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古时期的古墓，应该不是很大，除非我想同归于尽，闪光弹这种东西万万不能用。
以往开枪这种事，基本都是胖子解决，我处于袖手旁观和摇旗呐喊状态。
现在胖子被暗算昏迷，虽然妇女能顶半边天，我还是要肩负起历史的重担。
开枪，我是得练习练习。拿了手枪，我过河拆桥，不再搭理娘娘腔，鼻孔朝上的离开了。
沿着姬老头给我指的路，我前往村子北边的山窟窿。
因为有枪，我并不怕姬老头搞什么飞机，至于他那个半人半尸的弟弟，我揣了包糯米和朱砂在身上。
根据以往经验，我认为下斗带枪，是十分鸡肋的东西。
枪，在墓里只能吓唬吓唬活人，死人哪里怕子弹。
乃至于阴兵、碎蛇、彼岸魔花、鲛人等诸如此类，要么有形无质，要么数量取胜，单一的热武器并不是决胜的关键。
所以下斗是技术活，靠现代科技并没有用，我并不看好红花会那边。
红花会那帮人，我只见过汤姆，他应该是自己人。想着，我已经沿着小路，抵达了北边的山峦附近。
凸起的山峰并不高，只是十分陡峭，山上多杂草少木，鲜有丛林飞鸟。在迭起的山峦中，我见到一座山的半腰，果然有很大的窟窿。
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整个观音殿下方，定然有很大很深的溶洞，山窟窿就是因为地质垮塌而形成的。
山下不远又是黄河，黄河在地底纵延四方，地下河的空间是地上河的几十倍。
我走进山窟窿里，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去。
未免发生意外，我一只手放在荷包里，扣住手枪扳机。渐渐地，前方出现突兀人影，矗立在溶洞之中，和悬挂的钟乳石融为一体。
“别过来。”对方站在黑暗深处，手电光延伸不到那里，光在那里就会被吞噬。
“你，就是昨晚那个人？”看体型，确实是石棺里的老怪。
“嗯。”对方哼了声，声音极其苦涩沙哑，像是干涸的黄沙划过干旱的泥土表面。
“我那面镜子呢，快还给我。”我伸手就要。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对方又问。
“和你的目的一致。”
老狐狸，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东西还给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们是要进入主墓室吧？”我心里窃喜，你倒是痛快，便说:“当然，你把条件说说，不是不可以考虑。”
“要想进入主墓室不是这么容易的，别看观音殿不显山不露水，黄土地下可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对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训诫我，使我哭笑不得。
开玩笑，小爷这几年的经历未必有你半辈子的少，古墓到底藏了多少杀机阴云，怕是连祖师爷都说不清。
“行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怎么办？”我极度无聊的问。
“简单，和我合作。”老妖用淡漠的口吻说道。
“怎么个合作法？”其实我搞不懂，论文我比不过大烟袋，论策比不过胖子，论武比不过苏衡娘娘腔。
像我这种纯粹打酱油的人，怎么还成了合作对象，姬老头这个弟弟倒是很有眼力。
“被当做棋子，很不好受吧？”老妖问道，像是勾引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蛇。
的确，这是一条阴狠的毒蛇，随时可能咬人，致人死命。
“和我合作，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我不可能许诺对方什么重要条件。
“不急。”老妖说完，将手中的东西迎面丢向我。
我快手接住，发觉是秦王镜。
在打开镜子的瞬间，我被镜面照个正着。
我的脸清晰映照在镜子里，五官可辩，只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急忙用袖子将镜面遮住，我暗道着了道。
秦王镜可是阴镜，准确来说是勾魂的冥器，里面有很重的尸煞气。老妖被镜子照到，尚且惨叫差点丢了命，更何况我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活人。
等了半天，我没等来想象中的天旋地转，暂且让我松了口气。
“你是故意的。”我说道，隐隐握住荷包里的手枪。
“别冲动，我只是想试试这面镜子对普通人有没有伤害。”老妖高举双手，示意他此时无意对付我。
“哼，你也试到了。”
