且这牡丹苑是阴苑,是至阴之地,所以你还可以自由活动,但出了这牡丹苑,你就再没有这份自有了。但如果能够偶登典上册,做个有道统供奉的阴仙,那你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
思思一听二叔这话,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竟然朝我看了过来,难道是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不过二叔这话还真是不假。现在这个时代可以算的上是末法时代了,道法神通已然没落。仅存的一些正门大派道统,已经基本上被社会上的骗子把名声坏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时间流逝,多少神通都没有传承下来。
可是《崂山道典》却是实实在在的有记载在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但凡是有道统的神通门派,道家的,佛家,或是其他一些比较不常见所谓旁门左派除了自己本家的真神道仙,都流行供奉阴仙,阴仙认真来说不算是仙。
之所以叫仙,是因为其既不为人,又不为鬼,位列人鬼之上,而且皆有不凡神通,加之若要为阴仙必备两个不可或缺的基本条件,必须有足够长的阴寿,还有确实受过凡人供奉,有这两点条件,就能保证能成阴仙者必是大善之人。
受人供奉,又有神通就被世人也归为了仙之一类,但比之虚无缥缈的大罗天仙,确实是更为人所亲近。最盛行之时,甚至修道之人身边,人人都有阴仙随行,只是后来渐渐没落了。
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因为乱世之中,人心浮躁,本性失真,就算有积德行善得来足够阴寿的阴魂,也没人再给供奉,阴仙几如真神般难现,更何况道家供奉之法,泯灭于世总是迟早的。
二叔讲过,现在泰国南阳那边流行的养鬼之术,很有可能就是由此演变而来,只是将大善而难现的阴仙,换成了阴毒险绝的恶鬼,不过这个二叔也是猜想,毕竟二叔也只在国内游历,到现在也没有折腾出过国门。
至于正经的供奉方法《崂山道典》上也没有具体的说明,我也不知道二叔到底懂是不懂,还是又跟给五鬼将军供羊肉串儿似的野路子,毕竟二叔实在是太擅长总结发扬了,虽然他的方法确实非常实用。
可这会儿面对思思质询的眼神,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果二叔说的是真的,也算是帮了思思一把,毕竟比她自己躲在孤坟荒野要好,而且现在也没人再去供奉她这个已经成为历史名词的公主了。
可如果二叔又再发扬他一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风格,我不知道这么做对思思会不会有什么伤害······
索性,我就当没有注意到,低头干咳了起来。
思思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以前倒是听人说起过,不过你真的能让我得到道统供奉?”
“这个你放心,小禹没有告诉你吗?我们是崂山隐脉的传人,可是正经的崂山嫡派道统,而且咱祖师爷还是真正的得自仙传,往后倒个几百年那也是道门里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二叔一脸得意的说着,又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赶紧接口道:“这个倒是真的,我还会背我们青玄祖师爷的生平得道传呢,你要不信我可以背给你听!我还有祖传的《崂山道典》,不过好像不外传,不能给你看······”说着我有些不太敢肯定的看着二叔。
二叔习惯性的一拍大~腿,倒是牵动了受伤的手臂,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咬咬牙恶狠狠的说道:“反正你要是得了我这一脉的供奉也就不是外人了,大家都是崂山一脉的,迟早都是自己人,给你看看也不要紧,小禹······去拿《崂山道典》!”
“额·····好,我去拿,思思等会儿啊!”我迟疑了一下,不过看着二叔一个劲儿的冲我直挤眼,只好答应了下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思思在角落里幽幽的说道:“不用拿了,我相信你,这事儿我应下来了,再怎么样也比整天躺在‘家里’睡觉强!”
我诧异的会有看着缩在墙角椅子上的思思,从那瘦弱的身形中我似乎感受到了上千年的孤寂,与生来的困苦,不知是我天生的感情细腻还是这短时间跟着二叔见过的事情从事在超出我的承受范围,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涌上了眼眶。
希望二叔这次是真的胸有成竹,我实在不想让思思受到伤害,因为我在她的那个家里呆过,那个阴冷黑暗与世隔绝的棺椁里······
带着那份由心而生的伤感和同情,我走到了思思身边,本想拍拍肩膀安慰一下她,可却被扑面而来的阴气给冲了一下,只好蹲了下来,抬着头费劲的看着缩成一团,只从胳膊下面露出来的那双清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