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在床上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按照师兄给的心法结合体内的战魂,行随心动,马上就有一股清凉之气巡回着身体各个角落,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本源好像更加纯粹了,手上的桃符也开始发出红光,一丝丝的引进体内,一凉一热两股气息渐渐竟有融合的趋势,可是奈何怎样努力都不能完全融合,再继续下去恐怕有入魔障的危险,所以赶紧收势。还是急躁不得啊。
洗漱后一个猛扑到床上,缩进被子里,睡个好觉也不失为一种修炼的方式嘛。
咚咚咚,“伟子,快起来啊,咱们收拾收拾赶车去进山啊!”
张为民又饶我清梦!胡乱的把被子团上扔到旁边,眼睛还没有睁开,收拾了一下下楼发现大家都在,我真的有这么晚?看来是昨晚的融合太过耗神,连战魂的灵气都拯救不了当时的疲乏。大家都等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啊各位,昨天睡晚了,咱们这就走吧,带些吃的就好了,不要背太多东西增加负担。”说着大家都站起来向外面走,不知为什么,这趟旅行总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坐上通往帽子山的大巴车,车上没几个人。张为民不知道从那买来的符纸在画符,好像画的是最基本的护身符,还不错嘛,懂得上进了。尚雪在拿手机玩游戏,尚凌在闭目养神。小六子,从上车就在那吃。挺没意思的,我也睡觉吧,刚闭上眼睛,脑海中竟然隐约有声音出现!很熟悉,是尚凌的声音。“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我总觉得这趟帽子山之行不同寻常。”
听他说完,整个人身心一震,还没来得及震惊我可以听到他的心音,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全身。我一个人觉得这趟帽子山之行不同寻常,可能是错觉,但是两个都有这种感觉就一定要重视起来了。修道之人五感敏锐本来就不是说说而已,尚雪修为尚浅感觉不到,张为民和小六子这方面就是两个半吊子更是指望不上。
我闭眼,尝试神识与尚凌相接,眼前像是有条又窄又细弯弯曲曲的隧道,到了尽头忽然感觉一股冰寒之气,想必这就是尚凌的神识了吧。
“嗯,我确实也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毕竟是感觉,我们还是观察观察再说,不要声张,免得人心惶惶的,见机行事吧。”
尚凌的心音传来,“嗯,好,就按你说的做。”
因为前往帽子山的游客少,连带着这客车的生意也不好,客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开着,车身摇摇晃晃的。司机在前面喊了一声:“前面就是帽子山了,终点站啊。”
放眼望去,整座山的形状果真是个帽子,圆圆鼓鼓的山峰,山脚处略微平缓,就像是帽子沿铺在地上。由于山峰很高,顶部云雾缭绕的,还颇有一番人间仙境的意味,若是没有那糟糕的预感,这趟帽子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大家陆续下了车,到地方可真是傻眼了。我们正站在帽子沿上,这里怎么说也是个旅游景点吧,竟然没有路!尚雪拉住一个和我们同车的大娘,问:“大娘,这怎么没有路啊,怎么说也是个旅游景点,没有路让我们怎么游览嘛。”
大娘好像很诧异,“小姑娘哟,俺们这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啊,你被不是被那贪心的导游忽悠啦。你们要是想上山,可以去俺们村里找个有经验的,这山看起来敦敦实实的,可是里面毒虫猛兽可多了,你们几个初来乍到,可不要乱闯惹了山神。”
尚雪外表看着很高冷,其实就是个女神经。听了大娘的话,她好像懵了一样,喃喃道:“不是景点?怎么可能啊,我特地问的当地的服务员,她告诉我的啊...”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看我们,因为是她领头要来的。低着头蔫蔫的样子,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和尚凌对视一眼,事有蹊跷,但来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而且,我也出来历练了很久了,很想试试身手,转过头发现尚凌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俩就在眼神中达成了共识。进!这山我们进!张为民和小六子疑惑的不行,这三个人的表情怎么让人看不透呢。尚凌转过身安慰尚雪,和她说明一下情况。而后过来对我说:“你我尚雪遇到事情都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张伟民和小六子怎么办?”
