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紫琦有些尴尬的推开她,看向一旁的熙宝。
“啊,要不姐姐也一起来吧。”奈菲尔又拉住站在一旁的熙宝。
她笑意嫣然,和刚来的时候真的不一样了。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总之,她放下了骄傲,做出了让步。
熙宝的心里忽然一阵疼痛,她还年幼,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了。
“不了,我有点累。”熙宝含笑看向紫琦,叮嘱道,“我回去休息了,你就陪陪奈菲尔吧。”
“阿宝……”紫琦轻唤了一声,但熙宝并没有回头应他。默默和水月向紫琦行了一礼,也跟着一起走了。
注意到她刚才望着奈菲尔沉重的神情,紫琦瞬间就能猜到熙宝的顾忌。
她很疼惜这个异族公主吧。
奈菲尔被自己的族人挑选,变成联姻的工具送到这里来,她还以为只要讨好自己的丈夫就能过好日子。但是她哪里能想到,她丈夫的父皇在朝堂之上大谈攻击契丹的事。
契丹,那是她的国,是她的家。
只要北苻向契丹发起进攻,那她就会沦为人质,只能苟活在敌人的身边。所有的恩宠对会变成作践,而她看上去如此娇嫩……一定承受不来的。
“殿下,殿下……”奈菲尔摇晃着他,“殿下,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紫琦抚了抚她的头顶,有些于心不忍,“我们回去吧。”
“嗯。”奈菲尔灿烂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别说熙宝觉得诧异了,就连下人们都对奈菲尔的转变感到惊讶。她不但从一个不懂汉族风情的异族女子,迅速融入到汉族风俗中,更慢慢的周旋与各色夫人小姐之间,试图与她们交好。
起初她在紫东府里还有些傲气,听闻还经常到阿宝姑娘那闹事,后来紫琦殿下娶了阿宝姑娘后,她整个人都温和多了。
若真选几个下人来评价,恐怕他们喜欢奈菲尔比阿宝还多些了。
光是论出身,奈菲尔公主就比侍读起步的阿宝不知高出多少了。至于现在的品阶嘛,她们倒是一样的。
因为种种原因,奈菲尔公主和阿宝都不是正王妃。
奈菲尔公主别说正妃了,连嫁过来都废了好多力气,紫琦殿下并不爱她。至于阿宝,深受殿下喜欢,可就是身份太低了,苻忠帝横竖都不许她做紫琦殿下的正王妃。
如此说起来,她们两个还都是紫琦殿下偏妃了。
至于以后是花落谁家,或者是紫琦殿下另选佳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紫琦将奈菲尔哄睡着后才走出她的房间,并帮她把门关上。
有时细细看去她还真像自己的妹妹。如果他是自己的妹妹该多好啊,那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疼她,照顾她,保护她。
可惜她不是。她注定会成为他和熙宝之间的障碍,跨过去,抹不掉。尽管他们都很小心的去呵护,但到底是每日相见,就像好好的一颗宝石,中间偏偏留下了划痕。
顺着长廊一直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熙宝的院子,里面的灯火还亮着,自己缓缓的走了进去。
透着烛光,可以隐隐看到熙宝透射在窗户上的剪影,纤细而独立,叫人神往。
“熙宝……”
紫琦在门外轻唤了一声,屋内随即响起了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因为他打开了门。
“紫琦,还不睡呀?”熙宝已经放下头发,换上了宽松的衣裳。
紫琦含笑,“我这不是来睡了吗?”
熙宝脸颊一红,掩唇将他拉了进来,“奈菲尔公主怎么就放你走了?是不是你又欺负她?”
“怎么,你不希望我过来吗?”紫琦打趣。
熙宝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你都一直陪着我呢。难得回来一下,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看着妻子犹豫又挣扎的神色,紫琦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爱都是独占的,哪有分享的道理。她知道她的心思,但又不知从何安慰。
熙宝,并不是个残忍又无理的姑娘。
“你放心吧,我没有欺负她,我只是把她哄得睡着了。”紫琦坏笑,将下巴磕到他的肩膀上,“我就是想你,就是要来找你。”
熙宝含笑,轻轻推开他,“真是难为你撑到现在了。”
说着帮他解开衣带,一件件的褪去衣裳,“你有时间也陪陪她吧,说到底也是个小丫头,一个人远在异乡的,受了委屈,也没个人说。”
“可我也怕你受委屈啊,最重要的是你还不肯说,你有时候也太倔强了。”紫琦轻叹了一口气,吻了吻熙宝的额头。
为人妻后,熙宝的性子收了几分孤傲,多了几分温柔;但去了几分忧愁,,多了几分自强。
“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你已经够累的了。”
“夫妻之间有事相互讨论,怎么就变成麻烦了?”紫琦些不高兴,连忙和她辩解起来,“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有了麻烦,也不要来找你喽。”
熙宝微愣,转瞬点了点他的额头,“瞧你,你怎么还孩子气上了?”
“在外面已经够严肃了,回到房里就让我喘口气吧!”紫琦搂着熙宝不愿放手,她的身体柔软轻盈,抚摸上去温暖又舒适。真不敢想象,以往的每个日日夜夜都没有她,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好吧,不过你现在外面的问题可多了。”熙宝毫不犹豫的指了出来,“当前第一个问题就是攻打契丹的事?”
一提到这事儿,紫琦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如果真打起来,奈菲尔是肯定要做人质的。”
“但我不知道父皇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这时候是绝对不能跟契丹开打的。”熙宝收敛眉宇,担忧道,“只要我们露出一丝破绽,慕容冲一定会抓着不放的。到时候,我们远兵在外,长安恐怕难保。”
“得想办法让父皇打消这个念头才行。”紫琦蹙眉思索了一下,但又觉得烦心,叹了口气索性什么不想了。
熙宝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可以既不拂了父皇的意愿,又不用出兵攻打契丹。”
“啊,有这种好事。”紫琦有些惊讶的看向妻子,佩服道,“你这小脑袋里怎么有那么多鬼灵精怪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