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这聪慧挡是挡不住的。”熙宝含笑的坐在紫琦的腿上,“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啊?”
“要啊,不过……”紫琦说着停顿了一下,忽然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啊?”熙宝一阵惊呼,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紫琦横抱了起来,“你干什么?”
“听你讲小点子啊,不过得换个地方讲。”借着银色流水般的月光,紫琦将熙宝轻轻地抛上了床,笑道,“这个地方是不是更舒适呢?”
如果此刻有烛光的话,紫琦一定能看到熙宝羞红的脸,此刻她迅速的拉过薄被,将自己淹进温柔的海。
这又将是甜蜜温馨的一夜。
初阳上升后,紫琦就别了爱妻,整装跨进了朝议大殿。
刚一入朝,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袭来,神色各异。但他毫不在乎,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短暂的沉默后,多数人又前来恭维,到底说些恭喜凯旋等寒暄的话,或者再添几句贬低慕容冲的话。
紫琦都一一应对。
苻忠帝因为身体不适,已经好些天没有上朝了。朝中事情都由大皇子暂时带有处理,以往口风还是一边倒的,今日紫琦皇子上朝,朝堂上的人说起话来就更生动有趣了。欲望与权力的追逐更加分明有力,勾心斗角恍如一场盛宴,彼此哄抢踩踏。
而紫琦站在其中勉强应付,总体而言若不是有源止一直帮他挡住,他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具体事情并没有商讨什么,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朝议迅速散去后。
紫琦和源止两人单独去见苻忠帝。
苻忠帝病得有些突然,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好,便倒下了。情急之下,他把朝政交给了紫宸,把兵权交给了紫琦,也算是暂时的一种平衡吧。
苻忠帝病了后,大总管一直紧紧盯着,不敢有丝毫松懈。现在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什么人来他都得盯紧点,生怕出什么岔子。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内总管此刻已经明显站好位置了。
“哦,紫琦殿下,您可终于来了。”大总管连忙迎上前来,很着急的样子,“这陛下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您在远方时时不回,可把我给急的。”
源止抬起嘴角,向紫琦使了使眼神,暗示他这已经是自己人了,大可放心。
“好,那真是让大总管费心了。”紫琦以礼相待。
“哦,没事没事。”大总管连连挥手,做了请的动作,“陛下刚刚醒来喝过药,神志清醒着呢,两位殿下快进去吧。外面我帮你们守着,一有人来就通报。”
“不用通报一下吗?”紫琦看了看里面。
“不用,看到两位殿下靠近时,我就在里面通报过了。快进去吧。”
“那好。”紫琦撩衣跨了进去。
“有劳。”源止道了一声,跟在紫琦后面一起进去了。
“问过父皇,儿臣回来晚了?”紫琦撩开衣裙,向病榻上的长辈行礼。
两鬓渐白的老者此刻已是在腰间垫上厚垫才了坐起,他曾经也是挥舞着长枪,烈马纵横的男人。但是岁月不饶人啊,皱纹已经爬满了她的脸庞,双手看上去似乎连盘子都端不动了,还有些微微颤抖。
紫琦只是离开了一个月的时间,苻忠帝好像突然老了很多岁。
“起来吧。”帝王抬了抬手,又冲着侍奉在左右的侍女一挥,“都退下。”
侍女们微微屈膝后,一一退下了。
“紫琦。”帝王喊了一声,虽然身体已经虚弱,但那双眼眸依旧深沉历辣。
“儿臣在。”紫琦上前一步。
“众多儿孙中,我最欣赏的便是你了,可是你也最让我/操心。”此刻垂死的老人露出难得的慈爱之光,缓缓地说了起来,“你的性格遗传于你娘,你大哥就遗传了我,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你那样的性格又难以持政。不过所幸你也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以让人依附在你身边,为你效令。紫琦啊,你放心,有些事情父皇没替你安排妥当,就不会走的。”
“父皇……”
眼前的老人一儿女一贯严苛,很少说些关怀的话,如今一番推心置腹,到让紫琦感动不已。
“父皇不但要把皇位传给你,还要问你扩张疆土……”说着,体弱的帝王忽然有些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父皇……你还是先注意身体吧,这些事情以后做就可以了。”紫琦连忙安慰,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不远处的源止神色一动的上前一步,目光忧虑,但见苻忠帝没事,又退了回来。眸光迅速收敛,变得深邃内敛。
此刻的苻忠帝,就像一个平凡的老人,想要把自己一生奋斗的财富都留给自己的儿孙。希望他们能过得更好一些。
“契丹……我一定要给你把契丹拿下来。”老人的目光豁然璀璨,只记得窗外遥远的地方,然后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儿子,道,“我知道,你又要反对了?你这孩子,父皇为你做的事,你没几个是答应的。”
“不是的。”紫琦摇了摇头,“这次不忤逆父皇了。”
站在一旁的源止暗暗一惊,眼眸里晦暗不定。
“嗯?”苻忠帝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笑道,“怎么,要同情我这个垂死的老人吗?”
“不,父王英明神武,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紫琦抬起眸子,目光凌厉雪亮,“我只是想向父皇献计罢了。”
“哦?”苻忠帝很有兴趣的笑笑,“什么计谋?说来我听听。”
紫琦点了点头,慢慢诉说起来,“契丹族是牧游民族,每年的鲜草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而我知道有一种草,叫‘荒草’,这种草繁衍能力极强,若和其它草长在一起,必会夺取其他草的水分,使其枯萎而死。但是这种草本身有轻微的毒性,人和动物都不能吃。我们只要将这种草的种子,悄悄洒在契丹常用的领土上。必会大量破坏契丹人赖以生存的地方,使其经济受损。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契丹国瓦解,到时再进兵一举吞并,何乐不为呢?”
“哦?”苻忠帝有些诧异,难以置信道,“当真有这样的草?你莫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