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小孩是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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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健看着那满脸胡子都比自己头发还浓密的许褚,又不敢置信地上下看了看许褚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忽然就感觉胸中有股热血在翻腾酝酿——他敢对天发誓,只要许褚再敢开口喊自己一声‘大兄弟’,司马健绝对会一口老血喷死他!

  十七岁?

  十七岁!

  就你这样雄伟的模样,你好意思说自己才十七岁?!

  十七岁是什么样的年纪?

  是牵着女生小手走过街角的弄堂,在书本里写上青春的荒唐。是那一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好不好……可您这样徒手撕开黄巾的胸膛,在战场上咆哮如野狼,你真的好意思说你才十七岁?你这样在今年的夏季,拒绝我的一往情殇,你还敢说你十七岁?!!

  司马健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只感觉天旋地转。然而,当他潇洒抹了抹了眼角的湿润,故作坚强后,还是忽然忍不住便朝着许褚大吼起来:“十七岁怎么了?十七岁怎么了?谁规定十七岁就不能结拜学古惑仔了,你这正是不学好的叛逆年纪,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啊?!”

  吼罢之后,司马健的心情一时好了很多。心想着许褚说自己十七岁也好,咱就按十七岁的来办:哥哥我今年十八,比你还大一岁,身上又带着一身一千百年后的神秘和沧桑,你这半大儿的孩子,哪能不向往?

  然而,司马健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任性的一吼,非但没换来许褚的愧疚,反而让许褚的脸色变得开始阴翳和厌恶起来:“司马兄,你既非我许家宗族,我等又只是初次谋面,你缘何就要这般逼迫许某结拜?家父说过,事若反常必有妖,你为人颠三倒四,故作痴癫,必非淳厚之人,你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说罢这句,许褚再不搭理司马健,大踏步离去。而司马健愣愣望着许褚壮硕的背影混入人群当中,就如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当老吴又开始担忧司马健疯癫症发作时,司马健却缓缓举起手,阻止了老吴的问询。随后,也不浪费,一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任性,让你装!让你相信那些脑残的穿越小说,让你就不好好看看人家隐于深秋的作品!

  义结金兰,你脑子进水了吧?人家许褚说的多好,这虽然不是前世那种开放的大世界,但至少也不是满大街冤大头好不好?小说那是源于历史又高于历史的,你还当真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了?

  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后,司马健再度望了望许褚消失不见的地方。他看到漫天繁星如智人之眼,向自己诉说着一种无言的教诲。于是,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要牢记今日这教训。

  这一小段荒唐可笑的插曲过后,司马健已然无心在此多做停留。虽然,他偶然参与了这一次击杀黄巾的战役,但这一切毕竟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于是,转身吩咐了一下后,司马健便打算离开。

  可就在此时,前方百姓哪里,却传来一阵吵闹声。司马健皱了皱眉,见是刚才那勇武的小孩好像正在跟这群百姓的为首者争执着什么。想了想后,司马健还是回头向自己的斥候吩咐了一句道:“你上去探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都是大汉的百姓,不要打跑了黄巾再内讧起来。”

  “是。”那斥候领命而去,绕到了围观群众的后面,随便找了个面善的,寒暄了几句后又偷偷塞给那人一枚铜钱,询问事情缘故。

  司马健眯着眼睛看着这斥候的所为,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把“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握得这么好?不过……管用就行。

  “镖头。”斥候很快顺利完成任务,回来向司马健禀告情况,那脸上还带着一种苦笑不得的表情。

  “镖头,您不知道,原来刚才那小孩跟咱们一样,都不是这群迁徙百姓当中的人。他见黄巾贼祸害百姓,便义无反顾就冲上来厮杀,当真是个仗义敢为的好苗子。可这会儿打跑黄巾后,他好像又觉得不能白出力,就跟这些百姓们商量起要酬劳了……”

  斥候说完这些还有些不满足地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仗义任侠该是何等的美谈,结果他将这事儿往报酬上扯,真是人心不古,玷污了义士的美名……”

  司马健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斥候办事儿和嘴皮子都很利落,就是太饶舌了一点。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重点,司马健根本不知道两方人马到底是剑拔弩张,还只是在和风细雨的商讨。

  最后,他那脑袋也要好好被洗洗。

  凭啥施恩就不该图报,人家带着自己的小兄弟们,可是用命救下了这些百姓,凭什么不能领取一点报酬?再说,你家镖头就是干着‘拿人钱财、替人运镖’的行当,要都如这样想着当汉初的游侠、春秋战国的义士,那镖局以后还开不开了?

  “那小孩是谁,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司马健脸色一沉,没好气地向那斥候问道。

  “打听清楚了。”斥候到这会儿还没啥自觉,又是废话连篇道:“那小孩也挺有意思,才十四岁,就给自己取了字,叫什么文长。哦,对了,他姓魏,名延……”

  司马健一脚就踢在了那斥候的屁股上:丫的,魏延魏文长!你把这个名字憋了这么长时间才说,有病啊。

  那斥候冤枉极了,却也不敢向司马健问到底为什么,只见司马健已然骑上马朝着人群赶了过去后,他与众苍头面面相觑一番,也赶紧上马追着赶而去。

  人还未到近前,司马健就看到魏延一张小脸窘迫地紫红,极力装出的骄傲下也带着一丝羞恼。当即,司马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拉动胯下的坐骑让其发出一声长嘶,震开百姓后昂然而入道:“在下乃大汉京兆尹司马防之侄,奉天子之命开设镖局通畅商路。今见小壮士解民于倒悬,甚为敬佩,特来拜见。”

  司马健出场就很高调,因为他打定主意要讨好魏延,必然要身份越高才越好。而且,他也不耻那些百姓们不肯给魏延报酬,所以才抬出了司马防和狗屁天子的名字,来压一压这些人。

  果然,这一句话出口后,原本司马健旁边还有些怒目的百姓就变得敬畏了一些。而只有十四岁的魏延听到此话后,脸色果然也好看了不少。不过,令司马健感到好笑的是,这魏延好像就是个喜欢硬撑的小孩,得了司马健的夸赞之言后,也没有主动同自己说话,只是小大人一般在马上向自己行了一个平胸之礼作为感谢。

  司马健愣了愣,看到魏延身后那些染血的少年们都一个个倔强地挺胸昂首,忽然就有些明白魏延为何这么逞强了。于是,他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更友善的拱手礼。

  “太丘,他便是我刚才所言之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司马健看去,原来是许褚也在其中,正同一位衣冠简朴、胡须飘逸的老者恭敬诉说。

  司马健看向老者,先入为主下便没什么好脸色。好在那老者涵养甚好,只是淡淡地看着司马健,也不笑:“听公子适才刻意之言,似是对老夫有所不满?”

  司马健也不矫情,直言不讳道:“在下并非对长者不满,只是忧虑此后天下再无义行,更无义士!”

  “哦?”老人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很是感兴趣向司马健说道:“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此管子治国之言也。义乃天地正气,浩然澎湃,正乃君子所寻,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公子缘何舍义而取利乎?”

  乎?……我乎你个大头鬼啊,欺负小爷文言文不好是不是?

  司马健看着这夸夸其谈的老头儿,有些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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