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万灵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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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除去被曼珠阿华控制的干尸,里面还藏了蓄养能变成青鸾的怪鱼。

  用玻璃瓶使它们处于真空或某种特殊状态,因为曼珠阿华的复活,才导致沉睡的青鸾破开禁锢的瓶子。

  没时间多想,我疾步跑到不远处,将压住地窖口的钢板盖费力拖回来。

  几百斤的重量,在生死攸关时,愣是没形成多少阻碍。

  期间,眼前忽黑,想必是伏火被重水浇灭,偶尔有垂死的低吟。

  闲话休说,闲事莫做。

  想想真是恐怖,仅是几步路的距离,我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走到目的地的。

  当时只觉得庆幸,至于库伊斯的情况,则完全未注意。

  待跳入地窖口,又将钢盖拖到口沿,我方才放心些。伸出五根手指扣住钢盖,谨慎的探出半个脑袋,倘若有危险,我能在第一时间将入口堵死。

  青鸾不是人,只要我堵死了入口,相信自己能安然无恙。

  我没有这么做,完全是心里存了点后知后觉,等着接应库伊斯。

  刚开始,见库伊斯浑身冒火翻滚,再加之惨烈哀嚎。

  青鸾们没敢动,只在空中盘旋。

  直到库伊斯用重水将伏火扑灭,他到底是命大,没被火烧死。

  但真正的噩梦,是在扑灭伏火之后。

  我远远听着远处的响空,库伊斯还在喘气,然而全身被烧得皮开肉绽,肉烤熟的味道嗅鼻可闻。

  他还在呼号,让我救他。

  心中升起片毫恻隐,到底是同类。假设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我顶多替它们默哀片刻。

  但是将对面换成活生生的人,死亡的恐惧将永远烙在人心里!

  想着去拉,可没等我动,头顶那群怪异的鸾鸟,却先我振翅飞落。暗道声好险,幸好我想了想,否则轻易暴露位置,鸾鸟肯定连我一起收拾了。

  把自己藏在地窖中,里面黑暗幽邃,却比外边的大活地狱好。

  伸手又将钢盖拉动,遮蔽入口大半位置。

  青鸾全冲着库伊斯而去,铁爪利喙,分食人毫不在话下。我做事,时常有些优柔寡断,以至于容易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刚才我要是决断些直接堵死入口,相信外面叫得再惨烈,哪怕天塌地陷,我也能充耳不闻。现在,倒是要我做次恶人了。

  “快点,快过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喊道,又想库伊斯及时赶到,又不太发自肺腑。

  “疼,好疼,过来拉我,我的腿骨被它们啄断了。”

  伴随声嘶力竭的哭嚎,真就有骨骼被硬生凿断的咔嚓。

  我听了寒毛倒缩,哪里还敢再多言,反手拉住钢盖,便想将外面堵死。

  或许是看我要逃,库伊斯不像死,绝望中升起浮屠,双手充腿的开始爬动。

  他速度飞快,像鱼在地面摆动,很容易就蹿出几米。血液在他体外翻滚,连血管筋膜都绽放于皮肉间。青鸾成群结伴,如捕食的鱼鹰落下,撕咬块血肉就飞到空中独享。

  渐渐的,等到库伊斯爬到入口附近,他的后背和大腿,已经被咬得白骨暴露!

  奇迹的是,人渴望活着,在那种艰险的情况都不会放弃生命。

  青鸾的鸟喙小,撕的肉并不多,显得像场最血腥的三千活剐凌迟。

  “救救我,我还没死,没死。”到处是血,听库伊斯念道。

  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

  我紧抓着衣角,不敢伸出援手,怕被青鸾瞧见还有我这块肉。

  到了入口附近,眼瞧还有半米的距离,忽然有只青鸾振翅煽动。它像是故意的,活生生掰灭了库伊斯的希望,见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尘埃里,烂肉血泥溅了四周满地。