也是,他们两个修习上是半吊子,身上功夫也是一般,几乎为零。带着他们两个是在多有不便,有事情发生还要分神照顾,留在山下的话,发上什么事情还能有个接应。于是我过去把事情的大概和危险性说了,两个人马上举双手双脚赞同,道:“我们两个愿意做你们的‘望夫石’,在山下等你们回来。”说罢还略低头娇羞的冲我们眨眨眼睛,就差拿个手绢挥一挥在门口拉客了。
“那好,你们两个就在山下等我消息吧,山上没有信号。如果我们有危险,我就会点燃信号符,我也给你一张信号符,如过我那张燃烧了,你这张也会自燃的,到时候联系师兄来救我。”
张为民连声道:“好好,放心吧,你们也小心点,不要逞强。”说罢就和小六子跟着刚才那大娘进村了。
剩下我们三个,挑了一个相对好走的“路”上山了。半山腰以下的灌木丛很多,叶子摩挲着我们的裤脚,发出哗哗的声音。偶尔有几只野鸡跑过,小鸟叽叽喳喳的,环境还算是幽静。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尚雪坑也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竟然开始唱起歌来“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听悲伤落寞的一首歌,仿佛引起了我的心事。我们每个人都是孤单又渺小的存在,那我们生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从小就平凡到普通,考了一般的分数,浑浑噩噩的念完大学,毕业当了道士也是得过且过,就连消灭鬼魅也是等它撞到头前才伸手化解。生而为人都是要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吧?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我又有什么资格活着?也没脸见我的师兄和父母。
随即双手成结,行随心动,一个自毁元神的手决已经掐好,手腕上的桃符红光骤现,一个词儿尖锐的声音闯入我的神识,精神一下子恍惚了,手决被迫中断,自身受到了极大的反噬,一口心头血喷出,身体虚弱的即将倒地。尖锐的声音不见了,再睁开眼。发现尚凌眉头紧皱,已是入了魔障,正在手中一个手决已经缓慢成型,都是道家弟子,即使从师不同,可是各派手决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他掐的竟然也是自毁元神的手决!而那边尚雪竟然要用自挖心头血,燃本源之力试图唤醒尚凌的神识,这根本就是焚己救人啊,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蕴含着本源之力的心头血,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妄动!糊涂
在她还没成术之前,我赶紧引动战魂制止尚雪,时间紧迫,此方法略有不足,尚雪施法被动中断,喷了一口血晕了过去。还好伤到本源,休息一下就无大碍了。我刚才因有桃符护体,虽然消耗心头血,索性本源未动。不过要将尚凌拉出魔障,还可以勉力一试。
双手掐诀,引出战魂,将红蓝之气笼罩在尚凌周围,同手引出金符护体固守神识。尚凌的掐手诀的速度变得缓慢,表情更为痛苦纠结。单手迅速掐诀,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拢,中指放在尚凌眉心之处。调动本源,以指为介,从眉心渡入尚凌体内,缓和其体内紊乱的气息。我的战魂之气在其首聚集成剑,决成成败在此一举,我在旁大喝一声:“破!”
战气以雷霆之势袭入他体内。只见他手上行决骤停,眉头越皱越紧。他胸前佩戴的玉佩绿光大盛,将其笼罩其中。见他玉符已然觉醒护主,看来他已经出了魔障,已无大碍了。收回战魂,精神高度集中,又是第一次用此手决,艰涩无比,早已大汗淋漓。当身体放松下来那刹那,竟有些脱力,赶紧席地而坐,默念心法运行体内精气二十四周天。
当再次睁开眼睛,日头已快落山。尚雪已经醒过来和尚凌一起调息。我起身打算拿包吃点东西,这样高强度昨夜一天,即使运功调息也是无法弥补肉身的饥饿的。他俩听到响动睁眼尚凌对我说:“胡伟,多谢了,我们兄妹这两条命是你救的,以后你有事,招呼一声,我俩上刀山下油锅也给你办到了。”
“就为你这番话,我这条命搭上也值了。从今后咱们就是兄弟,同生共死,大道虽广,有友可走四方,你俩这朋友我交下了。”三个人相视一笑,握手撞拳,三个人的友谊就在这拳缝间生根发芽,蔓延着,长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