我假装没事，其实刚才被镜面照中的瞬间，我分明感觉自己灵魂出窍，四周进入另个世界。
镜子能通灵，里面或许真是另一个世界。
“听着。”老妖端起架子，改做严肃的口吻，“要想进入主墓室，你们得先过火焰山。我知道你们有办法，你得给我想办法弄装备。”
“火焰山？”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可不是西游记。
“反正说不清楚，这是你们必须克服的困难，你们会有办法。你必须记住要给我装备，进去后我会帮你。想想看，如果暗中有我帮衬，不管遇见什么势力，你都有自保的筹码。”
老妖说出他的条件，诚然很诱人。
听他的意思，他盯着观音殿也不是三五年了，只是没有时机和条件而已。如果我们两个能合作，在明在暗都有势力，我看姬老头他弟弟，是冲着真正的长生术去的。
现在答应他，对我有好处，我没理由拒绝。
“行，装备我可以给你预备。”只要不是枪这么显眼的，普通东西我还是能搞定。
胖子和大烟袋手里都抓着牌，我不能打光棍，否则太笨了。
“聪明，那我可以和你详细说说观音殿下面的喀斯特溶洞。”老妖见我愿意和他结盟，欲要开诚布公，谁知此时，山窟窿外面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有人。”老妖轻叫声。
“我不知道，犯不着。”我急忙解释，担心刚刚来之不易的结盟会解体。
“我先躲起来。”顾不得再说什么，晃眼的功夫，老妖如同耗子躲进了犄角旮旯。
嘿，果然天生见不得光。
喀斯特地貌，是典型的溶洞和地下暗河所形成的共同体，地下情况极其复杂，整个地底就是自然形成的迷宫。
倘若主墓室安置在溶洞里，怕是十万人进去也未必能找到。
我将身体贴在旁边的岩石夹角挡住，哪个这么多事，害得我错过关键信息。见走进来的，正是娘娘腔。之前为了防身，我特意找他要了枪。
回过味，娘娘腔觉得不对劲，就顺着我走的方向跟来。
附近的土包山藏不住人，只有这个山窟窿扎眼。现在我和娘娘腔勉强组成同个势力，没有胖子这颗纽带，关系只能说不好不差。
“是你啊。”我主动现身，怕娘娘腔继续往里走撞见对方。
“你在这干什么。”别看娘娘腔打着甩手，心思可机灵着。
“附近千里都是喀斯特地貌，我在想这些地下溶洞互相联通，其中会不会有古墓的通道。”我说。
娘娘腔信了，点点头，但是整个地下溶洞就是张千奇百怪的巨网，任你百万雄师进来，照样冒不出泡。
“原来你要枪就是为了这个事？”娘娘腔问，僵板着脸。
“当然。”我回答道。
“别费这个功夫了，地底情况复杂，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好救你。”
娘娘腔很冷淡的要赶我走。
事已至此，我留在这里没什么理由，只好机械的点点头快点走出去，也好躲避娘娘腔继续审问。
见我乖乖下山，娘娘腔反倒朝溶洞里走了十来米。他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山窟窿，所以娘娘腔并没有携带手电。十来米深，已经是天光能照亮的极限深度，再往里，便彻底看不清。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出来！”娘娘腔说完，黑暗深处回音不断，像是千百人齐问。
滴答滴答，还是只有溶洞顶部的钟乳石滴下几滴水。
“还想躲？溶洞里虽然千穿百连，但摸金校尉却有最好的耳朵和眼睛，我不相信你躲得掉。”娘娘腔自信满满，仔细盯着深浅不同的黑色，不肯放过丝毫。
“难道真是我多疑了？”娘娘腔自言自语，慢慢退出去。
过了几分钟，见山窟窿外身形闪动，娘娘腔又出现在外面。人的视力再好，也超不过人体极限。这次娘娘腔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站在窟窿口外，朝里面深呼吸呐喊一声。
回音响起，传遍整个山地，在喇叭形的窟窿里比打雷还响。声音来得太突然，久久的寂静突然被打破，任何人都会被吓一跳。
果然，窟窿里似有蜻蜓点水的声音，没有逃过娘娘腔的耳朵。
下手很辣，娘娘腔的疯劲我是见识过。
拔出手枪，娘娘腔飞快冲入其中，向着声音来源袭去。
不需瞄准，越过碍眼的巨石，娘娘腔就疯狂朝同个方向开枪。
窟窿内一时枪声起伏，连钟乳石都不敢往下滴水。冰凉的枪口喷出滚烫火花，仿佛要燃烧地下的黑暗，火花更像黄河底下被封印的孽龙，正在疯狂报复。
等到将弹匣打完，娘娘腔潇洒的将手枪插在腰上，稳稳当当的走过去。
动作不温不火，直至他刚才判断出声的地方。
地面有几堆碎石片，几片石头表面沾了几滴血迹，颜色乌黑，却还有余温。
溶洞环境复杂，高手也不敢轻易冒险，何况娘娘腔并没有手电。
“算了，跑了只老鼠而已。”娘娘腔彻底走出山窟窿，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