  探出半面脸,我实在忍不下心将钢盖完全盖死。

  也可能是几百斤的重量,单凭我想要拉动,并非那么容易。

  总之,我还在磨蹭,入口迟迟没有彻底封闭。

  库伊斯受着零碎的苦刑,眼角都疼得流出血。

  被青鸾掀到远处,他还没有放弃,仍然要爬到我这边。见该死的青鸾越发猖獗,已经不在空中盘旋,而停在地面悠闲的啄饮。

  嚯嚯的刮骨声清晰可数。我叹了口气,要我替他哭是不可能的,顶多是兔死狐悲的伤感。入口始终有条缝,最后那点我始终未能拉严。

  鸾鸟飞快的群起攻击到嘴的肥肉,好好的大活人渐渐变成具血森的白骨。从开始到结束,时间过了很长,每分每秒都被延续到世纪的悠长。

  等外面动静弱了,再也听不见嚎叫,嚯嚯的割肉声也变为清脆的骨骼敲击。

  完了,终于完了,假使我是天主教,还能替库伊斯做个弥撒。

  准备彻底封死入口,看来我不能折回去,只能看看这个完全不应该出现于此地的秘密基地。

  正在我使劲时,有只沾血的手电筒,从上面掉了进来。

  表面粘着血,被舔舐得斑路纵横,镜面甚至有类似眼角膜的薄皮。

  我淡定的将手电捡起,把那薄片弹掉。

  趁着我封死后路,有只未吃饱的青鸾听见动静,将奸邪的鸟头从缝隙卡进来。

  还不等它冲我发威风,钢盖合死,咔嚓将它斩头。

  闭死地窖,青鸾们进不来,哗哗的拍着钢面。

  假装没听见,我用那只沾血的电筒,打量地窖内部。

  呼,和我估计的不差,此处是间封闭的仓库密室,上面的入口是后来打出的。

  以前此地有些玻璃罐,是实验室里装人体标本的大小,就封印着能变化为青鸾的怪鱼。

  至于被曼珠阿华控制的不死人尸,也被集体关闭于此地。

  定然是人为,不必多说,照此分析,这里的秘密在我之前就有人尝试解密。不过他们失败了,秘密基地已经荒废。

  密室的大门,是用超过十厘米的厚重钢门整体铸造,锁是类似轮船的掌舵,可以转动。

  是非常精密的机关,如果从外面关闭,密室内部将自动被抽成真空状态。没有青苔,没有发霉的木料衣柜,一切显得干净整洁,撤离的时候非常井然有序。

  我不觉得秘密基地是国家修建的,至少此地存在的时间,应当比我还大三十年。

  在那个时期,国家财政并不富裕,不可能无声无息修建如此庞大的地下工事。

  然而塔克拉玛干沙漠,又实实在在归于国家,又有谁能插足?

  从进入地底开始,五官能感觉到地理位置的偏移。

  记得海东青用仪器看过,整个地底的地势是按照东南方发展的。

  我先没往石破天惊的方向想过,开启了密室尘封多年的大门,幽邃的禁地便展露眼前。在秘密基地里,手电显得多余,因为有电灯开关,关键是我还摸到了。

  然而压破感并不比墓道轻松多少,哪怕昏暗的白炽灯是现代文明所拥有的,依然无法冲刷此地的冰冷。

  我迈着小心的脚步,走在由钢铁混凝土浇灌出的通道,隔几尺就是明亮的白灯,明晃晃悬在我头顶。

  眼前依旧有抹不掉的黑眼圈,心中的疑问扩大到肺部。

  这里,到底是哪个兔崽子修的?

  在那个时期,可疑的对象只有两个,但肯定不是国家自主修建的。

  此秘密基地,即便修建了,那也应该在罗布泊,怎么可能在塔里木盆地?

  怀揣满肚子的疑问,继而我走过通道,又是一所房间。

  不大,似乎是办公室,还有红木的大条长桌,挺大气。

  没有尸体,当时的工作人员,应当是井然有序的撤退,而把所有留下的痕迹统统清理。

  坐在曾经有人坐过的椅子上,我稍按了按太阳穴,尽量舒缓紧绷的神经。

  太累了,我这样想,于是眼皮发重,想睡觉。

  没客气,我直接躺在桌子上将就的手枕着头,呼吸两口便失去意识。好长的梦,所有人都死了,到处是血,活脱的杀人现场。

  我孤零零的站在现场,看到处是碎肢,却不想何时竟梦见胖子那颇为庞大的身影。

  胖子从未出现在我的梦里,要我梦见的,应该都是美女才对,胖子那样我就懒得多形容。

  自从海底古墓里他神秘失踪,我再未见过他,然而梦中梦见他,未知是否是预言。

  自从阴山中在黄金之城寻了活命,自己做的梦还真准。也许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真有神秘的磁场或魔力,至少我体内的蛊毒并未再发作。

  地底突然出现的实验室,在梦里给了我灵感,于是充满迷糊的梦境倏忽便被撑开。

  时间不等人,既然有实验室的痕迹,难保不是研究西王母国留下的怪模怪样的遗产。

  退步说,有可能解开蛊毒的东西,已经被现代科技分析出来!

  砰,我从桌子上弹起,瞬间有了活力,连撞着膝盖都不觉得疼。

  找,我要认真的找。

  这是进入秘密基地,我首次给自己确定的目标。

  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指定目标总是无碍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能每每依靠他们。

  房间里没别的东西,弃掉多余的手电,出去了左右两分,都是笔直的道路。

  修得挺严谨,要是国家修的,作为那个时期的产物,总该有些标语和五星红旗。

  先走的左边,然而走到半路便折了回来。

  左边应该有非常大的空间,但是已经被泥沙岩石埋住。又不是豆腐渣工程,我还闻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应该被炸毁了。

  接着往右,右边的情况也相同。

  我大声骂了句,反正没人听见。

  所有的实验室和资料储备库,都塌在泥土里,完全是法西斯的三光政策。

  连渣都不剩,干得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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